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愷遠遠看了一眼陳晨,有點納悶的低聲說:“她之前都不和你說話,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白妤收起笑,繼續看劇本,“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就在這時,片場外傳來了一陣騷動。有人來探班了,看聲勢,咖位應該不小。
幾分鐘後,答案便揭曉了,是唐甜。
唐甜這幾天恰好在浦城工作,便來探陳晨的班。陳晨看到唐甜來,十分高興,兩個人在片場上演了一出閨蜜情,又摟又抱,好不熱情。
楊愷小聲說:“她倆感情很好嗎?”
“不見得。”
“怎麼說?”
白妤看他那麼好奇,便準備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她壓低聲音說:“你看她倆擁抱的姿勢,身體的下半身離得很遠,隻有胸部以上離得近,肢體僵硬,手臂隻是虛虛搭了一下對方的背,真正的好朋友、好閨蜜,擁抱姿勢隨意,甚至不會湧抱,隻是隨心所欲的勾肩搭背,親切又自然。”
楊愷聽著,頻頻點頭,“真的挺做作的。”
白妤繼續說:“抱一下就分開,麵對麵站著說話,這應該是不太熟悉的人才會有的行為吧。看她們的笑容,是不是很官方?這是好朋友之間會有的笑容嗎?”
楊愷舉起大拇指,“姐,厲害啊!”
白妤看了他一眼,心說,是你傻吧。
唐甜和陳晨演完姐妹情,又主動過來和白妤打招呼,得知白妤嗓子疼,還推薦了好幾種含片給她,據說療效特彆好。
唐甜走開後,楊愷低聲問:“你們倆什麼時候關係變這麼好了?”
白妤回應:“剛剛。”
楊愷:“……”
從春晚打牌不歡而散之後,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麵,怎麼可能關係變好?
唐甜又去和導演高立打招呼,兩人聊了幾句,高立便宣布:“大家休息一會兒吧。唐老師給大家準備了下午茶。”
唐甜隨著說:“臨時準備,還望大家不嫌棄。”
看到這裡,楊愷由衷的說:“她可比你會來事。”
白妤睨了他一眼,“找打嗎?”
楊愷搖頭,“我也去吃一吃下午茶。”
說完,他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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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親自給高立端了一份蛋糕,和許藝懷、陳晨一遍吃一邊聊,氣氛好不熱絡。白妤以自己感冒為借口,不願加入他們,裹了一件厚棉服捧著保溫杯,繼續喝熱水。
楊愷端了一盤蛋糕蹲在白妤旁邊,邊吃邊稱讚,“真的挺好吃的,姐,給你也切一塊吧。”
白妤拒絕:“我嗓子疼。”
楊愷吃了兩盤蛋糕,又喝了一杯奶茶,把自己都給吃膩了,那邊熱聊才依依不舍的結束。高立宣布休息結束,準備開拍。
唐甜沒有離開,反而搬了把椅子坐在高立旁邊,美其名曰要學習一下。
正式開拍,劇中的白妤把準備好的材料交給陳晨,而她粗略的一翻,便把材料扔到白妤身上。那疊厚厚的資料被長尾夾夾住,重重砸在白妤身上,白妤沒想到砸過來會這麼重,身形向後一晃,十分符合劇中女主被砸到的肢體反應。
陳晨十分不滿的說:“給了你兩天時間,你就給我看這個?”
“卡,”高立從監視器後麵抬起頭,“氣勢不夠,重來。”
下一條依然不過,陳晨的氣勢夠了,可是她忘詞了。
這一條連拍了5條都沒有過,白妤也白白被砸了5次。
高立隻得親自下場去給陳晨講戲。這場戲她必須拿出十足的氣場來,之前還好好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總是畏手畏腳的。
高立半開玩笑的說:“你閨蜜來探班,你就放不開了?”
陳晨很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調整一下狀態,”又對白妤說:“我今天狀態不太對,對不起啊。”
白妤勾勾唇,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綿裡藏針的說:“拍好一場戲,心態、狀態都很重要,我們都應該把拍戲當做工作,而不是一場兒戲。”
陳晨臉色僵了一下,輕微的咬了一下唇。
高立宣布:“休息五分鐘,儘快調整狀態。”
白妤往場邊走,看到監視器後麵的唐甜,正笑得一臉得意,眼神十分輕蔑。
白妤在場邊的休息椅坐下來,摳了一粒藥片塞嘴裡。
楊愷憤憤不平的說:“我終於知道陳晨為什麼來獻殷勤了,她這是逮著機會公報私仇啊。”
白妤沒接話,把藥片嚼吧嚼吧咽了。
楊愷愣愣的看著她生嚼藥片,連忙低聲勸道:“我知道你生氣,但彆衝動,你就當她是含片,你已經把她嚼碎了。”
白妤仿佛聽到了笑話,好笑的說:“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都快一個月了,那點兒破事她還惦記著,不敢惹我,又想乾掉我,隻能想到這麼不疼不癢的一招。難道她以為在戲裡砸我幾次,讓我難堪了,她就能找到報複的快感?”
“也……許吧。”楊愷猜測著答道。
“關鍵是,我沒覺得難堪啊,反而讓大家看到她演戲多麼不專業,這麼簡單的戲都演不了。”
楊愷忍不住為白妤拍了幾下巴掌,並對她舉起大拇指!怒讚!
休息結束,重拍這一條。
陳晨這一次氣勢、台詞都夠了,甚至有點過了,那疊材料砸的太高,長尾夾蹭到白妤的臉上,她的頭被砸的一偏,右臉上竟然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