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呦揪住了他的耳朵,說道:“我和小耳朵不在同班了,新的班級總要有那麼一兩個新朋友吧,人長大了就是要不斷認識新朋友啊。”
“那你和蔣鐸哥呢,也是因為認識了新朋友,就不和他玩了嗎。”
陸呦怔了怔,沒想到他會扯到蔣鐸那兒去,臉上輕鬆的笑意沉了下去:“陸寧,你搞清楚,不是我不和他玩,是他...先疏遠我。”
“肯定是你做了什麼,不然蔣鐸哥怎麼會疏遠你?”
陸呦知道,這些年陸寧一直耿耿於懷,總想要撮合蔣鐸和陸呦重新成為朋友,他們三人還能像以前一樣好。
然而,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蔣鐸連他都不搭理了。
陸寧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對他那麼好的蔣鐸,怎麼會忽然像變了一個人。
他憋悶地說:“蔣鐸哥不會主動疏遠你的,他不是那種人,肯定是你見異思遷、喜新厭舊…”
“你彆什麼都賴我,我永遠不會對他喜新厭舊。”陸呦有些生氣了:“是他不理我的。”
“你就沒想問問他原因嗎?”
“有什麼好問的。”
蔣鐸和她的疏遠,不是旦夕之間,而是天長日久的潛移默化,等她後知後覺發現的時候,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很遠很遠了。
她甚至連詢問他的契機都沒有。
“疏遠了就是疏遠了,就當沒他這個朋友。”陸呦泄氣地說:“你彆再提他了,聽著煩。”
陸寧跺了跺腳:“那你也太過分了!蔣鐸哥以前對你那麼好!”
陸呦心裡也很難過,看著陸寧這蠻不講理的樣子,更是來氣了:“你還怪我,當初他是為了救誰,才會被壞人擄走的、遭遇那樣可怕的事情的?”
驟然間,陸寧情緒崩盤,紅著眼睛大喊:“是我的錯!我就知道你怪我,你和他都怪我!”
說完,他轉身跑遠了。
陸呦平複了一下心緒,懊惱的情緒油然而生,她趕緊追上了陸寧:“小寧,你彆跑。”
彆看陸寧年紀小、長的胖,但他跑起來就跟個電動小馬達似的,陸呦一時半會兒還追不上。
“陸寧,我跟你道歉,行不?”
“彆跑了,我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不理你了!”
陸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花園步道的儘頭。
陸呦實在追不上了,彎下腰,扶著膝蓋喘息著。
就在這時,陸寧又從轉角處衝了回來,一股腦撞進陸呦的懷中,拉著她拔腿就跑。
陸呦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忽然聽到幾聲狗叫,隻見一隻特彆凶狠的羅威納犬從草叢裡衝了出來,追著陸寧嗷嗷大叫。
陸呦嚇得魂飛魄散,反握住陸寧的手,帶著他一路狂奔。
羅威納犬的速度也是飛快,衝到陸寧的身後,一口咬住了他的褲腳。
“媽呀!”陸寧被大狗撲倒在了地上,不斷後退,蹬著腿,恐懼地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姐姐你快跑!”
陸呦怎麼可能丟下陸寧獨自跑掉,她看到惡犬咬著陸寧的褲腿不放,一股熱血湧上頭頂,抓起地上的石頭,砸向了惡犬。
惡犬被陸呦吸引了注意,放棄了陸寧,轉而朝她撲了過來。
“啊!”
陸呦驚叫了一聲,踉蹌著後退。
就在這時,她感覺後背撞到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還沒反應過來,手臂被人用力一拉,趔趄著拉到了身後。
她驚慌抬頭,看到了蔣鐸堅實頎長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
他表情冷硬,漆黑的眼底泛著寒光,走上前,雙手抓起了羅威納犬的上下頜,使勁兒掰扯起來。
羅威納犬猛力掙紮著,疼得“嗷嗷嗷”直叫喚。
陸呦從來沒見過他這般凶悍的模樣,毫不畏懼地和惡犬搏鬥著。
今天這條羅威納惡犬,非得會死在他的手上。
“蔣鐸,彆弄了!”
陸呦擔心這惡犬在生死之際會暴起反抗,咬傷他,所以道:“把它趕走就是。”
蔣鐸聞言,一腳將惡犬踹飛了出去。
惡犬淒慘地叫了一聲,爬起來,衝蔣鐸呲牙威脅。
蔣鐸同樣冷漠地瞪視著它。
片刻之後,羅威納犬似乎感應到麵前男人的危險,尾巴夾了起來,“嗚”地叫了一聲,轉身跑開了。
陸呦鬆了口氣,跑過去把陸寧從地上扶起來。
“阿寧,有沒有被咬到?”
陸寧嚇得眼淚都滾出來了,搖了搖頭,結結巴巴道:“褲子厚,沒、沒被咬到。”
陸呦還是不放心,拉開他被咬得濕漉漉的褲腿,仔細檢查了他的腳,確定了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蔣鐸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不遠處的監控,說道:“回去叫阿姨去物業調取監控,拿到證據,然後舉報養狗的人家,如果物業推脫責任,就直接報警。”
說完這些,他轉身便走。
陸呦立刻站起身,喊道:“蔣鐸,你有受傷嗎?”
蔣鐸沒有停下腳步。
陸寧打量著姐姐凝望他背影、失魂落魄的表情,立刻嗷嗷嗷地叫了起來——
“哎喲,哎喲哎喲哎呦唉!”
陸呦立刻回身,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哪裡痛?”
“好像...好像骨折了。”陸寧放大了嗓音,賣慘道:“站不起來啦,你快叫蔣鐸哥幫幫忙,背我回去。”
“不需要,我也能背你。”
說完,陸呦抓著陸寧的手,試圖將他背起來。
雖然陸寧的身高還是比陸呦矮了些,但他是個小胖子,這噸位…絕對不是纖瘦的陸呦可以承受的。
她強行背他的後果就是...倆人踉踉蹌蹌地都摔地上了。
陸寧疼得直叫喚,陸呦也摔了個屁股墩,疼得呲牙:“你怎麼這麼重!少吃點不行嗎!”
“怪、怪我咯?我又沒讓你背我!”
終於,蔣鐸停下了腳步,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大步流星地折了回來,拉起了陸呦纖細的手臂,俯身便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背上,穩穩地背了起來。
“哎?”
陸寧看著倆人的背影,有點懵了:“等等,那個…骨折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