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勉強笑了笑,明顯對此不抱什麼希望,或者說不覺得一旦與那幾家產生矛盾的話,報警能解決問題。
推測出這一點,童彤和秦陽對視一眼,心思各異。
交談完幾句話,他們已來到吵鬨的巷子,映入眼簾的果然是黃毛正和人衝突的場麵。
“臥槽,你他媽的偷看小爺洗澡還有理了?我呸!要不要臉?!”黃毛氣勢洶洶地被同學死死抱著攔著拉開,嘴裡還猶自不服輸地怒罵咧咧。
與他們對陣的一夥人同樣不服輸,梗著脖子光棍地承認他們是偷看人洗澡了,但想偷看的又不是他,現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想咋地。
黃毛頓時大火,“那你踏馬想偷看的是誰?!看老子不揍爆你們的眼!!”
“反正不是你,你火啥火,忒是小氣。”那人理直氣壯地嘟囔著,敦厚黝黑的臉麵上,一雙油滑的眼睛閃爍不停,時不時朝黃毛這邊隊伍裡的幾個女生身上溜。
看那樣子,什麼意思不言而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真正想偷看的人是誰。
女生們頓時都被惡心到了,當即退後幾步,麵露嫌棄。
與此同時,那些被動靜鬨出來的村婦們也齊齊將視線投注在在場的幾個女生身上,站在幾座小樓房門前朝姑娘們看來瞧去,還互相擠眉弄眼打機鋒,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童彤和其他幾個女生立時察覺到身上黏著的打量目光,仿佛被評估的貨物一般,怎麼感覺怎麼讓人不舒服。
“該吃飯了,回去吧。”她開口給黃毛遞了個台階。
老趙好像才反應過來,看了看仿佛置身事外一樣的秦陽,隻好自個兒硬著頭皮上去勸和。
“黃哥,給兄弟一個麵子,咱不跟他們計較,咱回去吃雞去,我媽燉的雞湯可香了。”老趙苦口婆心地勸著,語氣都算得上哀求了。
黃毛也知道在人家地盤鬨太過了對他們己方不利,最終順勢下了台階。
反正剛才已經打過一架,對方挨的可不輕,算是教訓過出氣了。
秦陽期間沒出聲,全程都在暗中觀察,重點看了能住小樓房的幾家人,當然不會錯過他們異樣的反應和肆無忌憚的行為。
回去的路上,黃毛他們光顧著描述方才的戰況,都沒注意到秦陽這邊的異常。
童彤故意落後幾步,湊到同樣墜在後方的秦陽身旁問,“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
“是有點問題。”秦陽側頭回了句。
但這並代表什麼,畢竟誰家沒點秘密,那幾家能住得上小樓房,總有自家掙營生的優秀之處。
“什麼營生?買賣人口嗎?”童彤暗嘲,不惜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那些人。
不然在一片貧困落後的山民之間,那幾家人到底是怎麼賺錢過上小康生活的,且瞧上去比經濟發達地區的一些普通村戶過的還要好呢。
秦陽回頭,注視著她說:“已經過去了,放心,我會……”平安將你送回去。
話沒說完,童彤就伸手捂住他嘴噓了一聲製止,轉頭看看周圍,正對上不遠處一扇門縫中偷窺的兩隻眼睛。
“……”
還真有人在偷聽偷看啊!
秦陽身形僵了僵,拿下她的手順著目光看過去,門板後藏著的眼睛竟然還在。
彆說,猛地對上去還挺瘮人。
仔細看,那雙眼睛裡欲言又止的,仿佛想向他們說些什麼。
秦陽卻沒有探究的**,也不在乎這個村子裡到底存在什麼樣的秘密,如果不是身旁有人可能被威脅到人身安全,他或許連那點貓膩不對勁都不會關注。
眼見黃毛他們都快走遠了,秦陽就勢拉上還沒放開的手,拉著童彤就要離開。
“等等!”門板後的人著急地小聲嘶喊,聲音沙啞的如同擦過黑板的破紗布,驚慌中帶著一絲絲希望,淒厲又難聽。
但還能聽出來,說話的是個女子,或許還很年輕。
門外兩人本沒打算理會,但對方出口講的竟然是和他們一樣正宗的普通話,而不是村裡老鄉們所用的方言。
“等一下,你們是城裡來的人吧?”對方迫不及待地問道,尾音顫抖。
童彤腳步一頓,連帶著秦陽也停下了,轉身回頭。
“是的,有什麼事嗎?”
看不到人,童彤站在原地問。
身後有秦陽壓陣,她也不怕對方搞什麼陰謀詭計,倒是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
沒等她再深入揣測,門後的女人已經小聲開口說,“你們,你們回去後能幫我帶個信嗎?”
剛說完這句話,屋中忽然傳出一陣摔摔打打的聲音,女子立時緊張起來,哆嗦著聲音趕忙請求,“幫我給爸媽帶個信吧,告訴他們我在這裡……這是手機號,求求你們,幫幫忙!”
屋裡叫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聽著人快要出來了,女子快速說完請求,動作迅速地從狹窄的門縫裡塞出個灰撲撲的小布團,然後就應聲跑了進去。
隨著門口的腳步聲遠去,童彤看看周圍,快步過去撿起那個不起眼的布團。
等走過那條巷子,她悄悄和秦陽打開一看,上頭果真寫了一條聯係號碼,號碼後麵還有個名字,緊跟名字在一起的是三個如同鬼畫符似的三個英文文字。
SOS
這下,算是實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