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希望你過的好一點,不用那麼辛苦,或許,我用錯了方式,對不起。”
她沒有動,仍然看著窗外。
蕭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退後兩步,跌坐回沙發,疲憊的闔上眼睛,手指虛虛搭在眼上。
“今天是外婆的忌日,所以我才來的這麼晚。”
他啞著聲音說話,她身形一震。
“已經兩年了。去世之前,她一直很想見你,你知道的,她很喜歡你,隻可惜到最後,也沒能見上你一麵。”
白妤幾乎是瞬間便想到了那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她很美、很溫柔,也很喜歡她,用吳儂軟語喚她囡囡。她最後一次和他一起去看望外婆,外婆許諾下次會做她喜歡吃的焗排骨,可惜那之後沒幾天,他們就分手了,她們再也沒有見過麵。
最近在浦城拍戲,她原想著,找個機會去看外婆。雖然他們已經分手了,但是外婆對她,是真的很好。沒想到,外婆竟然已經去世那麼久了。
白妤忽然慌了,她知道外婆對他來說有多重要,想到他今晚風塵仆仆的匆匆而來,神色疲憊,她的心立刻被緊揪起來。他此刻無力又無助的樣子,讓她很心疼,而她剛剛還責難他……這不是在傷口撒鹽嗎?
她緩緩走過去,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無措的站在他麵前,“你彆難過了,外婆也不想看到你傷心的。”
蕭穆何搖頭,坐直了身子,把手放下來撐在膝蓋上。
她試著問:“我剛剛說話是不是太重了?我一生氣起來就口不擇言,其實,你也不能算私生飯,你比私生飯好多了。”
蕭穆何無奈,笑了一下,抬眸仰視著她,“我也隻能和私生飯比一比了是嗎?”
“也不是……”
蕭穆何站起來,垂著眸子看她,柔聲問:“那你還生氣嗎?”
一站一坐還不明顯,他忽然也站起來,才驚覺他們的距離竟然這樣近,她想退開,茶幾擋在那,退無可退。她躲避著他的視線,不敢抬頭看他,卻依然強硬,“當然生氣。”
“對不起。”他道歉,說話時的熱氣輕撲在她耳邊,立刻粉紅了一片。他眼中漸漸有了笑意。
“你道過歉了,不、不用再說了。”
他繼續低姿態的討好她,“我怎麼做你才能消氣,嗯?”
“你、你先離我遠一點。”
她的腿困在他與茶幾之間不能動,為了躲他,她的腰往後仰著,就差折過去了。
他聽話的往後退了一小步,她終於能鬆口氣。
他卻不肯給她喘息的機會,繼續追問:“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讓你不生氣?”
他垂著眸子打量她,她的臉頰白嫩,泛著淡淡的粉色,鼻子嬌俏,飽滿的紅唇對他有著無限誘惑,他拚命才忍住了親她的衝動。
“我想想吧。”她被他盯得緊張,隻想趕快把他應付過去,他這樣看著她、和她說話,她根本沒辦法思考。
“你想好了記得告訴我。”
她無聲的點點頭。
“我先走了。”
見她沒有回應,他抿了下唇,朝著門口走去。
她抬眸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鬼使神差的開口:“我能,去看看外婆嗎”
他轉身,看著她,“當然,謝謝。”
她扯著唇角笑了一下,“外婆對我很好,去看望她是應該的。”
他點了下頭,轉動扶手,拉開門,走出房間。
房門關上,他背倚著牆,長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的確是外婆的忌日,他來得晚卻是因為飛機延誤。他隻是賭了一把,賭她說出那番話隻是因為生氣。隻要她還肯心疼他,那他就還有機會。
想到她明明生著氣,卻輕易被他蒙騙過去,還安慰他不要傷心,他的心便軟的不像話。
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不著急。
想至此,他得向外婆道聲歉。把她老人家搬出來,讓她上了天堂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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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穆何一走,白妤便跌坐在沙發,腿軟的厲害。
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明明錯的是他,為什麼最後卻搞得她不知所措起來?
魚禾,妤何。
當初還以為是特彆的緣分,公司竟然和她的名字同音,所以才考慮投資入股。沒想到,一切早已注定。
經過今晚這麼一鬨,但凡有骨氣的,肯定是要解約走人的。可是……她不僅是魚禾的藝人,更是魚禾的股東,不是一張解約合同就能解決的。
在和魚禾影視新簽的合約上,白紙黑字的寫著:為了公司穩定運轉,一年內不得出售所持股份。
至少這一年,她是不能挪窩了。
越想越覺得,這是不是蕭穆何的圈套?
先瞞著她,讓她和魚禾影視簽訂股東合約,用一年的期限約束她,然後再側麵告訴她,他就是魚禾的大股東。
這套路玩的,666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