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這老山參將來真的能那麼值錢?”胡添樹這話問的戰戰兢兢,剛剛丟掉鐵飯碗的胡添樹有那麼一瞬間,就想立馬狂奔到深山老林也去挖一根野山參,給小虎子攢老婆本。
胡添樹語氣太亢奮忐忑,翟耀輝和芽兒一眼就看穿胡添樹心裡的小算盤,“胡大哥,野山參都長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可遇不可求。而且,得品相好年份高的野山參才值錢……”
芽兒還沒說完,胡添樹先蔫頭耷腦了,可不,野山參又不是大白菜,遍地都是。也就孟叔,是老獵戶了,常年跑山,幾十年才碰到四根。換了自己,估計還沒挖到參,先喂野狼了!
不過,胡添樹性子向來是來得快跑的也快,孟老爺子抱著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進來的時候,胡添樹的注意力早就轉移到那堆五花八門的東西上了。
“閨女,大爺這些年獵了不少東西,值錢的買了,不值錢的吃了,就剩下這堆零零碎碎了!這盒子裡裝的是一對鹿茸,玻璃瓶裡是麝香,還有,這塊碎皮子是貂皮!這裡還有一罐獾豬油,治燙傷比啥藥都管用!……”
孟老爺子的壓箱底相當豐厚,一樣樣介紹過來,看的芽兒眼花繚亂,“閨女,看中啥拿啥!大爺也就這點子東西,你再要什麼都不拿,大爺可真生氣了!”
說是零零碎碎,可是,每一樣在芽兒看來都十分貴重,最後,芽兒指了指最大的那個罐子,“大爺,我就要這罐子獾豬油了!”
到底哪樣東西更貴重一些,孟老爺子心裡比芽兒還清楚,見這大閨女彆的不挑就挑這一樣,知道這閨女是有意的,也不繼續推讓,心裡記住這些人的善意就是了。
不過,孟老爺子也不偏心,見芽兒拿了一份,再看看也眼巴巴瞅著自己的胡添樹,“行了,添樹跟小翟,你倆也一人一份,大叔都想好送你們倆點啥了,下山的時候大叔再拿給你們!”
孟老爺子其實還有其他幾樣壓箱寶貝,隻不過,那幾樣東西到底不好在大閨女麵前拿出來,省的顯得為老不尊。不過,那幾樣東西送給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正好,保準讓他們這輩子都龍精虎猛的。
孟老爺子吊足了胡添樹和翟耀輝的胃口,等兩天後,他們下山的時候,翟耀輝從老爺子那裡得到兩節手指節那麼長的暗紅色東西,而胡添樹則多了兩瓶用那東西泡的藥酒。對,虎鞭和鹿鞭就是孟老爺子送給倆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的禮物。
當然,兩瓶炮製好的藥酒讓胡添樹如虎得翼,再加上芽兒幫虎子娘調養過了,年底的時候,胡添樹就打電話跟翟耀輝和芽兒報喜,虎子娘又揣上小虎崽子了。
就是翟耀輝,也把那兩截暗紅色的虎鞭和鹿鞭藏得嚴嚴實實,回到京城以後,特意瞞著芽兒去找的彆的老中醫炮製成了藥酒,錦上添花的造福了翟耀輝以後的幸福生活!
當然,這些是後話!
隻說今天早上,對孟家一家來講,正應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其是孟老爺子,不用操心將來自己走了以後,兒子一個人能不能拉扯倆孩子長大,也不用操心將來孫女和孫子的學費,整個人仿佛突然間年輕不少。
這不,見家裡倆孩子都去找他們的小夥伴玩去了,自己就張羅著帶翟耀輝他們去山裡轉轉,套個野兔子啥的,也讓客人嘗嘗山裡的野味。
芽兒已經有好幾年沒進過山了,翟耀輝似乎也想起以前在清河灣下鄉時的日子,就連胡添樹也做夢想著說不定在山腳就能挖到棒槌呢,於是一拍即合,帶上兩隻獵犬進山。
隻不過,最初提議進山的孟老爺子最後還是留在家裡了。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剛剛在山裡呆了三四天,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呢!
七八月份的小興安嶺餘脈,鬱鬱蔥蔥,層巒疊翠,幾人的腳步聲時而驚起草叢中的小動物,林鳥脆鳴,整個山林好像突然活了一樣。
這座小興安嶺餘脈,生態沒有遭到任何破壞,還沒進山,幾人已經收獲頗多。兩隻獵犬各自拖回來一隻鮮肥的野兔子,芽兒挖了點野菜,找到一叢榛蘑,翟耀輝則專門找早熟的野葡萄。
芽兒愛吃野葡萄,翟耀輝記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在清河灣見到自己的小姑娘時,杜皓宇那幾個當哥哥的,那時衣服兜著一兜給芽兒摘的野葡萄,擋在芽兒麵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當成拐小孩的拐子。
孟德柱知道翟耀輝他們都習慣一日三餐,看看手裡的兩隻野兔子,家裡還剩下小半扇豬肉,算算午飯不缺菜了,趕緊帶樂不思蜀的三人回去。
結果,幾個人回到家時,卻發現孟家的小院裡異常熱鬨,甚至可以說是水泄不通。遠遠的,芽兒他們甚至還能聽見孟老爺子苦口婆心的吆喝著,“那啥,大妹子,人家大閨女是學看病的,不是二道販子,讓人家收咱們挖的那點子給自己治頭疼腦熱的草藥,不是難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