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浴室傳來的嘩啦啦水聲, 白妤惴惴不安的來來回回走, 呼吸都亂了。
他竟然在她家洗澡?
洗澡!
而且剛剛他們還那麼的……
洗完澡……怎麼辦?
她完全沒有心裡準備,她太緊張了。
不行,雖然他們是合法夫妻,但是這種事情, 還是要講究你情我願的。所以, 洗完澡就把他轟回家去。
可是他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洗完怎麼辦,光著嗎?
她終於下定決心!對著浴室門說:“我去幫你拿衣服吧。你家裡密碼是什麼?”
“你的生日。”
又是她的生日。她不禁笑了一下。
她走步梯下去,輸了密碼, “哢噠”一聲, 門開了。
她打開燈, 環視一圈, 整個房子透著一股性冷淡風, 黑沙發、黑櫃子, 灰色地板,窗簾也是灰色的。一件多餘的物品都沒有, 仿佛沒有人住在這裡。
她走進臥室, 看到一張鋪的平整的大床, 隨後映入眼簾的, 是放在床頭櫃上的她的照片。
還是當年他為她拍的那一張, 也是他為她拍過的唯一一張。
她不由自主的走過去, 蹲下來看著照片。想到他每天早晚隻能從照片中看到她, 她就心酸的不得了, 想要好好的補償他!
她在衣帽間的櫃子裡隨意拿了一套家居服和內衣,便關燈離開。回到家,他已經洗好,腰間裹著浴巾,裸著上身,對著浴室鏡子吹頭發。
白妤不自然的彆開目光,把衣服匆匆塞給他,並把浴室門給關上。
直到在沙發坐下來,她才長舒一口氣。可是腦海裡,總是浮現出他裸著的上半身……
他勤於鍛煉健身,肌肉發達,卻不誇張,多一分太油,少一分太寡,在她的審美之上,一切恰到好處。
再想到不久前那個深濃的吻,若是……
她猛然驚醒。不能再想下去了。太快了太快了!
她覺得必須做點什麼來分散注意力,於是她打開電腦,登上小號,給自己打了榜,又開了一局遊戲。
還在匹配對手的時候,蕭穆何已經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頭發半乾的趴在頭上,柔柔順順,少了淩厲,竟顯得十分乖巧。
“很晚了,還不睡嗎?”他在她旁邊坐下來。
她匆匆看他一眼,順著他的話說:“是啊,很晚了,快回家睡覺吧。”
“我要住這裡。”
“我們約定好的,各住各家。”
他笑意濃濃的望著她,柔聲道:“可是小白,我們的協議裡,沒有這一條。需要我把協議拿出來給你看嗎?”
白妤一愣,當時她明明說過的,他竟然沒寫?而她壓根也沒有注意??
她想了想,隻好說:“我們口頭約定的。”
蕭穆何笑意更重,“雖然我是野路子出身的律師,但還是要提醒你,沒有白紙黑字寫下的東西,不具有任何約束力。”
白妤:“……”
太陰險,太狡詐了!
可是事實依然如此,還能怎麼辦?再掙紮也沒什麼用了。
她隻好退而求其次,“太早了我睡不著,你先睡吧。”
電腦裡,隊員和對手都已經集結完畢,她戴上耳機,不再理他,全神貫注的打遊戲。
他隻好拿遙控器打開電視,陪她一起。
可是,他在旁邊坐著,她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甚至覺得此時此刻是如此的和諧,她玩遊戲、他看電視,各不相乾,也沒有交流,可是她卻覺得內心特彆充盈。
原來有一個人陪著,那怕不說話,也是開心的,想到若是這樣一輩子,也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
因為跑神,她連著被打死兩次。
隊裡聊天頻道上,隊友們都快炸了,接連追問她是不是盜號的?還是小孩偷上大人的號?不會打可以,彆坑人啊!
聽到這些罵聲,她不得不強行集中注意力。還好這一局險勝了,否則,她覺得自己一定被舉報的。
正當她打算再開一局的時候,懷裡忽然一空。
蕭穆何竟然抽走了她的電腦扔到一旁。拉著她就往主臥走。
白妤急急停下來,不肯再走,指著另外一間房說:“你去那邊睡。”
蕭穆何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垂著眼瞼看著她,有點兒委屈的問:“那間房連張床都沒有,你確定要我去嗎?”
這一刻的蕭穆何,已經讓白妤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了。
還好,她意誌堅決,沒有徹底沉浸美色。她清了下嗓子說:“那你隻能睡沙發了,我去給你拿被子。”
蕭穆何:“……”
白妤走入次臥,從櫃子裡搬出一套被子和枕頭,在沙發鋪好,看著他說:“你在這裡睡吧。”隨後,又鄭重警告道,“不許進房間!”
蕭穆何點點頭,垂著眼瞼,頭發柔順,不僅乖巧,甚至有點兒可憐……
白妤趕緊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不再看他,免得動搖,她朝著臥室走去。走到房間門口,她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已經在沙發躺下來,頭枕著手臂,眼睛盯著天花板。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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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穆何曲折一條腿,無聊的躺著。
聽到臥室傳來的流水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利落的翻身坐起來。
白妤洗完澡,頭上搭著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外走,忽然看到蕭穆何在床上躺著,她整個人都懵了。
“你怎麼進來了?”
蕭穆何坐起來,可憐巴巴的說:“小白,沙發太軟了,我腰受不了。”
白妤看了他幾秒,差一點就動搖了。她趕緊撇看目光不看他,“那你回家睡。”
蕭穆何沒有說什麼,從床上起來,朝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