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他,還要給他個台階下嘍,不然對方要是羞恥到爆炸(?)了不就糟了。
“其實,我平時不是,我是說,隻有在我心情煩躁的時候,練習寫這個,能讓我的慢慢平靜下來。”
“......”
“......”
四目對視,而後兩人幾乎是同時轉移了視線。
長穀部:竟然在主殿麵前失態至此,讓我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土撥鼠尖叫.jpg】
莫白芷:......我這是被自家的刀子精給撩了嗎?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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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尷尬被莫白芷和長穀部心照不宣地略過後,兩人的話題總算回到了最初的軌道。
“我討厭那個叫蘭斯洛特的英靈,不論是他生前的所作所為,還是他參與這次聖杯戰爭的原因。”
給審神者倒了杯果汁的長穀部似乎又回到了昨天晚上想起了那段令他憤怒至極的對話。
“因為認為自己和桂妮薇爾的私情是導致王國崩毀的導/火/索,悔恨而終,旋即得知此次聖杯戰爭中的Saber便是他生前所效忠的騎士王後,就希望這次能夠死於她手上,以此作為贖罪。”
長穀部眉頭緊蹙地簡單複述了一遍蘭斯洛特當時表達的意思,嘴角揚起的弧度譏誚而冷冽,“贖罪?在我看來,那隻是一個妄圖尋求解脫的懦夫為自己找的借口,偏偏這種礙眼的家夥還從始至終都是一副自己其實忠誠得不得了的樣子......嘖,真是看著就不爽。”
“所以,你們就這麼打了一架,把大半個花園都給拆了?”
聽到這裡的莫白芷似笑非笑地斜睨了長穀部一眼。
“這個,一開始我也想控製波及範圍的,可打到後來,有點收不住手了。雖然我有一點都不認同那個外國騎士的行為理念,但他的實力還是很了不起的。”
“這話你還是留到歌仙麵前再說吧,他今天本來已經做好在餐桌上逮你的準備了,說起來你還算是逃過了一劫,不過我來給你帶早餐的時候,歌仙好像也有直接殺上門的意思。”
還記得那位一貫表現得風雅溫和的刀劍男士吃飯時臉色漆黑,磨刀霍霍的姿態,莫白芷很有點幸災樂禍意味地笑出了聲。
“他真的很生氣嗎?”
臉色發青的長穀部不斷用額頭輕輕撞著桌麵。
“唔,你可以想象,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布置到大半夜的漂亮花園,第二天起來卻隻剩下一片廢墟時的心情,”莫白芷眨了眨眼睛努力想出了一個貼切的比喻,“就好像你辛辛苦苦做了一個星期的賬本,被鶴丸一不小心撒了瓶墨水上去全部弄花了,大概就是這樣的情形吧。”
“......”
已經可以聯想到屆時自己悲慘下場的長穀部撞桌子的聲音更大了。
“噫,主殿您這話可太不地道了,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好嗎?”
門口處驀地飄來一道輕快活潑的男聲。
“我的惡作劇從來都是有分寸的,而且,長穀部雖然挺好欺負咳咳,我是說挺寬容的,但真要動了他的賬本,那我也絕對好過不了。”
不知什麼時候被開了條小縫的門扉處探出一張嬉笑的俊秀麵龐。
“我這麼突然地登場有嚇到......唉,主殿您的表情也太平靜了,該不會從一早就就注意到我跑來偷聽了吧?”
原本還帶著「驚嚇計劃大成功」這樣得意神色的鶴丸下一秒就垮下臉,開始長籲短歎,“隻嚇到一個特彆好嚇的長穀部,根本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某個鶴丸口中「特彆好嚇」的刀劍男士額頭上忽然冒出了一個十字路口。
“你把門推開的時候我就聽到動靜了,那時候長穀部正好在講話,而且一直背對著房門的方向,所以才沒發現你。”
“哈哈哈,主殿你不用一直為長穀部找借口了,畢竟不像我這樣成熟的老人家,年輕刀嘛,這麼久不戰鬥了,對環境的變化有些遲鈍也是在所難免的,不能......嗚哇哇哇,做什麼,先放手,要死了要死了,主殿救命啊啊啊!!”
見勢不妙正要開溜,卻不想機動值被碾壓的鶴丸就這麼被長穀部扯著身後的兜帽拽了回來。
“人作死,就會死。”
在鶴丸的慘叫聲中,莫白芷做出了言簡意賅的總結。
一番雞飛狗跳的鎮壓與反鎮壓,慘遭「拔毛」的仙鶴君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躺屍,直到確認長穀部已經離開後,方才仰起臉,用一雙淚光盈盈,仿佛無辜小奶狗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莫白芷,“主殿您都不為了出頭了,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不好意思,這一次我覺得鶴丸你的確挺欠揍的,我還是去做長穀部的天使吧。”
坐在沙發上的莫白芷笑眼彎彎地打趣道,順便摸了摸他觸感極好的頭發。
聞言,鶴丸氣乎乎地鼓起臉頰吹起自己的劉海,而後猛地從地上躍起,動作輕巧地將審神者壓在了椅背上。
“這種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主殿,我現在隻想問您一個問題。”
俯下身無限拉近兩人間的距離,鎏金色的眼眸中翻湧著淡淡陰霾的付喪神唇角微揚,顯露出與往日的活潑歡脫截然不同的邪肆張揚,可惜這樣的氣場卻因為他隨後出口的問題蕩然無存。
“——要是哪天我和長穀部都掉河裡了,您會先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