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娶媳娶低嫁女嫁高,王母對自己閨女一手抓了位金龜婿滿意而又自得。現在,王母就盼著飛上梧桐枝的閨女,早點在翟家站穩腳跟,最好明年就生個男娃。這樣,閨女在翟家的地位就徹底的穩如磐石了。
人人都道,背靠大樹好乘涼。自古官場是風起雲湧,隻要閨女在家大勢大的翟家站住腳跟,自家作為老翟家的親家肯定會跟著水漲船高。所以,除了那腔慈母心腸外,心裡多少打著小算盤的王母,十分在意翟家對閨女這新進門的孫媳婦的態度。
王母剛才聽的很認真,聽王英前麵說翟家老爺子威嚴,老太太隨和,但都不是挑理的人時,那顆吊在嗓子眼上有大半年的心往回落了一大半。不過,怎麼越聽到後麵,越不對勁啊。
知女莫若母,王母很清楚,自己閨女骨子裡那遺傳下來的好強事事都想拔尖的性子。也幸虧她會把握分寸,雖然爭強好勝,但從不鑽牛角尖,反而給領導和同事一種積極進步的好印象。
王母不知道王英現在是不是越在意越緊張的原因,可是她剛才話裡話外冒出來的濃濃酸氣,似乎有點著相了。
雖然王母也不太高興,婚宴當天杜家祖孫倆鬨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風波,這兩天私下裡也沒少跟丈夫嘀咕這些。可是,看翟家人理直氣壯的態度,人家不在乎這些,更不怕這些。
現在,眼皮淺的閨女不說趁著這幾天婚假,抓緊時間討好老太爺老太太和她的公公婆婆們,反而鑽了牛角尖,在意些屁大點的事,吃些不該吃的飛醋。
王英那點小心思,在自己母親麵前,表露無疑。恨鐵不成鋼的王母,終於忍不住點點閨女的大腦門,責罵一句。
可是等罵完了,閨女依舊是滿臉委屈的表情,還沒轉過彎來,王母又氣又恨。可是再生氣,王母也隻能耐著性子,掰開了揉碎了,給閨女再重新上一堂姑嫂婆媳相處的課。
“王英,我問你,女婿他姓什麼?”
剛被母親責罵完,心裡更委屈的王英被母親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弄愣了,本能的回答道:“媽,你說什麼呢,耀揚他當然姓翟了!”
“你知道他姓翟就好!”王母沒好氣的回了王英一句,繼續給他上課,“自古就有句老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跟耀揚結了婚,你也就是翟家的人了。你壓根不用操心婚宴上那動靜後麵的是非曲直,翟家怎麼做,你怎麼看著就是了。你是翟家的人,怎麼不知道要跟翟家一條心!翟家老太爺讓你們敬著杜家,你們敬著就是了。你不是也說了,耀揚對杜家的老爺子都很恭敬,耀揚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王母說到這,見王英終於靜下心來,繼續苦口婆心的叮囑,“媽知道你擔心翟家會因為杜家張揚而樹敵,可你現在才剛剛進翟家的門,這些還輪不到你操心。你現在眼氣這個嘀咕那個的,翟家老爺子可不是吃素的,你這不是惹他們不高興嘛!”
