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2 / 2)

有獄守的閒聊聲從前麵傳了過來。

一人道:“今天又進來三個人,嘖,又要住滿了。這幾年可真是忙得焦頭爛額,什麼小魚小蝦都往這裡扔,審吧又審不出來個結果。”

另一人歎了口氣:“上麵的規矩,我們除了執行,又有什麼彆的辦法呢?自從汲羅長老那件事之後,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了。”

“噓——你不要命啦?還敢提汲羅長老的名字?”

傅時畫悄悄摸過去,出手如電,很快劈暈了兩個獄守。

獄守自然都穿著一樣的衣服,臉上還帶著一模一樣的油彩麵具,將麵容遮掩乾淨,倒是方便了虞絨絨和傅時畫。

兩個人帶著如出一轍的嫌棄,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再稍微正大光明地繼續向前走。

監獄的路總是曲折的,但這裡既然是以符為真正的困人手段,那麼這樣的曲折自然絕不是單純的路。

曲折構成了一個迭次交錯的扭曲半幻形狀,竟然是徹底封閉的,就算有人越獄到了外麵,也不會找到任何一條通往外界的路。

在第三次回到了原點以後,虞絨絨的腦中終於完全地勾勒出了此處的地圖,她思考片刻,重新向前走去,再站在了某兩間牢房中間的牆壁麵前,有些緊張地向牆外撞去。

牆壁是柔軟的。

傅時畫一把拉住了她:“不知外麵是什麼情況,不然我先?”

虞絨絨搖頭:“剛才劈暈的兩個人都不太高,你太顯眼了,還是我來吧。”

她言罷便沒入了牆裡,再向前半步,眼中很快有了明晃晃的光線,刺得她眼球微痛。

“小易啊,你可算出來了!”一道聲音熱情地響了起來:“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下午的巡視也交給你了!我溜了!”

虞絨絨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還好對方說溜就溜,絕不拖泥帶水,話音才落,腳步聲已經遠了。

她這才繼續向前一些,讓開了路,讓傅時畫也鑽了出來。

入目竟然是是懸崖邊的一間茶室。

而他們二人竟然是從一側的某處屏風中鑽出來的。

很難想象幾乎所有人都尋而不得的萬無大牢的入口竟然在這樣雅致卻又意想不到的地方。

西北地區的懸崖邊沒有綠意,沒有花色,有的隻是一望無垠的連綿石山沙丘,這裡一年四季的陽光似乎都很不錯,此刻萬裡清朗,麵前景色更是一覽無餘,卻見那些原本暗沉的石山竟然在光線下緩慢地呈現出了某種瑰麗攝人的色彩。

仿佛有彩虹肆意地潑灑在了石麵上,無數暖色不規則地層疊暈染開來,一層覆蓋著一層,再隨著光影的些許變化有了曼妙的色澤流轉,好似有一隻畫筆在精益求精地繼續潑灑色彩,隻求這裡的色彩可以更美麗,再美麗一些。

虞絨絨曾經在書裡見過對此處的描寫,當時那書裡的作者仿佛要將一切的溢美之詞都贈與此處,她讀之還頗為不信。

直到此刻親眼見到這樣的景色,她才剛剛知曉,原來那位作者所言不假。

有結界阻絕了峭壁四野的風,茶室中極靜,雖然在雅致上略遜一籌,但既然敢在如此峭壁之上,過於雅致反而落了下成,就應該像現在這樣,有些潑墨,有些寫意,就足矣。

茶室有門,虞絨絨與傅時畫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謹慎,再幾乎是同時伸出了一根食指。

兩人會心一笑,於是靈虛引路的幽藍色澤重新亮在了兩人指尖。

傅時畫的聲音在虞絨絨心裡響了起來:“我看左邊,你搜右邊,先找乾坤袋,或者鑰匙一類的東西,當然,如果有地圖就更好了。”

兩人分工合作,傅時畫速度極快,虞絨絨在百忙之中偷偷掃了一眼,隻見他過分嫻熟地翻箱倒櫃,雖然易容成了平淡無奇的一張臉,但仿佛隻要是他,就可以讓這樣一張臉也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虞絨絨收回視線,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傅時畫的啟發,自己的動作也快了許多。

茶室並不大,不出一會兒就搜羅完畢,果然找到了一大串鑰匙和一張地圖。

鑰匙上沒有標識,但看起來很像是牢獄中每一間門的鑰匙。

地圖則是整個浮玉山的地圖,並不十分細致,但卻在某一座山峰的側麵,落了一個不太起眼的紅點。

毫無疑問,這就是他們現在的所在。

虞絨絨沉吟片刻:“鑰匙我們不能拿,否則太容易被發現。地圖我已經記住了,最好也先放回去。我們先繼續去外麵探探路。”

傅時畫也正有此意,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寂靜無聲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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