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耀霆沒那麼好的耐性,本來穿西裝大領帶就格外拘束,一道道想忽視也忽視不了的打量的視線讓翟耀霆如坐針氈,原來綠葉也不是想當就能當的!
翟耀霆下意識的反應就是眼不見為淨,而偏過頭來,看到的卻是一幅將會封存到記憶最深處的畫麵,靜謐,美好。
翟耀霆一直知道自家芽兒長的好看,小時候是粉雕玉琢,長到後是芳華綻露。可是,因為太熟悉,那份精致清雅所以才少了能觸動心靈的那份震撼。
初秋的暖陽,透過車窗玻璃給眼前正淺笑嫣然的少女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溫暖的麵紗。那雙時而靈動時而流光溢彩的眼睛,如黑曜石般深邃,仿佛能吸走人的靈魂,能讓人入魔。女孩兒正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神色恬淡寧謐。而沐浴著朦朧麵紗的那半張側臉,不施粉黛卻散發著瑩瑩玉澤,細若凝脂,光潤剔透,就像是鬼斧神工晶瑩剔透的溫玉雕刻而成。
翟耀霆終於體會到古代文人騷客常說的“所謂美人者,……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
眼前這副畫麵美好的那麼不真實,有那麼一瞬間,翟耀霆差點用手去抓芽兒。
“怎麼了?耀庭哥?”芽兒眼神餘光注意到那雙手抬起來又放下,不解道。
“沒事!”翟耀霆尷尬笑了笑,臉紅的發燙,真是見鬼了,自己竟然看自家妹子看呆了,!理工科出身的翟耀霆詞彙貧乏,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個詞,鐘靈毓秀。或許,隻有這四個字才能配得上自家妹子。
有妹如斯,翟耀輝那顆為人兄長的心自豪的都有點自得了,這可是自家妹子。可是,那顆還沒來得及蠢蠢欲動就被扼殺的雄性心,又忍不住酸溜溜的。
雖說自家二哥跟芽兒站一塊,清冽冷峻,清雅精致,很養眼,可是好像有點不夠般配,“芽兒,你怎麼就看上二哥了?二哥說好聽了是冷麵酷男,要是說直白了,就是五大三粗的糙漢子!”
翟耀霆難得膽子肥了一回,狠狠貶翟耀輝。真是不甘心,早知道,哎!就是早知道,當年年少無知的自己還沒長欣賞美的眼睛呢!
難得悠閒的芽兒終於收回看向車窗外的視線,嘴角擒笑,似笑非笑的看了翟耀霆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耀庭哥,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嗎?”
翟耀霆後悔自己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了,真是見鬼了,怎麼心裡突然毛毛的!
剛才妹子還寧謐美好的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好像隨時都踏空而去,怎麼這會笑的這麼陰森森的。
翟耀霆嘴裡嘟囔著,可因為翟耀輝積威太深,本能的頭搖的跟撥浪鼓死的,手擺的就跟那招財貓死的,嘴上連連低聲道饒道,“沒有!沒有!就是好奇,純粹好奇你為什麼喜歡二哥那一款的!”
芽兒靜靜的望著翟耀霆,直到把翟耀霆望的渾身戰栗,這才語氣輕快的答道,“可能是因為我夏天怕熱,冬天怕冷!”
啊?翟耀霆愣了,芽兒這是跟自己開玩笑吧?自家二哥就是電風扇和暖水袋?
不對啊,不對!就二哥那張冷臉,平時他周圍那一圈不管是炎炎夏日還是數九寒冬,都冷的跟冰庫似的,芽兒怎麼知道二哥其實身上熱的跟暖爐似的?
難道?翟耀霆腦中回路越來越詭異,臉也越來越紅!明明真相就在眼前,翟耀霆也沒那個勇氣跟芽兒確認,隻好嗬嗬傻笑兩聲!
芽兒終於意識到翟耀霆好像有點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找了個安全的話題,“耀庭哥,一直沒問你,最近忙的怎麼樣啊?”
“啊?”翟耀霆從自己接近事實的臆想中回過神來,“馮凱哥他們讓我先跟在他們身邊多看多聽多學著點!不過,他們一開始就把山貨那塊交給我負責了!說好了賠本算他們的,賺了算我的!”
翟耀霆雖然以哥哥自居,但這兩年,在芽兒麵前,有時候更傾向於弟弟的角色!
“哦!努力吧,耀庭哥!有人說失敗比成功更能讓人成長!”
翟耀霆嘴角抽了抽,這話聽著怎麼有一種李爺爺在跟前的錯覺。不過,翟耀霆也知道芽兒向來主意多,一想那千頭萬緒的一攤子,臉上帶笑,諂媚的取經道,“芽兒,現在不是賠不賠的問題!我誇下海口說他們送多少我就收多少,可是,東北孟哥和胡哥他們太生猛,山貨源源不斷!那什麼,貨就快積壓了!批發給零售商販我又覺得太虧,大頭都讓他們掙了!這些天,我都快跑斷腿了!
還有有幾個基金扶持的項目也跟各地特產有關!現在的問題就是錢就在自己的跟前,我卻吞不下也不敢吞!”
雖然時間很短,但翟耀霆已經隱約摸到商海衝浪的門檻,現在就隔著一層需要捅破的窗戶紙了。
彆看馮凱和郭小海平時跟翟耀霆嘻嘻哈哈,但涉及到做生意那些問題,絕對是嚴師,翟耀霆有點怕那兩位,不在心裡琢磨上幾百遍,不敢輕易向馮凱他們支招。
對芽兒,翟耀霆沒那麼多顧忌,“芽兒,不,嫂子,給支個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