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柱和胡添樹都眼神一亮,“哎,成!連長,小嫂子,以後等俺們把店麵鋪排開了,也安個電話,到時候有啥事俺們給你們打電話!”
臨行前的頭一天晚上,芽兒這個慣會紙上談兵的第一次隱晦的給這倆性格耿直的退伍兵提點了兩句。生意要做大,人脈最重要。縣官不如現管,該孝敬的得孝敬。
倒是翟耀輝說話直接,“彆虧了你們嫂子的私房錢就行!”
這天晚上,三位昔日戰友再次不醉不歸。倒是英子姐弟倆,整個晚上都坐在芽兒旁邊,也不說話,時不時偷偷拿孺慕的眼神偷偷看芽兒一眼,然後,迅速的扭過小腦袋瓜。隻不過,小手緊緊的抓住芽兒的衣襟。
短短兩三天的時間,依舊懵懂的姐弟倆從這個城裡來的伯伯和大姐姐身上,隱約看到了山外那片五彩繽紛的神奇世界。
臨睡前,小鷹趴到芽兒耳朵跟前,小嘴巴癟著,“大姐姐,你跟伯伯以後還來看俺們不?還給俺和姐姐買書包講故事不?俺,俺今天還想聽阿裡巴巴與十四大盜!”
芽兒看看同樣支著小耳朵卻假裝不在意的英子,心裡很軟也很甜,“會!當然會!不過,英子和小鷹以後也可以去京城看姐姐!”有樂觀的父親和豁達的爺爺,是姐弟倆的幸運。
第二天,大包小包上山的三人,同樣是大包小包的下山,不過,下山的三人後麵一直都綴著倆眼眶紅紅的小尾巴,直到半山腳,英子姐弟倆才被同樣送行的孟德柱拉住。
芽兒作為旁觀者,無從體會男人之間的那種友誼,如果非要讓芽兒說的話,戰友情像酒,辛辣醇烈,有血有淚,有汗水,用生命洗禮過,經過歲月的沉澱,彌足醇厚甘甜。
翟耀輝第一次主動帶著芽兒走進自己的世界,熱血的,豪邁的,有血有肉的軍旅生活。H省胡添樹,是翟耀輝探望昔日戰友的第一站,從孟德柱家裡回來後,翟耀輝和芽兒並沒有多做停留,從北到南,縱橫大半個中國。
就像翟耀輝講過的那樣,部隊教給那些昔日的軍人很多,像胡添樹這麼耿直與大染缸的社會略顯格格不入的有,但混的如魚得水的也有很多。
有的油滑世故在機關單位輕搖直上,也有性情嚴謹的,愣是憑借一身過硬軍事素質成為威名赫赫大刑警的,有開家小飯館老婆孩子熱炕頭平平淡淡的,有開著大卡車豪邁灑脫的。不過,芽兒永遠都記得,不管是鬱鬱不得誌的,還是青雲直上的,那些位昔日的軍人在看到翟耀輝這個老戰友時,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驚喜。
人們常說部隊就是個大熔爐,可是,百煉成鋼,在嚴謹刻板的軍旅生活的千錘百煉下,有汗水有熱血,也煉就了男人之間把後背交付對方的信任和肝膽相照的友誼。
芽兒沒有探聽翟耀輝的內心世界,但是,對這份戰友情芽兒卻是羨慕的。
那些為國為民而長眠地下的戰士,還有那些因傷殘而退伍老兵們,他們得到的不僅僅是一份英雄烈士的稱號和一塊英雄勳章,哪怕國家和人民忘記他們,但昔日的戰友門永遠不會忘記他們。
那些退伍老兵或許身殘但誌堅,跟孟德柱一樣,哪怕窮困潦倒依舊堅守著那根錚錚鐵骨。
時值炎炎酷夏的時候,翟耀輝他們的行程已經過了大半,現在兩人已經悶熱酷暑的江南魚米之鄉。偉人的故鄉,是翟耀輝和芽兒這次的目的地。
這回,外麵酷暑難耐蟬鳴陣陣,風塵仆仆的翟耀輝和芽兒難得有機會坐在建在湖中央,古色古香的包廂裡,倆人對麵坐著大腹便便西裝革履的胖子,汗衫長褲滿臉精明相的瘦猴,還有那個笑起來跟矮狐狸似的小矮個。
芽兒第一次見到這三個人的時候,忍不住懷疑翟耀輝這是找戰友呢,還是找流氓混混的,這三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當過兵的。
幸好,這會坐下了,仔細一看,這三人坐姿雖然隨意不拘小節,但是,不難看得出來,三人都好保持著隨時蓄勢待發的習慣,雖然隨意,但是,腰板卻直筆直筆直的。也幸好,這仨人雖然都故意色迷迷的盯著芽兒瞧,但是,神色清朗,神情坦蕩,倒也不會讓人心生厭煩,雖然這仨人怎麼看怎麼像是部隊裡出來的兵痞子,流氓!
對麵仨人也不比芽兒的反應好到哪裡去,翟耀輝這小子太他媽的好命了,這麼俊的小妞他從哪裡找來的?
也不嫌熱西裝革履的胖子,肉滾滾的手指頭帶著兩隻黃燦燦金戒指,脖子上還掛著粗粗一條金項鏈一副爆發富打扮的侯興亮,小眼眯眯的盯著芽兒瞧了半天,“妹子,你這朵鮮花咋就插到老翟這堆牛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