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思緒還是一片混沌,所以一時之間還是保持原來的動作。
她很茫然。
因為她夢見了自己時候給了牆角下某個眼睛極亮極漂亮的乞兒肉包,並且在垃圾堆旁邊等了他許久,將他撿了家的事情。
可那不是寧量那個毫感恩之心的狗賊嗎?
為什麼在夢裡,她上牆角那個乞兒的眼瞳時,會下意識喊出一聲“師兄”?
她邊這麼想,這才慢慢從思緒中過神來,突然現了自己現在的姿勢,嚇了一跳,心道睡前還是傅時畫靠在自己身上,怎麼睡醒就換過來了?
這期間到底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虞絨絨心中惴惴,表麵卻故作鎮定地直起了身,還打算伸個懶腰掩飾尷尬。
結果才動,她就現,自己的竟然也正在被傅時畫牽!
虞絨絨懵了。
她的目光落在兩人指的交握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抽,還是繼續故作鎮定。
很難解釋這樣的交握。
以往的牽或是為了給傅時畫遞劍,也有入魔宮時到底有些緊張,又或者在悲淵海底時,防止被海水衝開。
那、那這次呢?
難道是以防方被風掀下劍舟嗎?!
虞絨絨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快要連呼吸都要停了!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平放在傅時畫邊的淵兮劍突然福至心靈般,又竄入了虞絨絨的道脈之外。
虞絨絨:!!!
她被淵兮的操作驚呆了,一時之間也忘了方才的心跳如鼓,隻終於有勇氣看傅時畫:“師兄,淵兮這是……”
“可能是想你了。”淵兮當然是傅時畫故意的,但傅師兄依然麵不改色地瞎編道:“淵兮這劍,戀舊。當然也可能是接近棄世域了,它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想要溫舊夢。”
虞絨絨愣了愣:“什麼舊夢?”
傅時畫看她的眼睛,帶了點散漫的笑意:“遞劍給我。”
虞絨絨不解道:“……可是你已握我的了呀。”
傅時畫老神在在地翻腕,淵兮竟然便也真的出現在了他的中,他還仿佛確認般點了點頭:“嗯,還有效。”
虞絨絨欲言又止,她總覺得是否有哪裡不勁,很是盯了傅時畫和他中的劍片刻,狐疑地飛快悄然鬆開與傅時畫交握的。
淵兮驟而到了她體內。
虞絨絨:“……??”
忙忙乎乎半年,一夜到解放前?
那邊傅時畫還在安慰她:“離開棄世域或許就好了,彆擔心,我這裡還有很你送的劍。起來,二狗也已有很久沒有飽餐一頓了。”
他邊,邊探頭外看了一眼,屈指敲了敲二狗的腦殼:“彆睡了,準備起來乾活了。”
傅時畫這樣一,虞絨絨才第一次外探頭看了一眼。
視野裡已從海岸線變成了一處島。
是島,其實也並不,視野裡幾乎難見島的邊界,島上鬱鬱蔥蔥之中,偶見飛簷盤桓期間,顯然便是南海涯門。
在這樣的高度時,不難看到,整個島幾乎都被一座聳立綿延的高山分割開來,南海涯門看起來不過隻是占據了島嶼的一半而已。
有獨特熟悉的氣息彌漫在空氣裡。
虞絨絨有些愕然道:“不是吧……難道山的另一邊,便是棄世域嗎?”
柳黎黎伸了個剛剛睡醒的懶腰,轉頭一笑:“正是,按照出現的順序來,此處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棄世域。”
她站起身,踩在劍舟邊上,滿頭五彩的辮迎風飛散開來,她展開雙臂,聲道:“歡迎家到我南海涯門來——咦?”
隨她的那一聲過分響亮的“咦”,所有人都順她的目光下看去。
這樣的島嶼上,路其實總共也就那麼幾條,更何況能夠容納馬車的路。
所以路之上如果停駐有馬車的話,就會顯得十分明顯。
柳黎黎的驚呼聲自然也是出於此。
她突然看到了那條她熟悉不過的路上,出現了一列馬車。
一列她曾見過,時常站在那條路上的某塊礁石上張望,卻足足兩年都不見其蹤的馬車。
柳黎黎振臂高呼的動作漸漸凝固,下一刻,她就這樣在所有人有些愕然的表情裡,直接從高空中的劍舟上跳了下去!
十六月和阮鐵好奇地湊了過來,兩人看墜落的柳黎黎,有些不解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些馬車上確實是你虞家的家徽吧?她為什麼要跳?”
——此前在梅梢雪嶺的時候,那一列虞家馬車齊齊載劍出現的場景實在太過震撼,因而十六月牢牢記住了馬車車身上的圖樣。
虞絨絨也茫然道:“啊,是我家的啊,怎麼這位柳聖女看起來比我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