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一個人問翟耀輝同樣的問題,翟耀輝肯定會以最客觀的態度,用最官方最標準的答案回答他,“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許有!”
不過,看看不自覺的拽著自己的衣角的芽兒,雖然被圍巾捂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來一雙眼,可是,翟耀輝還是讀懂了霎那間熠熠生輝的星眸裡麵的激動和期盼。
翟耀輝心裡很清楚,雖然老人們常說無巧不成書,可事實上,往往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過,翟耀輝明白歸明白,可是看看恨不得鑽過圍欄的芽兒,竟然鬼使神差的附和道,“芽兒,也不知道杜爺爺宰了幾頭豬?準備的肉夠不夠吃?看來,三喜臨門要變成四喜臨門了!”
“夠!絕對夠!”芽兒不自覺的點頭支持,雖然還沒有確認,可是,感受著砰砰的心跳聲,芽兒再次相信自己直覺。
等檢票口那邊青年人攙扶著消瘦的老者從檢票口走出來,早就按耐不住的芽兒已經跑過去,這會,芽兒的原則是寧認錯勿放過。
手裡拿接機牌的翟耀輝,見小媳婦一錯眼就跑過去了,隻能跟著迎上去。
幸好是國際航班,乘客不多,符合描述的一老一少的乘客好像隻有那父子倆,翟耀輝也不太擔心小媳婦鬨什麼烏龍。
因為有機場工作人員幫著推行李車,青年人耐心的攙著老者,邊在尋找符合好友念念不忘的可以稱得上是小精靈的女孩兒。
一眼望去,青年人立馬找到跟橫平豎直的方塊字相比,絕對是彆具一格的自己的法國名字。不過,青年人不得不感慨好友的不靠譜,看來好友似乎忘了,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中國人。
至於好友常掛在嘴邊的小可愛,青年人也不用多費眼神去找。整個機場大廳,似乎隻有正朝這邊小跑過來的馬尾女孩兒稱得上是天生麗質。
“你好,我是杜青山!是羅曼的朋友!”青年人把手伸了出來。雖然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但跟自己一樣的黃皮膚黑眼睛,這讓青年人莫名的安心。
不過,卻是負責跟在後麵收拾攤子的翟耀輝握住青年人伸出來的手,“你好,我是翟耀輝!是杜萱瑾的哥哥!”
至於芽兒,早就跑到另一側,攙住了身材消瘦、頭發銀白的老者。一邊朝青年人點頭示意,一邊趴在老者耳邊問好,“爺爺,您好啊!我是杜萱瑾!”芽兒沒有錯過,剛才年青人趴在老者耳邊講話的畫麵。
血緣這東西,有時候玄而又妙,無法用語言描述。芽兒認定了今年家裡絕對會是四喜臨門,稍有耳背的老者,似乎也很喜歡眼前的女孩兒。老者皮肉已經鬆弛,如枯柴般的大手拍在胳膊彎白皙小手上,大聲回道,“好!好!你好!對了,爺爺叫,叫,”
老者停頓了小半天,才慢半拍似的看向青年人,“清溪,爸爸又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了!”說完,還不自覺的皺皺眉,跟鬨彆扭的小孩子似的。
“爸,大姐才叫清溪!我叫青山!您叫杜仲義!”青年人安撫完老爺子,看了眼正朝女孩兒顯寶介紹自己名字的父親,這才笑著解釋道,“父親這幾年記憶力越來越差,容易健忘!”
青年人對老者很有耐心,見父親似乎忘記了旅途的疲憊,手舞足蹈的跟女孩兒說的很開心,也跟著湊趣道,“要不是第一次回國,人還沒出機場呢,我都要以為萱瑾你跟父親才是親爺倆!父親現在越來越像像個小孩,說風就是雨,脾氣大著呢,一般人可得不到父親的笑臉!也巧了,還真是緣分,咱們都姓杜!說不定,五百年前咱們還是一家呢!”
翟耀輝和芽兒聽了都笑笑,“是啊!緣分!”
不過,芽兒心裡補充了一句,“不僅五百年前是一家,說不定,現在還是一家!”
不說老者跟小爺爺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相,就連杜仲義和杜青山這兩個名字,念出來,跟杜季誠和杜清河一比,也像是一家人。
機場裡人來人往,不是認親敘舊的地方,兩個大男人提著行李,芽兒就攙著老者,“爺爺,咱們回家嘍!爺爺喜歡吃什麼,等回到家我給爺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