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馨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姨婆,我的藥不能斷就不去了。等我身體調理好了,到時再去給外婆跟曾外婆上香祭奠。”
顧秀秀微微點頭:“你這樣是對的,身體是重中之重,你外婆跟媽媽知道了會很欣慰。”
陸家馨喜歡主動出擊,不會被動地去接受饋贈。聊了好一會,她說道:“姨婆,我想求你一件事。”
顧秀秀有些意外:“什麼事,你說。”
收養刑玉君時,給那丫頭買東西都誠惶誠恐然後感激涕零。不像這丫頭,送她東西還會回禮,如今一見麵更是提要求。
陸家馨說道:“姨婆,我想擁有港城的戶口。這樣我就能去港城讀書,明年考港大商學院。”
這請求在顧秀秀的意料之外:“你想考港大商學院?你知道港城教學用的是粵語跟英語嗎?你覺得去了那兒你能跟得上?”
陸家馨用粵語說了她想考港大剛打商學院,然後又切換成英語說了一遍。她覺得自己在語言上挺有天賦的,在鵬城呆了不到兩年粵語就說得很溜,英語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可以去做翻譯了。
顧秀秀立即坐直了身體,雙手交叉放在雙腿上。熟悉她的人知道,每次在麵對重要事情時會這樣:“你這英語誰教的?”
陸家馨如是說道:“先跟著錄音機學,然後每天堅持聽英語廣播電台,再請了家教輔導,現在說得比較順了。至於粵語,我姑姑在羊城,暑假去那兒呆了幾次就會了。”
這丫頭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優秀。腦海突然浮現出妹妹稚嫩的臉龐,她眼眶突然紅了。
陸家馨看她這神色,小心地問道:“姨婆,你怎麼了?”
顧秀秀有些傷感地說道:“你外婆小時候就聰明伶俐,學什麼都快,我還說她會是我們家第一個大學生。可惜突遭變故,不然她肯定會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才。”
這個沒辦法,當時軍閥混亂,又伴隨著饑荒,國人困苦不堪,每一個人都被時代所裹挾裡。能在洪流中活下來那是幸運,許多人都沉在裡麵了。
顧秀秀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說道:“你爸爸現在是監護人,我要給你在港城落戶需要征得他的同意。”
陸家馨沒說不用征得他同意這種傻話,就算兩個人鬨翻戶口遷出來,在法律上陸紅軍還是她的監護人。若他不同意,萬一告姨婆拐賣人口,她這兩年都去不了港城:“姨婆放心,他不會阻攔的。”
有前幾日的那場鬨劇,大哥一定會勸說他同意的。大家都覺得血脈溶於水,隻要陸紅軍不再偏向丁靜母女,過些年等她氣消了父女就能和好。所以,不會讓他們關係繼續惡化下去。
顧秀秀點點頭說道:“我會儘快安排人給你辦理此事。”
港城可不像內地,那兒是有錢人至上。隻要有權有勢,給家裡親戚落個戶是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