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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一名準軍嫂,芽兒不比曾經的軍嫂虎子娘好到哪裡去。耳朵裡充斥著的是一個複原老兵酒後的發自肺腑的心裡話,敞亮的,豪邁的,感性的,失落的,但惟獨沒有躑躅不前。

芽兒好像第一次完全領悟到,自己身邊這個脊背好像永遠都這麼挺直的男人,當時跟自己說他很幸運時,是懷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了。

而始作俑者的胡添樹,真的應了那句又哭又笑了,說著說著大嘴咧著,得意洋洋傻笑起來,“娃他娘,你家男人沒本事,但你家男人有有本事的戰友。嘿嘿,知道不,猴子在南方發財了,前些天還寫信讓老子去給他幫忙呢,讓老子給拒絕了。吃香的喝辣的,哪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好!就連東升那小子也在H市乾的不錯,都是中隊長了呢!

可要我說,這都是褚東升那小子名字起的好,東升東升,可不就是步步高升。哪像咱爹給俺取的名,添樹添樹,明擺著是讓俺整天在家種樹!就連頭也有一個好名,耀輝,耀是榮耀的耀,輝是光輝的輝!既榮耀又光輝!”

屋內沉悶的氣氛被胡添樹的酒話,弄的嘀笑皆非。胡添樹偏偏還不知情,“媳婦,就為這,俺也給咱兒子起了個好名,虎子,虎子,猛虎下山,咋樣?威猛吧!”

胡子娘知道男人偶爾喝多了,不吐不睡,就是話多,嘴上應和著,一邊使勁給他灌茶葉水。倒是小虎子,被漂亮姐姐攬在身邊,見爹娘也不像剛才那樣又哭又笑了,立馬恢複小孩子心性,見爹說道猛虎下山,顯然是習慣了,小拳頭舉得老高,小亮嗓子一吆喝,“爹,那你得坐穩了,小猛虎下山了!”

說著,明明才五六歲大的小皮猴,偏偏還真有那麼一股子猛虎下山的氣勢,小家夥撲騰一聲乳燕投林般紮到胡添樹懷裡,顯然是平時沒少跟父親玩這個遊戲,而爺倆一大一小跟疊羅漢似的撲騰一聲摔倒在炕上。要不是虎子娘是個勤快的媳婦,不是胡添樹嘴裡常說的懶婆娘,說不定,這爺倆這一撲棱肯定能撲棱出滿屋子灰塵。

平時虎子跟父親玩這個遊戲的時候,父親的懷抱總是穩穩當當,從來沒摔炕頭上過。這會,小虎子見爹真被自己這隻小猛虎給撲到了,樂的揮著小拳頭,哦哦的直叫喚!

胡添樹這個當爹的,雖然喝多了,但童心未泯,立馬咯吱小家夥的咯吱窩,爺倆就在炕頭上鬨騰起來。

虎子娘拉不住大的,管不住小的,衝翟耀輝和芽兒訕笑道,“那啥,這爺倆平時鬨騰慣了!家裡就虎子一個,添樹又是稀罕孩子呢,整天跟虎子鬨。”

芽兒和翟耀輝倒很喜歡這種發自父子天下的天倫之樂,更喜歡小家夥身上的那股子虎實勁。反正也是酒足飯飽了,乾脆撤了炕桌,看這爺倆樂嗬算了。

吃過這頓不知道算是午飯還是晚飯的接風宴,屯裡的熱情好客的街坊鄰居按捺不住好奇心,上門嘮嗑來了。

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盤腿坐在炕頭上,嗑著瓜子嘮嗑,這場麵芽兒並不陌生。跟這群豪爽的東北小媳婦大嬸子,也能又說又笑。怎麼說,芽兒當年也是清河灣中老年婦女跟前的小紅人。

倒是這群為□為人母的豪爽的東北媳婦,說話有點葷素不忌。知道這個長得跟電影明星,但絕對不豔俗的嬌客,是虎子他爹當年戰友的小媳婦,都好奇的很。

要知道,說起葷話來,婆娘們比老爺們還開放。等見城裡來的小嬌客跟他們挺有共同語言,說話也隨和,就有人忍不住問了,小杜啊,你家男人體格棒不?

芽兒從沒經曆過這陣仗,也就忽視了幾個稍微年長的嬸子擠眉弄眼的小動作,以一名準醫生的眼光一頭霧水的回答,他身體很好。

結果,芽兒直接的答案,引得幾個嬸子哈哈直笑,連連點頭,“可不是,當兵的人那體格!就像虎子他娘,就經常第二天早上爬不起炕頭來!”

如果說,剛才那個問題問的還有點寒暄,那這幾個嬸子的調笑就實在太直白了。不僅芽兒聽的腦子嗡嗡響,就連幾個年輕的小媳婦也是滿臉潮紅。至於被打比方的虎子娘,這會恨不得趕緊把這幾個潑辣的嬸子的嘴給縫上。

就衝翟同誌吃飯的時候,夾菜遞碗的稀罕勁,也知道翟同誌有多稀罕他家小媳婦!再說了,人家可是城裡來的大學生,文化人,臉皮薄,哪能跟跟人家開這種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留言說是微毛君才發現,把前麵那一大段給漏下了!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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