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閉口狐狸精,你做的就對了?”原母拿過遙控器,她實在看不過女兒這副模樣,“你就想你弟弟整天加班嗎?一年都不休息?”
“哪能啊。”原海芸忙道,“這不是還沒到休息的日子嗎?那個狐狸精還沒有嫁進我們原家,就勾搭弟弟不上班,那以後呢,還要不要公司了。”
“把公司交給你嗎?”原母嘲諷,“海芸,不是媽說你,你已經嫁人了,該給你的嫁妝都給你了,就不要再惦記家裡的東西。你弟弟娶什麼樣的女人,那是他的事情,他喜歡就成。”
“媽。”原海芸震驚,“您又不是不知道林安安是什麼樣的人,要是他們真合適,三年前就……”
“彆跟我說三年前的事情。”原母想到三年前的事情既心虛,又憤怒,女兒三年前也是那麼說的,說林安安是一個孤女,對方就是為了金錢才跟原灝在一起的,還說林安安還跟其他男的不清不楚,吊著他們,早早就找好了備胎。
做母親的,聽到彆人那麼對待自己的兒子,把兒子當備胎,是人都會生氣。原母當初就十分生氣,自然就不希望兒子跟林安安再有牽扯。好了,讓林安安和兒子分開了,結果兒子三年都是冷著一張臉,平時都沒他笑幾次。
“還是你要是你弟弟這三年來成熟不少,整天冷著臉,沉默寡言,就是成熟穩重?”人的心都是偏的,要說原母一碗水端平,疼愛原海芸跟疼愛原灝一樣,那都是假的的。但原母自認為對女兒夠好的了,當初女兒要嫁人,她還說讓她再看看,是女兒偏要嫁人,家裡給了嫁妝,平時也各種幫襯,女兒還要如何,“你是不是想要掌控你弟弟,找一個聽你話的弟媳婦?”
原母一早就看了原助理拿來的那些資料,看完後,內心酸澀無比,若是她三年前沒讓林安安跟兒子分手,那麼兒子這三年就不用跟行屍走肉一樣,林安安也不必為了生存那麼努力的工作。興許林安安的花邊新聞有些多,但那樣的新聞都是假的,也都能解釋,以前的事情就那樣過去,以後沒有那麼多花邊新聞就可以。
如今,原母聽到原海芸義憤填膺地說林安安的不是,說兒子的不是,原母就來氣,女兒還想自己跟三年前一樣去棒打鴛鴦,女兒從未為她親弟弟的幸福著想過。
“媽,你怎麼總是這麼說。”原海芸臉色微變,“我是原灝的姐姐,怎麼可能想這些。”
“沒想這些最好,你已經拿了豐厚的嫁妝,嫁去項家前,家裡也給你買了項家公司的股份。”原家沒有給原海芸原氏集團的股份,不是原父原母不疼愛她,而是原父早就預感到女兒的狀態不對,這才不給她原氏集團的股份。原母道,“還是等你爸來,讓你爸跟你聊聊。”
“彆。”原海芸一點都不想跟原父聊,她怕被父親狠厲批評,父親三年前就說她手伸得太長了。
原父三年前原本不知道原海芸跟原母的所作所為,後來才得知的,兒子變得沉默寡言,哪怕兒子把公事處理得再好,原父也不可能說一句好,而沒發現兒子的異常。等原父察覺不對勁時,林安安已經跟原灝分手,也已經出國。
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原父就隻能想兒子早點忘記林安安,想著時間會撫平傷痛,否則還能如何呢。
“我們自己就能處理好的事情,還麻煩爸做什麼。”原海芸道,拿起放在旁邊的包包,左右看了看,“小寶貝離不開,出來這麼久,他該想我了,我還是早點回去,可不能讓他哭壞嗓子。”
原母沒少抱外孫,怎麼可能不知道外孫對女兒的態度,外孫壓根就不粘女兒,更彆說想她想得哭壞嗓子。女兒就是怕丈夫回來,怕被丈夫批評。
可能是因為原灝和林安安在微博公開戀愛,這幾天有不少關於原灝和林安安的新聞,還有自稱是林安安大學校友的人貼出原灝和林安安在一起的照片,林蔭小道,圖書館……即使原灝那時候早已經從學校畢業,但他還是時常去學校看林安安,那時候的原灝還比較青澀,他會笑著拂過林安安的額前劉海,會幫著她背書包,兩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對璧人。
林安安顧不上網友們扒她和原灝的過往,正跟蔣靜去試鏡一部網絡劇。她沒有代表作,作品也少,即使她跟原灝的戀情吵得再熱,也不可能給她變出一部代表作。
“這不是林安安嗎?她怎麼也來試鏡了?”
