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完結(終)(1 / 2)

將兩個月的時間,陸呦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

尤其是當她數次從賀鳴非那裡聽到:“這次行動安全得很,非常非常安全,就是出個差而已。”

他越是這樣說,陸呦心裡越是不安。

如果真的是特彆安全的行動,以賀鳴非的性格,絕對會添油加醋說得非常嚴重,故意讓她多擔憂幾分。

但他現在一口一個“安全”、“安全”,恰恰證明了這次行動不僅不安全,而且可能非常危險。

終於,在初春時節,警隊那邊傳來了消息。

曆時兩個月的案子,終於偵破了。

媒體也在第一時間報道了這起案子可以公開的偵緝信息:蔣鐸直接偽裝成了之前落網的毒|販,混入組織裡,成為了臥底......

陸呦隻看了一分鐘不到,便關掉了窗口。

她實在不敢了解具體的細節,就像把頭埋入沙土中躲避危險的鴕鳥一樣,她寧可閉上眼睛,也不敢了解他究竟經曆了怎樣命懸一線的危險。

賀鳴非在蔣鐸隨隊從邊境歸來之後,第一時間給陸呦打了電話:“小呦,回來了,局裡正在開表彰大會,知道你想見他,我們這兒馬上結束了,你快過來吧。”

“謝謝非哥。”

陸呦放下手機,心裡也帶了些疑慮,為什麼蔣鐸不自己給她打電話。

難道還在生氣她婚禮沒有出現麼。

過去的種種,在這兩月的思念和擔憂中,全都被衝散了。

和他的安危比起來,其他事...真的不算什麼。

陸呦不再計較過去的所有事,隻想要快些見到他。

警隊內部的表彰大會,儘管賀鳴非說她可以進去觀禮,但陸呦還是坐在外麵的橫椅上,等待著表彰大會的結束。

好幾次,能聽到禮堂裡傳來熱烈的掌聲。

似乎有些近鄉情怯。

陸呦等了約莫半個小時,終於,有穿著製服的警員們陸續從禮堂出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激動地討論著案情的經過。

警員們離開得差不多了,蔣鐸和賀鳴非幾人才最後從門邊出來。

陸呦站起身,人群中一眼便鎖定了他。

他穿著筆挺的製服,身形頎長而挺拔,每一顆紐扣都一絲不苟地扣著,顯出嚴謹和肅穆。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將他的眼睛攏入深邃的陰影中,看不清神情。

他手上拿著一束捧花,顯然是剛剛在表彰大會上得到的。

陸呦的心臟抑製不住地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

她是真的...好想他啊。

賀鳴非看到了陸呦,衝她揚了揚手,然後拉著蔣鐸來到她麵前。

陸呦忐忑地看著蔣鐸。

同樣,蔣鐸也打量著陸呦,倆人似乎都有些矜持。

“哥哥...”

“這女孩,我好像見過。”

倆人幾乎同時開口,然而,陸呦聽到他這句話,頓時愣住了。

這句話,他是對賀鳴非說的。

賀鳴非尷尬地用手揉了揉鼻子,將陸呦拉到邊上,輕聲道:“三爺之前不是就有間歇失憶嗎,有些事做了卻不記得。這次任務,遇到一些意外情況,失憶症更嚴重了。”

陸呦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他...失憶了?”

“不是全部,他還記得很多事,比如自己的身份、職責,但是有些讓他傷心的人和事,大腦出於自我保護,給自動過濾掉了,不過你放心,醫生說很快會恢複的!”

陸呦覺得這簡直在開玩笑,她甚至懷疑蔣鐸和賀鳴非合夥騙她呢。

“當我三歲小孩啊?”

“哎。”

陸呦推開賀鳴非,望向蔣鐸:“你不記得我了?”

蔣鐸臉上浮現了笑意,宛如春日裡的朝陽與湖光,令人感覺非常舒適――

“這麼好看的女孩,不會是我女朋友吧。”

“......”

