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現在、至少是現在,暫時沒辦法思考,請先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吧。”
“前輩......”
“算了,瑪修,既然立香已經這麼說了,那就隨她去吧。”立香轉交給瑪修的通訊儀投影出的達芬奇輕歎了一口氣,製止了出於擔憂想跟上去的粉紫發少女,“畢竟,這個事實,的確需要足夠的消化時間。”
“呐,達芬奇,在這個世界裡,那個人真的回來了嗎?”凝視著立香的背影,直到她徹底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後,瑪修這才收回視線,低垂眼簾,纖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不安地輕輕晃動著,可見她的內心並不如其外表那般平靜淡然。
“我...我也不知道。隻能說從數據分析上來看,是有很大的可能。”達芬奇臉上的笑容越發苦澀,“但如果可能的話,我倒寧可不是那個人——看著那個自我犧牲的笨蛋消失一次就已經足夠了,我沒有那個自信再目睹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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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參與這次聖杯戰爭的幾名團團包圍的立香所說麵上依舊維持著尬笑,其實心中早已化作了蒙克的呐喊臉。
貿貿然地甩下瑪修,孤身一人攀著牆壁窺探一個內部情況不明的建築就已經足夠冒險了,結果還因為突然的腳滑而從圍牆上摔下來,暴露了自己的存在——這種蠢到爆炸,回迦勒底後會被所有英靈至少數落上一個月的無謀舉動,她到底是腦子抽了什麼瘋才會做出來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以為這麼傻笑就可以把事情蒙混過去,三流魔術師。”
肯尼斯冷哼一身,猝然發出的攻擊性魔術劃破了立香的右臉頰,“說——究竟是誰派你做出偷窺這種無恥失禮的勾當的!”
“那個......欸?”
因為立香的年紀和性彆,總覺得肯尼斯對待她的手段有些嚴苛的愛麗正要開口勸解幾句,卻在中途被切嗣用眼神阻止了。
一向對切嗣言聽計從的她雖說仍有些於心不忍,卻還是選擇乖乖聽話。
“為什麼你們都圍在那個地方,是出了什麼變故嗎?”
正當立香絞儘腦汁想著該怎麼把自己的來曆解釋得可信而又不至於暴露太多的時候,另一道充滿疑惑的清朗聲線成功地將她從此前的風暴中心拯救了出來。
長舒了一口氣的她十分感激地順著眾人站立位置不同而留下的縫隙中看清來來人——或者說來人身後之人的樣子。
幾乎是在同時,就像是冥冥之中有某種無形的繩索牽絆般,此前還在向莫白芷各種賣萌討好,希望他不要把自己又一次躲在房間裡摸魚偷懶的事情暴露出去的羅曼鬼使神差地望向了前者視線所指的方向。
那一瞬間映入他眼簾的,隻剩下那個臉上有著淡淡傷痕,強咬著嘴唇,擺著似哭似笑難看表情的橙發少女。
“立香......”
輕聲呢喃出少女名字的羅曼在後者從地麵跳起,不顧一切地推開擋在眼前的人向自己衝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張開了雙臂,想要將奔跑過程中早已眼淚決堤的少女擁入懷中。
二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少女來到了朝思暮想之人的眼前。
緊接著——
“你這個超級大混蛋!!!”
伴隨著立香少女憤怒無比的怒吼聲,一記沒有絲毫留情,甚至還用上加強魔術的鐵拳徑自落到了他的肚子上,猝不及防的羅曼在劇烈的疼痛襲來之時出於本能地躬下腰,而後又被人使勁抓著臉扯得變了形。
“救命,立香你是要殺了我嗎,疼疼疼,輕點、輕點啊——”
羅曼的慘叫聲頓時突破了天際。
emmmm......
什麼情況?
在立香不知好歹地推開自己時就想狠狠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冒犯一位高位魔術師會落得怎樣的下場,結果卻莫名被那個橘發白褂的男人用滿是殺意的陰鷙視線威懾得不敢動彈的肯尼斯可謂一頭霧水。
以男人會維護那個古怪少女的情況來看,他們無疑是關係親近的熟人。
隻是......
哪家的熟人是用單方麵的毆打來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