二百二十一章
“呃......三日月殿, 你認識他嗎?”
被男人那副「早有所料」的表情迷惑到了的亂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三日月的袖子, 壓低聲音問道, “該不會, 他也是這個時代的刀劍男士吧——您認識他武器的形製麼?”
“不太像。”
視線從對方那綁縛著咒布, 難見全貌的一長一短兩把/槍/上一掃而過,三日月搖了搖頭,“至少不是日本本土的長/槍製式, 而且,比起刀劍男士,我倒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和Dr.羅曼更加相似。”
“Dr.羅曼......哦, 您是說,從者!”
亂恍然大悟地一錘掌心, 看向始終一言不發地等他們交流完畢的俊美男人,“你是從者吧,從用的武器上來看,應該是Lancer?”
“正是。”
明明被放在一旁晾了許久, Lancer卻沒有絲毫動怒的樣子,他表情平靜地微微頷首, 落在三日月身上的視線中燃燒著熊熊的鬥誌, “這般清冽而澄澈的氣勢,你的職階是Saber,我猜得不錯吧?”
其實在三日月和亂點明他的身份之前, Lancer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因為他的感知一直都在告訴他, 眼前這一大一小兩人, 是完完全全的人類。雖然他很清楚高超的混淆魔術的確有可能蒙蔽從者的感知,但到了如此天衣無縫的地步,就由不得他生出——該不會自己認錯了對象,把普通人引來這裡的憂慮。
若是發生這樣的意外,以他的禦主老辣謹慎的手段,說不定會命令他直接滅口。雖說禦主的要求是絕對的,但肆意屠殺無辜之人這種事,能不做,還是儘量不做為好。
是以當二人明顯表現出自己與聖杯戰爭有所聯係後,Lancer心中頓時長舒了一口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旋即意識到在場的還有一位年紀甚小的女性(?)禦主的他頓時心中一凜,重新恢複了先前內斂中帶著幾分憂鬱的表情。
“抱歉,我並非故意為之。”
“欸?”
接著三日月的身體遮擋,偷偷低著頭在長穀部創建的刀男群裡發「沿海倉庫區,有熱鬨速來」招朋引伴的亂一臉茫然地仰起了臉。
見到女孩兒泛粉兩頰(其實是因為覺得撞到大新聞而興奮),還以為又是自己的淚痣惹出的麻煩,Lancer抿了抿嘴唇,神色頗為無奈,“也許我出生之時便受了詛咒吧,這樣的效果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要怨恨的話,就怨恨我的出生,或是怨恨你身為女/性/吧。”
“啥?”
雖然並不完全曉得這個從者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亂還是聽明白了一小部分,當即瞪著眼睛從三日月身後跳了出來,張牙舞爪地怒喝道,“呸呸呸,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看你看到臉紅了吧,開什麼玩笑!!更何況我也不是——”
“哈哈哈,這位不知名的Lancer,對你先前的發言,老爺爺我可不能輕易容忍哦。”
在尚未了解Lancer的身份,以及他那顆淚痣赫赫有名曆史的三日月看來,男人剛才的那番說辭已經夠得上性/騷/擾了,這對於一直把本丸裡的短刀們看成自家後輩的年長太刀來說,也算是踩到了雷區。
輕笑著拍了拍炸毛的亂,安撫好其情緒的三日月與Lancer目光相觸,新月浮動的綺麗眼眸中閃爍著森冷的寒意。
遮蔽著天空的陰雲在夜風的吹拂下逐漸散去,薄涼清冷的似水柔光灑落在他的發梢衣間,與Lancer那充滿了男性陽剛魅力,充滿禁/欲感的「漂亮」相比,眼前的Saber則顯得聖潔而淡然,行動間帶著難以言說的獨特韻味,縹緲不定,宛如水中之月鏡中之花。
兩人的存在,仿佛各自代表著東西兩方審美的極致,一時間,關注著這裡戰況的多方勢力都不禁為之屏息。
“這麼說,你是有意與我一戰嘍?”
“嘛,雖然有點麻煩,不過我也的確很久沒有好好活動手腳了。”
三日月若有所思地婆娑著下巴,自從休假以來便沒有認真戰鬥過一次,即使是他這把老骨頭都覺得有些閒得慌,既然如今對方急於求戰,他又何必推三阻四。
不過對方好像是把他和亂誤會成Saber主從了,要提醒一下他麼......哈哈哈,還是算了,現在告訴他的話,要是他就這麼不打了該怎麼辦?
那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天時地利,還是等痛快地打完一場後再談這些吧。
很快就在心中做出如是判斷的三日月朝亂眨了眨眼,短暫的疑惑後,心領神會的亂笑眼彎彎地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退後了一段距離,給他們兩人空出一片戰鬥區。
真好啊,還有人上門陪打......我也想好好戰鬥一次來著,話說為啥明明我們兩個現在都是人類的模樣,憑什麼這Lancer第一眼就覺得三日月是從者,我是禦主了?難不成是看我外表年紀小,而且居然還把我認成了女孩子——哼哼,以貌取人,肯定不是什麼好家夥!!
不同於天性不喜戰鬥的江雪左文字,對於絕大多數的付喪神而言,從武器中誕生形體的他們,對於戰鬥、廝殺、乃至血肉橫飛的戰場並不排斥,那畢竟是他們誕生於世的重要原因之一,偶爾遠離這些儘情度假放鬆還好,時間一旦長了,他們也會覺得有些手裡癢癢。
像這些日子總是三不五時地找人手合的同田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不過手合歸手合,真正的搏鬥廝殺,帶來的感覺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心理活動滿是羨慕嫉妒恨的亂忿忿不平地鼓著臉頰,對Lancer的印象一下便down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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