“當然不是。”賀鳴非插嘴道:“你怎麼可能有這福氣。”

“想來也是。”

蔣鐸禮貌地衝陸呦點點頭,準備離開了。

在他和她錯身而過的瞬間,陸呦攥住了他的衣角:“我不是你女朋友,我是你的......妻子。”

蔣鐸詫異地望向賀鳴非。

賀鳴非點了點頭,將他推到陸呦麵前:“沒錯,這是你老婆。”

蔣鐸笑容略微僵硬,帶了幾分驚訝地望向陸呦:“真是啊。”

陸呦朝他走近了一步,牽住了他:“怎麼,不相信嗎。”

蔣鐸低頭,看著她緊扣著他的手:“那我是要把我這輩子的福氣,都用光了。”

陸呦緊緊攥著他,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一瞬間,失措、委屈、傷心......這些酸澀的情緒翻湧而出,她眼睛紅了。

她是讓他傷心的人,所以他把她忘了。

蔣鐸看到她眼底有水光,不知道為什麼,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他低頭,看到了陸呦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

他牽起了她的手,然後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他們的無名指上戴著同一對結婚鑽戒。

“我們真的結婚了。”

他出神地說完這句話,賀鳴非立刻插嘴道:“婚禮的確是辦了,禮錢也收了,不過新娘子嘛,嘿嘿,沒來...”

他話還沒說完,陸呦立刻打斷了他:“都交換戒指了,當然結婚了!你不要以為失憶了就能賴賬,還記得你誓詞說什麼嗎!”

蔣鐸幾乎都沒有思考,鄭重念道――

“我願意娶陸呦為妻,給予她全部的忠誠,用餘生敬她、愛她、像保護這個世界一樣保護她。因為這一刻之後,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這是陸呦第一次聽到蔣鐸親口念書誓詞書上的誓言,不像是重複,倒像是一句一句地...莊嚴而虔誠地說給她聽。

“喲,可以啊。”賀鳴非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婆都忘了,誓言居然還記得。”

蔣鐸不爽地瞪他一眼,似乎覺得他在破壞氣氛。

賀鳴非被他一頓眼神殺之後,自覺地閉了嘴。

蔣鐸看著麵前宛如百合花一般柔美嬌妍的女孩,心頭升起了很多溫柔,下意識地便將手裡的那束鮮花遞給了她。

她是他的妻子,餘生便要風雨同舟、榮辱與共。

陸呦毫不猶豫地接過了,低聲問道:“晚上要聚餐嗎,還是回家。”

“回家。”蔣鐸毫不猶豫地說。

“好,那回家。”

陸呦一隻手捧著花,而另一隻手牽起了他。

下一秒,蔣鐸便反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用力到似乎永遠不會放開了。

......

回到家,電梯門打開,蔣鐸進屋之後便抱起了黑色的小貓,擼了一把毛:“煤炭,爸爸回來了。”

小貓親昵地蹭蹭他的手。

陸呦倚在牆邊,沒好氣地說:“你連煤炭都記得,不記得我了?”

“煤炭沒讓我傷心。”

“......”

“你裝的吧!”

蔣鐸回頭,無辜地看著她:“沒裝,我真的失憶了,不過這並不影響你是我妻子的事實,放心,我會對你好。

陸呦始終不相信蔣鐸真的失憶了,尤其是他這般輕易地便接受了一個“陌生”的女人作為他的妻子,而且這般自然而然,一口一個老婆。

這哪裡像失憶的人。

她覺得,蔣鐸在演她。

“你先洗澡吧,在外麵兩個多月,肯定累壞了。”

陸呦拉蔣鐸來到了浴室。

蔣鐸看著麵前寬敞的浴缸,浴缸裡她還放了幾片頗有情調的玫瑰花瓣。

蔣鐸拉了拉衣領,說道:“我用不慣這個。”

陸呦歪著頭道:“這是你自己的家,你以前用得挺順手的啊。”

“怎麼可能,我是硬漢。”

硬漢怎麼可能泡玫瑰花澡。

陸呦鄙夷道:“你不僅自己用,你還拉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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