“大公司老板的女朋友,來試鏡什麼網絡劇啊。”
“可不是,竟然來跟我們這些小人物爭這點資源。”
“唉,算了,不試鏡女一號,試鏡其他的唄。”
……
“你們的聲音要不要再大聲一點?”林安安聽得清清楚楚,這些人明顯是故意提高音調,讓她聽明白,“不過你們再大聲也沒有用,像我臉皮這麼厚的人,不可能因為你們幾句話,就不試鏡了。我不僅要試鏡,還要拿下這一部劇的女一號。”
那些嘴碎的人聽到林安安的話後有點懵,哪裡有人直接說自己臉皮厚的。
“一會兒,告訴導演,我是原氏集團總裁的女朋友,就問他要不要我當女一號。”林安安故意在她們的麵前這麼說,與其等著她們在背後說她潛規則,不如直接說了,做人何必那麼憋屈。
何況就算他們在網上抨擊她依靠原灝上位,那就抨擊唄,那些當紅明星,誰沒幾個黑料。
“沒問題。”蔣靜點頭,“順便問問能不能帶資進組?”
“我沒錢!”林安安道。
“你沒有,你男朋友有啊。”蔣靜和林安安一唱一和,這兩個人都是極其不要臉的主,彆指望她們說好聽的話,憋屈她們自己。蔣靜一向喜歡單刀直入,插彆人兩刀,哪裡願意把刀插向自己的,“這年頭有資源不用,等資源跑了,後悔都來不及。”
“可不是,大家都等著我跟他分手,現在要不多用用,以後該怎麼辦呀。”林安安微笑,故意得意地掃視其他人一眼,他們就憤怒吧,就暗罵她不要臉吧,罵她是妖豔賤貨吧。在心裡罵,憋屈死他們。
這一部網絡劇是一個比較有名的公司聯合視頻網站投資拍攝的,該劇根據一部IP改編的,主打甜美純戀風格。劇組沒有打算用當紅的明星當主演,當紅明星片酬太高,而他們這一部劇隻是網絡劇,網絡劇得控製成本,但沒有導演會嫌棄錢多。
即使蔣靜最後沒有跟導演說要帶資進組,要原氏集團的總裁投資,但導演還定下林安安當女一號,人家可是原總正式公開的女朋友,想演什麼樣的電視劇會沒有,等他們網絡劇拍攝結束上映時,估計林安安已經大火,正好能帶來流量。至於林安安的演技好不好,導演認為這都不是問題,蔣靜這種帶出過影帝影後的知名經紀人,怎麼可能帶一個沒有演技的花瓶。
“明天簽合同。”導演笑著跟蔣靜道。
“可以。”蔣靜點頭,若不是這個IP知名度大,她也看過原著,看好這個本子,她也不會帶著林安安過來試鏡。現在傳統上星電視劇的明星花旦,基本都是那些三十歲左右的女明星,甚至有的女明星四十歲還在演十八歲,這時候就得找突破口,不能隻盯著傳統上星電視劇。
蔣靜在年輕導演麵前沒有耍大牌,沒有因為她是知名經紀人,帶出過影帝影後就瞧不上這位導演,反而態度極好。
“片酬就按照你們原先的預算,不用因為我是原灝的女朋友就多給我。”林安安可不想為難劇組,人要有自知之明。她剛剛故意跟那些嘴碎的人說那些話,不代表她在導演麵前還這樣,該孤傲的時候孤傲,該溫和的時候就得溫和。
“不錯,她又不是大腕,不值錢。”蔣靜附和。
年輕導演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彆人家的明星都想多拿錢,她們卻沒有。下一刻,年輕導演又想,她們一定是看中這個本子,認為這是個好本子,才這樣的。於是年輕導演極其高興,她們有眼光。
“安安跟原總確實相配。”年輕導演忽然道。
“為什麼?”林安安好奇,他們不是在說電視劇麼,怎麼就轉到她和原灝身上。
“看網上,有驚喜。”年輕導演道,“我就不跟你們說了,還得其他事情,這部劇半個月後開拍,時間有點緊,還希望你們能安排好時間。”
出了試鏡地點,林安安才打開手機看微博,幾天過去,熱度依舊沒有降下去,果然跟原灝在一起就能增加曝光率,走上人生巔峰。
