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兒,這小茹最愛欺負比她漂亮的女孩子,你可要小心了”,趙磊見狀跟芽兒悄悄的提個醒,“還有,我給你說,一會你千萬彆亂說話,這小茹的爸爸最愛告密。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才爬不了這麼快呢,你沒見他一來大家就都不說話了嗎。據說他整天兜裡都揣著個小本子,最愛聽牆角呢”。
芽兒聽了心裡稍有不安,自己在清河灣生活的時間長了,幾乎都要忘記現在是怎樣一個瘋狂的年代了。想到這裡,芽兒暗暗打起精神,千萬不能給翟爺爺他們惹麻煩。不過,芽兒想的好,她不找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她了。
這來人父女倆一點都不在意現在的冷場,小姑娘更是一屁股做到中間,看樣子很是享受這種當焦點的感覺。中年人也沒著急走,反而在芽兒暗自提神的空檔,走到芽兒跟前。還特意彎下腰,摸了摸芽兒戴著的小軍帽,很是親切和藹的問道,“你是翟老的孫女嗎,長的真可愛”。
他這些天可是聽說翟家多了一個小孫女,看那一家人對小姑娘的喜愛程度,肯定是親生的了。自己也早把這事反映到上麵了,可卻石沉大海,沒有了消息。看樣子自己沒有真憑實據,輕易扳不倒翟家兄弟。尤其是翟家還有那個活閻羅坐陣,沒有證據,自己再反應也沒有用。老的他對付不了,他不信他還撬不開小姑娘的嘴?想到這裡,中年人笑的更是和藹。
芽兒被來人故作親切的語氣和動作弄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腦子裡就冒出四個字笑裡藏刀。
“是啊,我是叫翟爺爺爺爺呢。不過,叔叔你是誰啊”,芽兒故作天真的回答。
“叔叔是你爸爸的朋友呢。小姑娘,你能告訴叔叔你幾歲了,叫什麼名字嗎”,一副狼外婆拐騙小紅帽的語氣。
“咦,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啊。我見過爸爸的那些朋友的,他們個個都高高壯壯的可厲害了。他們說過,像叔叔這樣長得弱的跟小雞仔似的,種地不中,打獵不行的,在莊稼人裡麵是最沒用的”。
什麼種地、打獵的,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自己可是國家乾部呢。中年人被芽兒無厘頭似的話給弄的頭大,還被小丫頭片子說成弱的跟小雞仔似的,不過他再難受還得故作親切的套話,“可能叔叔工作太忙累的,所以才顯得瘦了一些。不過,小姑娘,你還沒有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姓杜,小名叫芽兒呢。叔叔,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為什麼沒有見過你呢”。
中年人把芽兒後麵的問題直接忽略了,倒是十分奇怪芽兒怎麼姓杜。不過,轉念一想,他倒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哦,原來小芽兒是跟母親姓啊。那芽兒的父親肯定是姓翟嘍”。
“才不是呢。叔叔不知道都是子隨父姓嗎,老師都教過的。我爸爸姓杜,我當然要姓杜了。叔叔還說是爸爸的朋友,連爸爸姓什麼都不知道。哼,叔叔原來是在騙小孩子。啊,我想明白了,是不是叔叔和小姐姐不是跟父親姓,所以才這麼問我啊”,哼,看你怎麼回答。這會芽兒明白過來這人是想問什麼了。自己突然出現,翟爺爺又逢人就說自己是他孫女,倒是給翟伯伯和翟小叔惹麻煩了。
不等中年人想好怎麼回答,身後翟爺爺的聲音倒是先響起來了,聽在他的耳朵裡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壞了,活閻羅來了。原來趙磊見中年人一直逮著芽兒問,就知道不好,大院裡沒有真的天真的孩子,所以給另外一個小夥伴使眼色,這才把翟明山給叫了過來。
“小呂同誌,老子也想知道你啥時候有這麼一個朋友了。老子的乾孫女姓什麼,還用你這個國家乾部專門調查。你是不是吃飽了沒事乾了啊”,翟明山異常惱怒,最後那個啊字,把不遠處的幾個首長都引了過來。這個癩皮狗逮誰咬誰,不知道被他害了多少同誌了,要擱以前,自己早把他辦了。
翟明山確實很有威懾力,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聽的中年人頭皮發麻,連他女兒這會也都躲到父親身後,看樣子翟明山在孩子們心中卻是很有影響力。
“翟老,我這是見小姑娘可愛,又是您老領過來的,才多問了兩句,沒啥想法,沒啥想法”,中年人也不知道翟明山到底聽到了多少,隻好含糊解釋道。
“彆跟老子說這些有的沒的,老子隻聽到你有意往老子兒子身上潑臟水,這故意誣陷國家乾部是啥罪你不會不清楚吧,這全大院的首長可都親眼看到了”。
見翟明山一下子給自己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中年人不由的腿發軟,臉發白,嘴唇哆哆嗦嗦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翟明山正要痛打落水狗,不過被趙正陽扯了一下子,撇撇嘴,示意翟明山看看不遠處的某人。翟明山這會也頭疼了,他媽的,真憋屈,打狗還得看主人。這癩皮狗可是那人手底下的得力乾將,這幾年沒少幫他乾些齷齪事。可是現在的形勢又不是跟他正麵對上的時候,忍,老子再忍。
“哼,算了,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上級彙報你的事情了。不過,今天有這麼多人看著呢,要是呂同誌往後再故意往彆的同誌身上扣屎盆子,小心老子一下子告到總理那裡去。你小子最好加緊尾巴做人,老子的脾氣可不太好,一向是六親不認的”,哼,辦不了你,也得給你緊緊皮,看你往後還敢不敢亂告密。不得不說翟明山火爆的脾氣太出名,太具威懾力,直到文*革結束,中年人都沒有再告過密,也讓他在將來少受了不少罪。不知道那時候他想起翟明山來是該恨他今天的威脅,還是該謝謝他讓自己少背負了不少罪名呢。
作者有話要說:頭暈腦脹,隻能送上這麼多了,鞠躬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