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所謂的寄人籬下的姿態?我看你倒是自由得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曾有看過我的臉色?”
孟沅澄愣了片刻,回過神來才反問道:“你是故意找茬?”
“還是在彆的地方受了氣往我身上撒氣?”
裴鈺不答,隻是繼續道:“誰準你睡在這裡的?”
“你不是說寄人籬下,那是不是該討好我?”
“你沒事吧?”
過去他故意找她不痛快也不會像今日這般毫無邏輯,蠻不講理。
其實她是想問他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可想了想,還是用了比較委婉的措辭,不然裴鈺這麼古怪的性子萬一又發病了,她是不想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的。
“起來。”
孟沅澄不理他,轉身想繼續睡,可還未沾著枕頭,被子就被扔了。
看著已飛到地上的被子,孟沅澄抬頭望向裴鈺:“你隻會這一招嗎?”
“跟我回去。”
孟沅澄的那點力氣跟裴鈺根本不可比,她被拖著往前走的時候,也是有些脾氣的。
“你有病吧,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睡?”
“喝多了要發瘋找彆人去!”
裴鈺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孟沅澄:“因為你我是夫妻,夫妻就要睡一張床上,你要儘作為妻子的義務。”
“狗屁義務!”
這是孟沅澄第一次說這麼粗魯的話。
不過也是被眼前人逼得無可奈何,好像跟他是完全無法好好說話的,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她的心情。
裴鈺一把將孟沅澄拉到自己跟前,俯身便親了下去。
“唔唔……”
鬆開之後,看著不知是因氣憤還是激動雙頰漲紅的孟沅澄,臉上也因此多了生氣,不像過去那般死氣沉沉。
裴鈺忽然道:“看來過去是對你太溫柔了。”
“放屁!你這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
在外麵裝得人模人樣,一回來就對著她發瘋。
裴鈺一低頭,又堵住了孟沅澄的唇。
兩人再次分開時,裴鈺伸手抹去了孟沅澄唇上的水漬,如今唇上也有了些血色了。
孟沅澄怒道:“你惡不惡心?!”
不過她也確定了,裴鈺是真的喝了不少酒。
裴鈺皺眉:“你以前沒這麼粗魯。”
像剛才那樣的話,她從來不曾說過,今日是第一次。
“那你要想想為什麼了,對著彆人我從來不說這樣的話,隻對你說過。”
裴鈺似乎還真的在思考:“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瘋子,我跟你完全不能用常人的方式溝通,被你逼的。”
“嗯。”裴鈺點頭,“那你再說一句,我就親你一次。”
孟沅澄瞪大了眼,完全沒想到這樣的話能從裴鈺口中說出。
這時她再仔細看裴鈺,他臉不紅氣不喘,完全看不出醉酒的樣子,不過倒是他略微遲鈍的動作暴露出來的。
“你喝多了自己去瘋,彆帶著我!”
“嗯。”
孟沅澄隻見裴鈺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脫衣服了。
房門還未關,孟沅澄隻想趕快離開這裡,任由他自己在這裡瘋,可手又被他牢牢抓著,一點不鬆開。
“你放開我!”
這話似乎是提醒了裴鈺,他停下了解自己中衣的動作,反倒是伸手想來解她的衣服了。
孟沅澄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裴鈺立刻便追了上來。
“滾開!”
可裴鈺似乎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追著她將她逼到了角落。
孟沅澄雙手被擒住,眼看著裴鈺解開她的衣服,從未有過的屈辱感湧了上來。
他把她當什麼人。
雖然對他沒什麼指望,可被這般對待,孟沅澄覺得是毫無尊嚴。
餘光瞥見桌上的花瓶,趁著裴鈺分神,她夠到了花瓶,狠狠地砸向了裴鈺。
裴鈺還有些意識,立刻便躲開了,但額頭還是破了個口,鮮血直流。
摸了一把額上的傷口,看著眼前都快縮進角落衣衫不整的孟沅澄,他原本渾沌的腦子這一刻終於清醒了。
“你這麼恨我?”
他也第一次意識到孟沅澄竟是這麼恨他。
孟沅澄裹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冷冷地看向他:“你覺得呢?”
“每一次我都告訴自己,忍忍就過去了,可是,我今日明白了,我的退縮根本換不來你的一丁點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