“趁著這個熱度,接一檔綜藝節目當常駐嘉賓。”蔣靜拿過林安安的手機,示意她上車,彆總是看著手機,“綜藝節目製作周期短,穩固粉絲。”
光光靠戀情熱度不夠,沒有代表作,沒有參加綜藝節目,等這一波熱度降下去,那就真的隻剩下‘過氣’二字。蔣靜已經給林安安找到一檔非常適合她的綜藝節目,N男+一女的模式,以古典詩詞為基礎開發的綜藝節目,這一檔節目不單單是傳唱詩詞,還把詩詞化為遊戲,改為故事,讓嘉賓完成遊戲,完成遊戲的過程,也是詮釋古典詩詞的過程。
林安安一直都有在直播平台上直播唱古風歌曲,這一檔綜藝節目正好適合林安安。N男+一女,不是說一期節目就隻有一個女的,而是還有其他女明星,隻是一個女明星是MC,常駐嘉賓,也算是主持人。
“發揮你的特長,多吸引一些粉絲。”蔣靜選綜藝節目時十分用心,當下的綜藝節目很多,被廣電總局批評的綜藝節目也多。雖然林安安身上不缺少黑料,但能減少黑料就減少,要是能再被表揚一二,那就更加不錯,於是蔣靜選擇了這一檔綜藝節目,已經給節目組寄了林安安網上直播的錄像帶,隻等節目組確定是否用林安安。
“隔幾天就直播一次,沒忘記。”林安安不怕被人說是網紅,網紅就網紅,至少能紅,“通告那麼少,不找一點事情做,就要發黴了。”
“是通告少,還是你存款少?”蔣靜可不是一個讓藝人連軸轉的經紀人,連軸轉,整天趕時間,沒休息好,那又怎麼能有一個好身體,如何能向上爬。男明星還好一點,女明星就更得注意。
“當然是我的存款少。”林安安承認,她缺錢,非常缺,“不求在帝都買房,總得讓我在小城市買一套房子吧。”
沒有房子沒有安全感,仿佛隨時都可能被人掃地出門。林安安每個月都會算一下存款,她穿過來三年,存了三年,存款的數字還是那麼少,十幾萬,估計都不夠買帝都的一個廁所。
“你傻呀,找你的男朋友,要一套。”蔣靜開玩笑,那些大老板給女明星的分手費都很多,那是因為他們隻是玩玩,而林安安這邊,她敢保證林安安開不了口,自家藝人會要資源,會要一些小一點的東西,但絕不會開口要房要大錢,“壞得徹底一點,你沒那麼壞,彆人也認為你很壞,壞到骨頭裡。”
“我那可憐的底線喲。”林安安捂著胸口,估計沒人相信她還有底線。
“底線能吃嗎?”蔣靜翻白眼。
“不能。”林安安堅定地道,“但要是沒有底線,怎麼矯情,怎麼演。”
沒有底線的妖豔賤貨,那還是妖豔賤貨嗎?林安安還準備等霸道總裁說分手時,她在折騰一下,惡心死他。
原氏集團,白茉莉的設計圖被盜用了,不是直接盜用,而是被人修改後再當作是她的作品。這讓白茉莉如何忍得下這口氣,組長的意思是其他人改了很大一部門,用了她的少部分,就當作她們兩個人的設計作品,一起署名。
白茉莉不甘心,越想越不甘心,於是就拿著她原來的設計圖和彆人修改的,抓著機會,跑到原灝麵前。
“原總。”不得不說白茉莉是一個十分大膽的人,這一點跟原著非常符合,原著也曾經發生這樣的事情。隻不過那時候的男主已經跟她有接觸,被她堅毅的品性吸引,自然就站在這邊,“我是設計部一組的白茉莉,有人把我的作品寫成她們的。”
白茉莉拿出設計圖,又把事情以她的角度說了一遍。
原灝皺眉,他是一個商人,站在他的角度,最終的成品不是白茉莉一個人設計的,而是有彆人的努力在裡麵,作品不可能隻署名白茉莉一個人,公司是一個團體,不是個人的,白茉莉這樣的思維明顯不符合公司的價值觀。一個人單獨設計的作品,確實可以署名那個人的,但是多人設計的,自然就不能署名一個人的。
“讓設計部的人上來開會。”原灝極少插手設計部的事情,公司有專人負責,他隻看最後的成果。如今,設計部小小的一個員工為了這麼一件破事就找上他,那麼以後呢,他們是不是花了一條線條,上了一個色,也要跑到他麵前。
