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梢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虞絨絨身上,不代表他門派的人對此毫無所覺。
無數人開始打聽這個“虞六”是誰,是哪家弟子,問來問去,卻竟然無所獲。
唯有浮玉山,小笑峰的幾位師兄看著這個名字,互相對視眼,露出了些隻有彼此才能明白的笑容。
禦素閣小樓之上,有塊新豎起來的百舸榜。
——本來是沒有必要的,畢竟傅時畫雄踞榜首十年,而小樓他人也都早已夫唯道,實在是沒什麼看頭。
但既然小樓多了位才煉氣的小師妹,那麼百舸榜然該立當然還是要立起來的。
粉紅衣衫的三師姐今天的衣衫也沒有樣,她笑眯眯地搖著柄粉紅色的扇子,將整張臉都暈成了片喜氣洋洋的粉紅:“哎呦,瞧瞧看看,我們虞小師妹,上升得很快嘛。”
師兄這幾日的臉是泛藍的,顯然是又試驗了新毒還未消去,他奄奄息地躺在把搖椅上,頑強地曬著太陽:“要我說,就應該直接到第。”
六師弟連連擺手,痛心疾首道:“師兄這樣的心思可萬萬不能有!我們小樓可是拿了百舸榜三分決定權的,切莫開此先例!為小師妹編假名上榜已是最大的開後門了,再多來點,菩提宗那群光頭可要上門來念了!”
聽到念,師兄原本就鋥光瓦藍的麵色更藍了些,悻悻閉了嘴,但也沒閉多久,很快,他又有氣無力地揮舞了拳頭:“小師妹,給我衝,打倒十六月,繼承你大師兄的位置!第不能流外人田,是我們小樓的,就得直是我們小樓的!”
燕靈很快隊早就待命的醫修們抬走,又有瓊竹派他弟子不甘心地上來,試圖收集點她的碎劍殘渣,卻見殘渣是真的殘渣,風吹,已剩得不多。
那弟子當然知道,當初燕夫人為了給燕靈取這柄劍,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而此刻看著那片殘渣的臉色極差,看向虞絨絨的表情也然多了幾分陰鷙。
虞絨絨和瓊竹派的不對付已夠多了,所謂債多不壓身,她毫不在乎會不會得罪更多的瓊竹弟子。
對上對方這樣的神色,她還能輕鬆笑:“怎麼,這位小真人也要與我比劍嗎?”
那弟子神色頓。
有些狼狽尷尬地比劍台上跳了去。
虞絨絨毫無異色,轉頭看向劉老:“請問這能算作是兩勝嗎?”
劉老:“……按照規則,確實可以算是。”
那瓊竹弟子的身影再滯,顯然沒想到竟然還有此的送人頭行為,不由得更氣更懊惱了。
瓊竹派弟子為燕靈的事情退場了大半,唯剩個寧無量在台上。
難為他在曆了傅時畫的那場羞辱之,竟然還能隨手撕了衣擺為發帶,束發再戰了九場,竟然真的就這樣贏了十場比劍,入了第三輪。
虞絨絨不期然想到了曾看到的那本書上的“複仇虐渣”標簽,暗道某種程度上來說,寧無量確實當得起這四個字。
畢竟他真的好能忍。
要不是這麼能忍,恐怕這仇還沒複,他就先涼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複什麼仇?
按照前世的情況,有很大概率,這仇是落在了禦素閣身上,但虞絨絨想不出禦素閣哪個人欠了他什麼。
她先按捺這個念頭,等以後再查,既然有所預料,她也已願所償入了道門,且有了戰之力,那麼她便決不允許前世的事情演。
於是她新揚眉,再看了圈四周,揚聲道:“還有人要與我戰嗎?”
台有些莫名的寂靜。
也不知道是不是虞絨絨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樣眼掃過去,怎麼大家仿佛都在有意無意地回避著她的視線?
再有點竊竊私語響了起來。
“我、我也不是不想打,但真的不太想第輪開頭就輸這麼慘。”
“最關鍵的是,我的老婆還沒熱炕頭呢,不能這麼快就碎,嗚嗚嗚,我寧可會兒和十六月師妹打,和她打,起碼隻是輸。輸了尊算什麼,隻要老婆在,我……我願意沒有尊。”
“你彆這麼直白地說出我的心裡話啊混蛋!”
“……所以不會沒人上去吧?這、這也不能讓小虞師妹個人在上麵尷尬吧?”
又是陣短暫的寂靜。
突然有名弟子拍大腿,以種壯士斷腕的氣勢,猛地跳上了比劍台。
旁觀的他弟子句“哇哦,壯士,猛人”還在嘴邊,剛剛漏了個“哇”字出來,便見到那名弟子認真對著虞絨絨禮,然後在虞絨絨抬袖之前,又跳了來。
榜單上,虞六的名字後麵寫了兩畫的“正”字,在豎上,多了個短橫。
虞絨絨:“……?”
大家:!!!!
對哦,這也算她贏的!
於是接來,抱著老婆瑟瑟發抖的劍修們,絲毫不顧及任何顏麵地,訕笑著飛快跳上虞絨絨的那塊比劍台,衝她行個禮,再瀟灑地新跳去。
宛餃子用了油鍋,餃子又嫌油鍋燙,蹦出去了。
劉老看得目瞪口呆:“……我們梅梢劍修真的就已這麼不要臉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九位劍修身體力行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最後位劍修湊到了第個“正”字的最後劃時,還很瀟灑地衝著台比了個完成任務了的手勢,旋即極瀟灑地躍而。
全程拎著筆,動不動,就保送去了第三輪的虞絨絨:“……??”
不是,都說了剛剛碎燕靈的劍是故意的啦!
你們都在害怕什麼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