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喜歡過你,但是你呢,許沉舟,你和我在一起,真的是因為喜歡我嗎?”
陸呦咬了咬牙,沉聲說:“你騙了我。”
“那是一開始,但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了...”
“一開始就帶了欺騙的感情,有什麼好留戀的。”陸呦用力掙開了他:“快走吧,不然我叫保安了。”
許沉舟頷著首,臉上悲愴的神情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沉的冷意:“你喜歡上彆人了?”
“我喜不喜歡彆人,都跟你沒關係。”
陸呦上前推搡了他一下,想將這個喝的爛醉如泥的男人推出設計室,卻沒想到他力氣大得竟然,反手便攥住了陸呦的手腕,用力將她撞在了牆邊。
陸呦的後背被撞得生疼,她咬了咬牙,死命地掙開他,他卻直接開始撕扯她的衣領。
“這麼多年都沒舍得動你,便宜彆人了。”
他壓抑地說完這句話,低頭便吻上了她的頸子。
陸呦又驚又怒,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許沉舟頓了頓,這似乎越發喚醒了他心底的惡魔,動作越發粗魯。
“許沉舟,你瘋了嗎!”
“我瘋了也是被你逼的。”許沉舟已經粗暴地si開了她的外衣,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紅痕。
陸呦胡亂地抓著起架子上的裝飾擺件,正要自衛,便在這時,一道力量忽然將他拉了過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許沉舟叫罵著翻過身,便迎上了男人憤怒的眸光。
他怔了怔:“蔣、蔣鐸。”
蔣鐸眼底盛著無邊的怒意,一言不發地走過來,揪著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攥到了窗台邊上。
許沉舟被他按在窗台邊,半個身子都快支了出去,酒意瞬間醒了大半,嚇得魂飛魄散:“你...你敢...”
蔣鐸仍舊一句話不說,表情陰沉冷鷙,手腕用力一提,許沉舟腦袋都後仰了出去。
“啊!啊啊!”
他恐懼地大叫了起來。
陸呦擦掉了眼淚,跌跌撞撞地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了蔣鐸的手臂:“不要...彆這樣!”
蔣鐸回頭望她,她衣衫不整,臉上帶著淚痕,驚慌不已。
蔣鐸眼底劃過一絲蒼涼的冷意:“舍不得他死啊?”
陸呦閉著眼睛,死死抱著他的手臂。
很用力,用力到......蔣鐸甚至能感覺到她怦怦的心跳。
蔣鐸用力攥回了許沉舟,一腳踹在他的腰上,將他踢了出去。
許沉舟重重撞在牆上,骨頭都要裂開了。
他沉聲喃了一個字:“滾。”
許沉舟徹底清醒了過來,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工作室。
......
工作室很安靜,靜得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良久,蔣鐸回頭望了望她。
她雙肩弧線優美,白皙的肌膚上帶了些紅痕,雙手護在xiong前,拚命撈著衣服。
蔣鐸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跳了一下,心都快麻了,情不自禁地朝她走了過去。
陸呦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側過身避開他。
蔣鐸頓了一下,慢慢抬起手,指腹很輕地碰了碰她頸間的紅痕。
女孩顫了顫,往後縮了一下,宛如受驚的小鵪鶉一般。
蔣鐸強忍著錐心的疼意,替她將衣服袖子拉了上來,掩住了雪白的肌膚,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嚇壞了?”
陸呦能感覺到他情緒下的溫柔,情緒總算放鬆了下來:“嗯。”
“平時對我不是挺潑辣。”蔣鐸將她裹緊了些,淡淡地嘲道:“怎麼,遇到前男友就舍不得了,還不讓我教訓他。”
“不是舍不得。”
蔣鐸心頭一空,望向了她。
陸呦垂著眸子,緊緊攥著他西裝的袖子,細聲道:“不是舍不得他,我是怕你做錯事。”
怕你重新變回深淵的惡龍,怕你......