白茉莉聽到原灝這話,還以為他要為她做主,臉色緩和不少。
等到真正開會時,白茉莉才知道她想岔了,原總壓根不是站在她這邊,而是拿她的事情舉例,公司是一個團隊,不是個人,個人全部付出可以算個人,團隊付出不能算個人,哪怕個人起了一個粗稿,但隻要是團隊一起完善的,就不能這個項目全部都是這個人做的。
會議結束後,一組的組長就帶著白茉莉下樓,她的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我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職場不是學校,不是說你一個人考多少分就是多少分了,就說你的畢業論文吧,要是你引用了彆人的話,是不是要注明?”
“是,可是……”白茉莉還是不大明白。
“你是不是認為,那個一開始是你的設計,彆人改了,那也是你一個人的?”張麗是認為白茉莉很有天賦,但不代表她能接受白茉莉傻乎乎的想法,“你去問問組裡的其他人,他們是不是有過跟你一樣的情況。又或者你拿著那兩張設計圖,去問你的老師,問問她,署名時是不是隻能署名你一個人。”
“我……”白茉莉低頭。
“還有,你是不是認為彆人修改你的設計圖,是彆人不尊重你,違背你的意願,跟你的想法不一樣。”張麗知道大多數設計師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不喜歡彆人修改他們的設計,不喜歡彆人提出問題,“白茉莉,你現在還不是大師,設計圖也有很多問題,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成長起來?不經曆風霜雨露,你又怎麼能成長起來?”
白茉莉憋紅了臉,一個人兩個人說她錯也就罷了,如今,大老板說她錯,組長還讓她去問老師,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錯了。即使老師在課堂上說設計行業一些行規,她一直以為是彆人覷視他們的成果,她是優秀畢業生,學業成績很好,她一直這麼想的,卻沒想事實不是這樣。
“回去找你老師好好聊聊,彆總是找你朋友,找你同學聊。”張麗無力,“實在不行,你找你父母聊聊,你父母不懂,就找懂的聊。白茉莉,你不能仗著我看重你,認為你有可取之處,就肆意揮霍彆人對你的看重。”
張麗是真的累了,這一次竟然鬨到老板那邊,好在他們隻是被批了一頓,不算什麼。
而原灝原本打算快一點處理好公事,再去看心上人的,結果遇上白茉莉的事情,這一件事情耽擱了他的時間,同時讓她對白茉莉產生了非常不好的觀感,到底是哪裡來的傻白甜啊,一點職場規則都不懂得。
“把公司的規章製度發給他們看看。”原灝揉眉,“各個部門,各個分公司,都得做好新員工的培訓公司。公司老板聽公司員工建議是應該的,但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找過來。”
要是每一個遇見一點破事就來攔他,那他還如何管理公司,原灝不是說白茉莉錯了,而是她不懂得職場規則,也不懂得行業規則,這樣的人放在公司還好,要是放出去了,就丟公司的臉。
此時,林安安正一蹦一跳地從電梯出來,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想著晚上是隨便煮一點吃的,還是點外賣,她壓根就不知道小白花和霸道總裁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