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海每次從端身正坐,微微垂目的鄭月如跟前晃悠一圈,鄭月如心裡積攢的火氣就增加一分,卻隻得按捺住引而不發。
鄭月如胸臆間的火氣眼看著就要噴發了,這時候,眼神的餘光卻注意到一道背影停在杜萱瑾麵前,來人聲音還帶有三分驚喜,“杜萱瑾?”
杜萱瑾,杜萱瑾已經成了鄭月如心中的魔障,杜萱瑾這仨字這會再聽在鄭月如耳邊,猶如魔音穿耳,再也忍耐不住了。解開安全帶,騰地站了起來,厲聲喝止道:“這位同誌,機艙內禁止喧嘩!還有,杜萱瑾,請你記住,如果需要認親,請回國以後再認!”
因為是專機,機艙裡不少同誌都在悄聲交流感情。因為鄭月如這聲喝止,機艙裡這回是真的鴉雀無聲了,就連不少正在閉目養神同誌也被驚醒。要不是被芽兒遠遠的瞪了一眼,郭小海說不定也跑過來了。
而等芽兒注意到來人是誰是,心中喟歎,以鄭月如愛對自己的偏見和愛遷怒的個性,這次跟鄭大姑娘的梁子徹底結大了。
“魏部長!”
魏部長也微微蹙眉,自己剛才的聲音並不算太過分,這位小同誌也未免太較真了吧!扭身一看,卻好像有些眼熟,不大肯定的喊道:“小鄭?”
鄭月如看清來人是誰,嘴巴半天都沒合上,囁囁道:“部長!”部長怎麼認識杜萱瑾?
正不知道說什麼呢,三人背後又走過來一個人,身形矯健,步伐沉穩,“杜萱瑾,好看的:!”
芽兒驚愕,怎麼都跑一塊了來了。神色卻真的有兩分焦急,“柳大哥!你怎麼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麼狀況?”登機前,自己曾遠遠觀望過d老的氣色,狀況很好啊!
魏部長也知道這次出訪,眼前這小姑娘還擔任老首長的私人醫生,所以看見柳仕銘也有些驚訝。自己剛才過來時,老首長還在有說有笑呢。
凡事都有意外,芽兒和魏部長越想越害怕,臉色突變,沒有說話,直接步履匆匆跟在柳仕銘後麵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眾人。剛才那兩位,中年的那位應該是外交部的魏部長,另一位是誰啊?
郭小海更焦急,那兩位打算把自家芽兒叫哪裡去啊?正要解安全帶上前問個清楚呢,卻被又驚又嚇的馮凱520的給按住了。
馮凱好歹也是紅三代,還真隱約知道一些並不常露麵與人的柳仕銘的底細。我的乖乖,小芽兒身邊啥時候住了那麼一尊大菩薩!
而此時,芽兒已經步履匆匆的來到了機艙前端的主席席的小會客廳。看到沙發上神色祥和的老者,鬆了一口氣又有些不安道:“d爺爺,您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老首長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芽兒過去坐,邊解釋道:“沒有!都怪小柳他們,不想讓我在飛機上處理文件,這不,他就自作主張的把你這小丫頭叫過來管我了!”
老首長嘴上雖然嗔怪著,不過,神色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陪同人員雖然很多,但是包括各部的官員,卻沒有一個人敢親近的坐在自己旁邊的座位上。高處不勝寒,飛機飛翔在碧空之上,機窗外是氤氳雲絮,這種不勝寒的感覺更甚。
而柳仕銘和其他工作人員見老首長神色輕快,已經悄悄離開小會客廳。沈秘書長不愧是萬能機要秘書長,他隨意一提點,就是百試百靈的小法門。果然,這個叫杜萱瑾的小姑娘很得老首長的歡心。
“d爺爺,您不能怪柳大哥他們!旅途時間太長,您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芽兒悄然抽走老首長手裡的資料,悄然握住那雙已經長老年斑的大手,輕輕按摩,一邊直言替柳仕銘說好話。
“你啊,每次都幫著小沈和小柳他們說好話!”老首長用另外一隻手揉了揉眉間,笑道:“這樣吧,小丫頭,你陪d爺爺聊聊天!”
“好啊!d爺爺想聊什麼?”
“那就聊昨天晚上你跟小翟如何心有靈犀的?我倒不知道,小丫頭你竟然那麼敏銳!據說,昨天晚上小翟兵行奇招,沒費一槍一彈,端了那幫窮凶極惡的悍匪的老巢!”
芽兒手裡一頓,故意有些赧然的誇張道,“d爺爺,您連這都知道!”
“你這小丫頭,可不要左顧而言他!兵不在多而在精,在乎出奇製勝,昨天晚上小翟立了大功!你還沒跟d爺爺講,小翟如何兵行奇招呢!”老首長見小丫頭聽見翟耀輝仨字,就一臉嬌羞,故意追根究底。
芽兒沒注意到老首長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促狹,隻知道任何人都無法在這位睿智的老者麵前打馬虎眼。想到藥是從自己手裡流出去的,臉色一變,不由收了手,端身坐直,低著頭喃喃的主動招認道:“d爺爺,對不起,翟哥哥他用的藥是我配出來的!”
“啊?”老首長這才注意到小姑娘好像想多了,被自己嚇壞了,不由失笑道:小丫頭,這可是你自己招供的!小翟並沒提及這些,隻是提到用非常規手段製服了悍匪!”
芽兒突然傻眼了,剛才是自己泄了自己的老底?芽兒最自己配的藥效果如何,指甲蓋那麼多的藥粉至少能迷倒幾十號人,在和平年代,應該屬於絕對的違禁藥品。但今天早晨,自己還在沾沾自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