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這是趙雪槐一把把人拍在地上,和地板撞出聲響來,聽著就覺得疼。
鄭蕊嚇得眼淚都哭了出來,縮在田芳懷裡發抖。見唐佩佩被打倒在地,才氣惱地追問原因:“我怎麼得罪你了?自問待你不薄!”
作為老板,鄭蕊給員工的待遇都是一等一的,在其瓦市沒多少人工資回比多寶閣的員工待遇還高。並且除了工資這方麵,其他逢年過節的日子,鄭蕊也是會發放福利。工作量自不用多說,鄭蕊讓店裡執行的是國外工作八小時的製度。
對得住每個員工,這話鄭蕊敢摸著良心說!
聽著鄭蕊說待她不薄,唐佩佩臉上出現一抹譏諷的笑:“呸!妝模作樣的女人!給幾個錢,就以為你是天王老子了!”
鄭蕊氣得手抖:“合著你乾活,我不該給錢是吧!那你乾嘛要跟著你男人來我店裡!”她記得分明,這女人是自己要求要過來的。
“你裝什麼裝!賤人!”唐佩佩目光狠厲,眼底帶著紅絲,“你既然知道我和老唐是夫妻,也該記得八個月前,老唐死了個兒子吧!”
唐佩佩眼裡帶淚:“平日裡裝作多好多好!我兒子病了,老唐來店裡預支個工資都不行!就是因為沒有錢,我兒子打不起進口針,活活燒死在家裡!”
唐佩佩聲聲帶淚,鄭蕊怔怔地想著八個月前的事。
她回國是兩年前,而接手多寶閣是一年後的事,也就是說她接手其瓦市的多寶閣尚才一年。因為受了西式教育,她把店內很多製度進行了改革。
其中有一項就是懲罰機製,讓犯小錯的不是被直接開除,而是有機會帶錯改正。當時唐佩佩丈夫就是手裡頭犯錯了,打碎了一個清朝的瓷盤,店裡沒有讓唐佩佩丈夫賠錢,隻是扣除了一些福利,比如不能提前預支工資。
但是沒想到執行懲罰後沒多久,唐佩佩的丈夫老唐就急著用錢,和主管說了理由預支工資。那個主管不信唐佩佩丈夫,也沒和上麵鄭蕊明說,就直接告訴對方不行,讓他自己去找錢。
多寶閣的工資是出名的高,誰都不信有孩子的家庭會連看病的錢都沒攢幾個。
但就是那麼讓人想不到,唐家預支不到工資,借錢也是無主。兩個大人還沒想到彆的法子,一夜之間孩子就一不留神去了。
孩子去了半個月後,鄭蕊詞知道這事。後來她把那位主管調去了彆的分店,就是為了怕唐佩佩丈夫看著難受。
那件事發生兩個月後,唐佩佩來店裡任職,考核都是鄭蕊親手給她做的。也是因為這點,唐佩佩在一眾職工裡很有人氣,畢竟是老板特殊對待過的員工。
想到一個孩子的離去,鄭蕊看著唐佩佩的目光很複雜,她顫抖著嘴唇道:“當時……我確實不知情。”
“還不是你那個什麼破製度!”唐佩佩掙紮著,在地上挪動了一下,厲聲痛罵,“如果不是你的西洋製度,我兒子怎麼會死!你們這些資本主義,都該死! ”
罵完這一通,唐佩佩“噗”地吐出一口血,瘋笑起來:“可惜啊!我辛苦招來的黑僵屍還是沒能咬死你給我兒償命!”
“你怎麼不想想要是我沒改店規製度,你丈夫一犯錯就會被店裡開除!”鄭蕊身子發抖,但是語氣堅定地道出唐佩佩話裡的破綻。
“你隻知道處處埋怨我,怎麼不想想你們隻要平日裡少花一點,多積攢幾分,你兒子就能去醫院!你們若是多掛心一點,借錢孩子也能去醫院!”鄭蕊看著唐佩佩,厲聲反駁,同時心灰意冷地向保鏢揮揮手。
唐佩佩猛地愣住,神色恍惚,她不可置信地喃喃:“不!怎麼會是我的錯!都是你都是你!”
唐佩佩激動地掙紮著再撲向鄭蕊,果盤裡最後一個蘋果詭異地砸到她頭上,讓她最後的瘋狂被中止。
保鏢小心地避開唐佩佩的長指甲,把人綁了扔到收藏室裡麵去。
鄭蕊依著田芳,擦了擦狼狽的臉,道:“趙大師見笑了,我沒想到竟是這個……。但我當時確實不知情,我問心無愧。”
趙雪槐無奈道:“也是一時喪子,痛失心智。”
唐佩佩這事,錯絕對不能算在鄭蕊身上,但陰差陽錯地就有了一點牽扯。對方失去孩子,一時失去理智,把錯誤都歸結於鄭蕊,這才有了這一遭。
而且時機撞得好,正好撞上鄭大少和沈定山一起做戲的套,誤打誤撞。若是她今日不出門,得逞的黑僵多吸了幾個人的血,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邪物往往破壞力強,對人類沒有善意。但是人若失去理智,憑借著手段又報複起無辜人,甚至路人遭殃。有時候到底是邪物可怕,還是失去理智的人可怕,真的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