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了程的二狗:“……??”
它慢慢睜眼,心道絨寶怎麼!怎麼竟然好似這麼快就跟傅狗學壞了!
虞絨絨繼續小聲道:“宮鈴亂響師兄都不怕,我、我撥一撥符線什麼的,天塌下也有師兄扛……吧?”
——恐怕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句多麼有恃無恐的話語。
被恃的那個人定定看了她片刻,心竟然很是愉悅。
傅時畫思忖片刻,認真道:“倒也不是不能扛,隻是我扛的時候,乾什麼?”
虞絨絨萬萬沒到,他竟然有此問。
她很是茫然地了,不確定道:“……在旁邊給師兄加油助威?”
傅時畫終於低低笑了出:“也行。”
他俯身重新牽起虞絨絨的手,再拉她繼續沿麵前好似沒有什麼變化的深深宮牆向前走去。
虞絨絨盯兩個人的手看了片刻,才要什麼,傅時畫已經截斷了她的話:“沒有淵兮的話,天塌了我要怎麼扛?”
虞絨絨抽回手的動作一頓:“……”
行、行吧。
這一段路並不多麼長,仿佛才幾步,他們的麵前便出現了一扇門。
一扇朱紅色雙麵對開,一眼望去好似幾乎連接了天與地的巨門。
那種奇特的緊張感又出現了,虞絨絨不自禁湊近了傅時畫一點:“這是哪裡?”
“猜?”傅時畫上前兩步,抬起一隻手,按在了中一扇朱紅門扉上。
虞絨絨很慫地小聲道:“這我哪裡敢猜……”
她話還沒落音,卻見傅時畫手心之下有某種光澤閃,有血從他的指縫裡好似不受控製般被吮吸而出,讓他的整隻手幾乎頃刻間便變得鮮血淋漓。
傅時畫沒什麼表,手臂再輕輕用力,便竟然就推開了那扇好似要貫穿亙古與今宵的朱紅色門。
虞絨絨心跳得飛快,於刺眼的光從內裡滲透出,她下意識要抬手遮眼,卻隻覺得與傅時畫交握的那隻手突然一緊,竟是傅時畫將她一把拉到了身前,幾乎是將她禁錮在了胸膛與臂彎之中!
淵兮乍現,以一種比之前登雪巔之時還要再快許多的速度,載兩人呼嘯闖入了那開了一道縫隙的門之中!
幾乎是入此處的同一瞬間,一道如悶雷般的聲音轟然響了起。
“何人擅闖我崖國庫——!”
虞絨絨不敢猜,實早就猜到了這是哪裡,再聽到這道聲音,眼睛不由得驚恐地睜,下意識反手抓緊了傅時畫的衣襟。
淵兮風馳電掣般向前衝去,二狗的爪子早有準備地落在傅時畫肩頭,兩隻爪子拽住了他肩頭的衣服,以防自己被這樣的速度甩出去!
這樣的極速之下,那樣一聲又一聲的厲喝都變得有些模糊了起。
“何人——擅闖——國庫——!”
呼嘯的風帶一些如此國庫中特有的些許塵埃撲麵而,虞絨絨看滿目的流光溢彩與滿目琳琅,而淵兮縱橫如此許久,這樣的珍藏卻好似無有儘頭。
無儘的藏品,是潑天的金銀珠寶。
瑰色漫天,黃燦燦的金條整齊碼起,瑪瑙翡翠寶石的光澤流轉,將那樣的金燦再折射在牆壁上,如一道遊影般倏而掠的淵兮上。
“何人——擅闖——斬——立決——!”
這麼多次連聲喝問,卻不見任何回應與停頓,那道聲音重疊仿佛,暴怒更盛,仔細去聽,竟然好似並非一人之音,而是重疊了無數修為不知何幾的真君抑或乃至道君的聲線!
如此鋪天蓋地的威壓之下,虞絨絨腦中嗡嗡,喉頭也有了難以抑製的腥甜。
淵兮終於驟停。
麵前的景色恍然一變。
是荒野遍插長劍,是邊境高懸長弓,是一爐鼎立天地間,是鐵錘轟然掄出,再鍛出無數世間罕見的靈器。
如此許多場景如幻象般從眼前掠,傅時畫倏而伸手,在這樣許多浮光掠影中,準確地抓住了某一處。
幻象倏散,又或者,他們已經站在了幻象之中。
水鄉房,潑墨漫天,畫筆高懸。
潑墨是畫,是線,也是符。
畫出這樣潑墨長卷的筆,無論是否飽沾了墨意,當然便是符筆。
一眼望去,竟是墨色揮灑長廊,無數符筆齊齊停頓,再向倏而闖入這裡的兩個人驚愕看。
盛怒的咆哮聲還在繼續,且好似越越近。
虞絨絨看滿眼符筆,心跳如雷,心道不是吧不是吧,所謂的拿筆就是到皇城國庫中搶嗎?
這、這也未免太刺激了點吧!!
下一刻,傅時畫的聲音已經響了起。
“拿到就是賺到。”傅時畫稍有點氣喘,聲音卻依然生機勃勃,眼中更是神色飛揚,熱招呼道:“小師妹,可千萬彆客氣,看上哪個就拿哪個,多拿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