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師,是我。”羅新華提著幾袋東西,站在趙雪槐租的房子門前敲門。
“來了。”趙雪槐踩著拖鞋,踢踏了一路去開門。
一開門,羅新華的眼前門就換成了穿著睡衣的趙雪槐。
原本好好的二八少女,羅新華該看了有點不自在才是,但奈何羅新華對著趙大師是萬萬不敢不尊敬的。他目不斜視,熟門熟路地把東西往一邊的桌子上一放:“大師,這是田姐讓我給你帶的。”
“田芳又讓帶東西來了,真客氣。”
時間距離給田家老爺子祛除邪氣已經過去五天,田震老爺子現在都能自己下床了。但是自從那天後,田芳送東西沒停。這段日子趙雪槐的小窩添了不少東西,其中都是田芳的好意。
不過趙雪槐估摸著,應該快差不多了,她可不習慣和人這麼熟絡的相處。
羅新華放下東西,看一眼桌上,一碗青菜肉絲麵正放在桌上,上麵一個煎蛋被咬了一口。他就說:“今天這菜色不錯啊,有肉有蛋的。不過我今天帶的東西大師肯定更喜歡。”
羅新華擠眼笑,從衣服口袋掏出一串嘩啦嘩啦響的鑰匙。
趙雪槐剛端起麵,聽著聲音看他一眼,道:“你叔叔那區的房子還沒好吧?這是哪門子的鑰匙。”
“我叔叔的算我叔叔的,這個是田總的心意,內環的半河區的小彆墅。我聽說那邊房子可好了,陽台上往外看,景色可漂亮,就是沒去過。”羅新華一臉向往。
這個有些靦腆的小夥,對著趙雪槐還挺親近,他心裡覺得趙雪槐就和福星一樣。救過他和沈紅兵幾個,又幫了他鬆軍叔,還順帶解決了田老爺子的怪病。就這短短一段時間,他和羅鬆軍的關係可以說是又有了進步,而且荒地那邊的工程已經開工,他和沈紅兵幾個都擔了新擔子,眼見著前途就更敞亮光明了。
這些,都是因為結識趙雪槐帶來的改變。
羅新華把鑰匙遞過趙雪槐,眼裡沒有一絲貪戀和不舍,有的隻有欣喜。趙雪槐能得到更多更好的,他也高興。
“你幫我說句客氣,讓你叔請你吃飯,跑來跑去辛苦了。”趙雪槐很好意思地讓彆人幫她表達謝意。
嘩啦響的鑰匙入手不重,趙雪槐拋了兩下,滿意地扔到沙發上,自己又啃起麵條來。
羅新華可不是就為這個來的,他坐下說起八卦:“趙大師,你就不想知道後來那個田大偉怎麼樣了嗎?”
趙雪槐還真不好奇,反正很慘。
不過看羅新華一臉躍躍欲試,很好心的趙大師很配合:“他怎麼了?”
“田總把田大偉名下那些財產都收了,田姐說要把人送到警察局去。還是老爺子勸了下來,說把他趕出去了事。大師你說一個大男人好手好腳,就是乾什麼都能養著自己啊。可是我今天來的時候……”羅新華分類把臉上五官擠成一團,彆扭地道:“我來的時候,在路邊上看到了討飯的田大偉!衣裳還穿著出去那一套,真是被養廢了,還以為有誰會給他供錢呢。”
羅新華嫌棄那種自己有手有腳,但是還得去乞討的人。
可趙雪槐知道,田大偉落到這個地步,他已經失去自由。
若是由著田大偉隨意來,可能還會因為那本邪術上的東西再起來一次。但田老爺子把人困在了其瓦市,而且老爺子認識的那個姓秦混跡在黑道,田大偉的一舉一動都成了眼皮子底下的事。
隻消時間過去幾個月,人們都不記得田家有個被趕出去的人,到時候再一清算,才是一了百了。到那時候,誰還會惦記一個討飯的呢?
趙雪槐心底這麼猜著,也沒打碎年輕人的瞎猜。很多理智人的善良都是有底線的。
羅新華說過八卦,心滿意足地回去工地上監工。
這廂趙雪槐得了新房子,心裡也有點癢癢。
她後世長住的地方就是一棟彆墅,安靜清幽,依山傍水靈氣都比彆處足上幾分。
趙雪槐這麼想著,下午就收拾一下就往彆墅區去。
從公寓這邊到彆墅有點遠,趙雪槐坐的公交車。老大的一輛,車費一毛錢,上去車上隻有一半坐滿了人。趙雪槐選了一個最後麵的位置,在汽油味裡哢吱搖聲中看窗外的樹往後退。
其瓦市真的是個不怎麼繁華的市,市區的路上沒有後世那種熱鬨繁華的意味,反倒一簇簇的鳳凰花開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