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參與聖杯戰爭,這不是廢話麼?”
被猝然發難的羅曼並沒有向老神父解釋自己真正禦主的欲/望,彆說解釋了,瞧那邊碎雲少年殷切到恨不得直接扒到白芷身上的樣子,沒準他就算說出真相,那個一直都瞧他不順眼的任性禦主都不一定會配合,漫不經心地環視一圈宴席上的所有人後,他才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心中有著某種想要寄托於聖杯的願望,所以才會順應它的力量而現世,聖杯戰爭的機製就是如此,我相信在場的其餘從者也都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而降臨在冬木市的,沒錯吧?”
“嗬。”
這個詢問讓archer嘴角微勾,露出了技譏誚而不屑的笑容,“本王可不會將願望寄托於虛無縹緲之物上的蠢貨,之所以會參戰的原因,隻是不想屬於我的寶物被宵小覬覦搶奪罷了。”
不愧是中二病最為嚴重的青年吉爾伽美什,拉仇恨的能力簡直超凡脫俗。
察覺到此話一出,黃金從者頓時就成了眾矢之的的羅曼嘴角抽搐著想道。
“你的寶物是什麼意思?聖杯可不是你的囊中之物,是需要通過競爭和廝殺獲取的。”
獲取聖杯的欲/望在一眾從者中可以說是位居前茅的saber顯然對archer將聖杯視為己有的態度感到十分不滿。
“愚蠢。”
猩紅如寶石般的眼眸冷冷斜過神色不滿的saber,archer身體略微後仰,靠坐在椅背上的他姿態慵懶,周身卻散發著不可忽視的強大氣場,“我是天上地下唯一的王,世間所有寶物的歸屬者皆應是我。”
說到這裡的他語氣微頓,似乎是在醞釀台詞,半晌之後方才繼續說道,“總之,我對聖杯的存在本身沒有一點興趣,但既然它是件難得的「寶物」,那麼它就隻能屬於本王。”
“......”
這是被氣得說不出話的saber。
“雖然我認為自己有時候也很霸道,不過比起archer你,我都算好脾氣的了。”
作為三王之一的rider狀似憨厚地摸著後腦勺,眼眸深處卻閃爍著令人不敢逼視的精光,“一開始便劃定了聖杯歸屬這種事,我可不能容忍,畢竟即使是我,也有著想憑借聖杯達成的願望。”
“哦,麵對傳說中萬能的許願機,就連你也不能免俗嗎?”
之前籠統粗暴地將「把願望寄托於虛無縹緲之物」的人稱為蠢貨的archer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對rider的說法嗤之以鼻,“所以呢?你想憑借聖杯的力量做些什麼......征服世界?”
他說出了一個很符合rider生前稱號的目標。
“征服世界這種事情怎麼能假於聖杯。”
rider瞪著眼睛搖搖頭,緊接著又咧嘴露出頗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隻想讓聖杯為我受肉,我想擁有真正的肉/體。”
“真正的,肉/體?”
“當然,現在的我隻是靈體,恍如幽靈一般,沒有充足魔力的情況下甚至無法維持自身的存在,憑借這樣的身體狀態,即使是我,也無法自信地說出讓世界臣服於腳下的宣告。”不自覺捏緊雙拳的rider垂下眼眸,不知是在思忖著什麼,就在韋伯被他不同往日的深沉模樣嚇到,想要開口勸解上幾句的時候,他又猛地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所以,擁有肉/體才是一切的前提,我不需要憑借外力征服的世界,而是要靠著自己的手和腳,一步一步地打出一片天地,這樣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征服王嘛!”
“rider——”
韋伯呆怔地凝視著撓著胡須,笑得一點形象也沒有的自家從者,卻不知為何感到雙眸有些灼痛,仿佛是被什麼光芒刺傷了眼睛一般。
好耀眼......
這就是曆史上曾經征服了不止一片大陸,留下了堪稱史詩般不可思議戰績的王者麼?
“既然都已經說到這裡了,這麼難得的機會,不如大家都來說一說自己參與這次聖杯戰爭的願望吧,那邊的白芷老弟,從你開始怎麼樣?”
“我嗎?”
原本在一旁默默吃瓜看戲的莫白芷反應慢了半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肯定是被那個外粗內細的征服王戲耍的他沒好氣地斜睨了rider一眼,旋即目光發直地盯著眼前的空氣許久,既像思考,又像是在走神,“正如archer先前所說的,我也覺得把最想達成的願望押在一個傳說中的物體上有點不太靠譜,而且我之所以會參與這次聖杯戰爭,也並非出自我的本意,更多的應該說是機緣巧合。”
作為當事人的雁夜在了解個中真相的刀劍男士們紮人的視線洗禮中,頗為心虛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