萬劫不複。
*
陸呦沒有住在學校,而是在沈思思的隔壁租了一間單人的公寓,距離工作室比較近,上下班都很方便。
蔣鐸送陸呦回了家,因為距離近,他便沒有開車,倆人一前一後地步行回去。
她走在前麵,他便在後麵踩著她冷清的影子。
公寓樓下,陸呦脫下衣服還給她。
蔣鐸上前撚了撚她的衣領,緊緊裹著她:“算了,穿著吧。”
陸呦玩笑道:“我穿回去,就是我的咯。”
“都要結婚了,還分什麼你我。”
“誰要跟你結婚啦!”
蔣鐸伸出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請你掰手指頭算一下,現在已經是八月底了,距離今天的第一場初雪,最多不過四個月。”
去年的寒潮,十一月便落雪了。
陸呦撇撇嘴:“我最近接了個大單子,隻要工作室運營上路了,很快就能盈利賺錢。”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誰會贏。”
陸呦對自己有信心,答應了半年之內還清債務,她便不會食言。
“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跟你說一聲,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陸呦心頭一驚,立刻攥住了他的襯衣袖子:“你要去哪,美國嗎,不是已經完成學業了?”
蔣鐸沒有說話,垂下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漆黑的眸子帶了幾分探究,看得陸呦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表現得過於急切了,鬆開了手,悶聲道:“你說過不走了啊。”
蔣鐸眼神溫柔地看著她:“我答應你的,什麼時候食言過。”
“那...”
“周邊有村裡發生了兒童綁架案,去查案子,半月到一月,不會太久。”
“原來如此。”陸呦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以三爺的本事,不用半個月啦,十天不到肯定就真相大白了。”
“這麼信我。”
“對呀。”
今晚的蔣鐸,心裡收獲了很多的幸福。
如果沒有許沉舟那一茬,估摸著他能直接開心得飛起來。
他強忍著嘴角的笑意,故作嚴肅地揚了揚手:“走了。”
“拜拜。”
陸呦也對他揮手告彆,然後轉身回了公寓大門,卻沒想到剛進電梯,門還沒關上,男人的手便伸了過來,擋開了電梯門。
陸呦嚇了一跳,看清是蔣鐸,她埋怨道:“又回來做什麼啊?”
“不放心,送你上樓。”
男人進了電梯,輕車熟路地按了她所在的樓層。
陸呦看著他寬厚挺拔的背影,嘟噥道:“這有什麼不放心的。”
“少廢話。”
蔣鐸心裡千分不舍,隻想和她多呆幾秒鐘罷了。
他送她到了2203的公寓門口,陸呦脫下了西裝遞給他:“拿去吧,我到家了。”
蔣鐸接過西裝,又伸手將她鬆垮的衣袖撈上去,蓋住雪峰般的肩膀:“回去洗個熱水澡,不用怕許沉舟,明天我就請他進去喝茶。”
陸呦感受著男人粗礪的指尖若似無地劃過她的肌膚,心頭一陣陣地悸動,低聲道:“謝了。”
“進去吧。”
陸呦紅著臉,轉身回了房間,關門的刹那間,男人又是一把按住了門把手。
“又怎麼啦?”
蔣鐸舔了舔薄唇,眸光熾熱地望著她,心跳禁不住加速了幾分:“有件事,一直想說。”
“什麼?”
“我......”
蔣鐸心臟開始一百八十碼瘋狂加速,按著門把的手,繃得緊緊的,手背都泛白了。
“吞吞吐吐的,這很不三爺,有什麼就說呀。”
“算了,回來再說。”
陸呦急了:“你還學會賣關子了,誠心讓我睡不著覺是吧。”
蔣鐸伸手捏了捏她可愛的鼻頭,說道:“現在說,可能會讓我分心,影響案情。”
“......”陸呦隻能悶聲道:“那我等你回來。”
“嗯。”
蔣鐸嘴角終於滲出了笑意:“謝謝你啊。”
陸呦不解:“謝我什麼?”
“你今天的那些話。”
那些話,讓他不再患得患失、不再惶惶不可終日、不再擔心連以朋友之名卑微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喪失了。
蔣鐸徹底恢複了勇氣,他知道,從今晚開始,陸呦心裡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