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給你父親,祛除身上怨氣吧。”趙雪槐道。
田芳聞言大喜,眼裡都是不敢相信:“我爸爸能好?”說著,田芳期頤地看向床的方向,那裡躺著她的父親。
“可以醒來,其他的看恢複。但是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健康了。”怨氣纏身,總是有損傷的,那些被怨氣消耗吞噬的福澤,也一去不複返。
田芳咬了咬唇,眼裡流出兩滴淚:“總比現在好,生不如死的。”
躺在床上吊著一口氣,不能吃不能喝,好好一個人和枯樹皮一樣,可不是生不如死。
羅鬆軍理解地拍拍田芳的肩,笨手笨腳地用袖子給她擦了擦。
田芳這回沒推開羅鬆軍,堅定地說:“大師,你給我父親祛除那些怨氣吧。我父親能醒過來就好。”
趙雪槐點頭:“得先去準備一點東西。一斤糯米,五隻公雞……”
趙雪槐說罷,羅鬆軍匆匆忙忙地去找東西。
半個小時後,羅鬆軍帶著羅新華,提著五隻大公雞,還有一袋子雜七雜八的東西進了田家。
東西準備齊全,趙雪槐就開工。
於田家大門上插上五炷香,點燃讓田芳守著。
案桌上亦是五碗好酒,這是按著畫麵裡骨架數量來著。其他擺放的東西,都是五之倍數。
三清鈴被搖響,“鈴鈴鈴”、“鈴鈴鈴”的聲音不絕於耳。趙雪槐這回腳下踩的是回字步,口中清喝:“弟子一心請拜,拜請五方前輩現身,述清田震一事!顯身作弄,若為懲戒仇人,弟子必不插手!”
聲落之時,五隻裝酒的碗碎之於地,自燃起火。頓時陰風湧動,五個身形顯現,半隱半現在黑色霧氣裡,宛如和床上人渾然一體。
趙雪槐停住搖晃三清鈴的東西,冷聲問道:“幾位前輩可是有仇?”
右邊第一堆火突地變幻,變成一個“仇”字形模樣,而後噗地滅掉。
打下手的羅鬆軍和羅新華又開始了懷疑人生的生涯,但這時趙雪槐頭疼地應付著不肯說話態度不怎麼好的幾隻糊塗鬼。
連仇人都不知道是誰?可不是糊塗鬼嘛!
“幾位前輩,你們可是因這床上之人吸食了幾位屍骨,方下痛下毒手?”趙雪槐皺眉問:“可這事不該追究那挖屍之人嗎?”
剩下四堆火晃晃,齊齊熄滅。一個個子矮小的鬼從黑霧裡走出來,他隻有半截身影,桀桀冷笑:“小丫頭,你管這麼多乾嘛?“這老不死的欺負了我們的子孫,我們自然要找他報仇!勸你莫要插手,不然今日的他就是你的下場。”
“不知幾位前輩的子孫是何人?這位老先生身上金光湛湛,幾位難道看不出他是什麼樣的人?”趙雪槐聲音更冷。
“我孫——大偉,明明該姓趙,卻是因為這人隻能改姓田。他讓我趙家最後一點香火都儘了!再好的人,也會有做壞事的時候。”
“那幾位可知,你們的孫子沒有他可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幾位可知,你們孫子會扒祖墳?幾位可知,你們的孫子扒墳後還把你們的骨頭磨碎了喂了給這人吃?”趙雪槐眼中顯露嫌棄:“這樣的孫子,要來何用?給你們挫骨揚灰嗎?”
“小丫頭!你說再多也無用,自家小子不中用,我們隻能幫一把。”矮小鬼魂的聲音尖銳,刺入人耳裡。
“說得好聽,還不是些貪心的東西!”趙雪槐搖動手中三清鈴:“談不攏,就上吧!”
還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吧。到了以後,也可以說是徐家不地道,招來軍隊的領導摻和。
這樣想著,徐家兩夫妻拿來雞公米酒和黃符紙的時候,錢神婆就規規矩矩地擺了祭祖的架勢。
徐老太太看著眼熟:“錢神婆,你這是乾什麼呢?”
錢神婆淡淡地看對方一眼,挺直有點發軟的腿:“祭祖,看祖宗怎麼說。”擺出老祖宗,誰能拿她怎麼著。無論國人何時何地,對於老祖宗的尊敬那是肯定的,祭祖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