王英聽到這,心裡還真開始擔心了,雖然認為自己這兩天表現的很得體,對杜家也很尊敬。可是,就跟母親說的一樣,老太爺能熬到現在的地位,眼神絕對毒辣。
王母這會也不管王英臉上的擔憂,就該她好好冷靜冷靜,“咱們現在對京城是兩眼一抹黑,杜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咱也不是很了解。你剛不說了嗎,杜家住的四合院氣派的很,說明他們家雖然是鄉下進城來的,但家底絕對豐厚。翟家老爺子可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既然他樂意跟杜家那麼交好,就表明杜家應該不會給翟家惹什麼大亂子。”
“媽,我,我就是看老太爺他們把那個芽兒捧上天、要星星不給月亮,心裡有點不舒服。”迷障了的王英雖然被母親給拉了回來,可這心裡的酸澀仍忍不住在母親嘀咕兩句。
一向威嚴的老爺子,在家是三句就不離芽兒,連丈夫說起那小姑娘時,也是滿臉疼愛寵溺。而自己竟然還要靠一個跟翟家非親非故的外人幫腔,才能得老爺子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說兩句話。剛過門的新娘子因為太在意,心裡是真的有點不平衡。
前麵也說過了,知女莫若母。王母見閨女這會是真的服了軟,也知道閨女已經轉過彎來了,可看樣子,她那心裡還難免有點小疙瘩。
王母拍拍閨女一直被攥在自己手心的手背,語重心長的勸道:“你現在隻是翟家才新過門的孫媳婦,耀揚又是個孝順的,你啊,現在隻要討好老爺子他們就行。最好再抓緊時間生個兒子,等在翟家站穩腳跟,你才有話語權。”
王英被母親中間那句說的羞紅了臉,王母卻認為這才是閨女現在最重要、最應該做的事情,至於那被翟家寵上天的小姑娘,壓根不算是什麼事兒。
“王英,媽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你聽媽的話絕對沒錯。你現在隻要攏住女婿的心,哄好老太爺他們就行。那非親非故的乾孫女,翟家老太爺再疼再寵,還能有親重孫重要?”
如何跟受寵的小姑子相處,王母可是具有豐富的經驗,“翟家老爺子樂意疼杜家那小丫頭,你就順了老爺子的意,多哄著讓著她一點。小姑娘小小年紀就長成這幅勾人的小模樣,也不知道她將來造化如何?可是,不管她造化如何,到時翟家也頂多幫襯一份嫁妝罷了。翟家家大勢大,還能在乎那點子東西?等你生了娃子,我那外孫才是翟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王英聽到這裡,終於恍然大悟。還是母親旁觀者清,自己昨天真是迷障了,那芽兒再受寵,她也不是翟家的人,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自己吃的是哪門子醋啊?自己看不慣她那麼受寵哎,頂多以後少沾惹她就是了!
“終於想明白了?”王母見閨女如釋重負,忍不住笑罵一句,“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是翟家老太爺見小姑娘乖巧漂亮,多寵了點,多疼了點。你可是翟家的長孫媳婦,怎麼還眼皮子淺的吃起了非親非故的乾小姑子的飛醋了?”
王母見王英被自己調侃的滿臉通紅,心裡也是自得的不行。該如何處理婆媳、姑嫂的關係,自己絕對有發言權。想到這,王母繼續支招,“那小姑娘,才多大年紀就一副紅顏禍水的模樣,我看那她跟另外那女孩鬥氣,肯定就是因為她那模樣太招搖,太出風頭了。”
王母不知道自己徹底真相了,繼續跟閨女剖析,“自古以來紅顏多薄命,那小姑娘長成那幅模樣要是真生在翟家,就是大福氣。可是她偏偏生在有點家底但無權無勢的杜家,將來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不管是福是禍,將來她少不了要靠翟家給她撐腰。你就等著吧,將來等她成家了,肯定會反過來討好巴結你這個當長嫂的。”
剖析完了,王母開始舉實例補充說明,“我剛跟你爸結婚的時候,你小姑在老王家多受寵,在那樣的年代,都能十指不沾陽春水。家務活全是我這當嫂子的做,好吃好穿的全是你小姑的,我當時還不是忍著受著。
可現在,你看,你小姑在娘家的時候被寵的不像樣,在婆家就要受罪了吧!在婆家受了氣,想找娘家撐腰,還不是得找我這當嫂子的說情。你看看她現在在我這個長嫂麵前,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一點都看不出以前的張揚跋扈!”
王母覺得比起自己忍了七、八年,才把小姑子忍出家門,現在王英的小顧忌就是小菜一碟,不用放在心上,“你彆忘了,等你們婚假結束,你和耀揚都要繼續回S省工作。等耀揚熬夠資曆能調回京城時,就是有翟家使勁,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