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晉江文學城獨發>(1 / 2)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有些人天生就注定了會是冤家對頭。而芽兒很“幸運”的,一不小心就成了鄭月如心裡那個最欲罷不能的小冤家。

十幾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鄭月如就打心眼裡不喜歡,甚至是討厭杜萱瑾。明明就隻是山裡來的一個野丫頭,翟老爺子家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本來該又醜又土的,可是直到如今,鄭月如依舊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天杜萱瑾穿的是嶄新的小軍裝,玉雪可愛,一露麵就成了大院裡那群小霸王們眼裡的小公主。

就連那群位高權重的老爺子們,也都因為翟老爺子的麵子,沒口子的誇杜萱瑾可愛,可是在以前,自己才是那個眾星捧月的小公主。

還好,後來相安無事。因為聽說杜萱瑾回老家了,繼續當她的漫山遍野瘋跑野丫頭,而自己依舊是大院裡最驕傲、矜持的公主。

歲月是遺忘的最好良藥,雖然後來又曾在王老爺子家遇到杜萱瑾,可這個人依舊漸漸消逝在鄭月如的記憶裡。

那年暑假,拿到b大的錄取通知書後,眾人公認的大才女的鄭月如在周圍的恭維下,甚至幾乎完全忘記當年有一個梳著兩條羊角辮的小丫頭曾經鳩占鵲巢,讓自己吃癟。

鄭月如覺得自己小時候特彆傻,犯得著跟一個野丫頭較勁嗎?自己即將成為高等學府的新時代大學生,而那個曾經曇花一現的小丫頭說不定已經成了埋頭生娃養娃的無知農婦。長得漂亮又如何?還不得為了生存,麵朝黃土背朝天。

可惜,鄭月如對大學生活的美好期待,在軍訓的第一天看到依稀熟悉的臉被徹底打破,杜萱瑾仨字從此徹底成了鄭月如心中揮之不散的魔咒,如鯁在喉。

小時候大院裡的那群玩伴都成了依靠父輩萌蔭的膏粱子弟,自己則是考進b大的才女,這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在杜萱瑾是全國唯一一個滿分高考狀元的事實麵前,格外蒼白可笑,就跟活生生被當眾打臉一樣。

四年的大學生活裡,杜萱瑾這三個字對鄭月如來講,就像是擋在自己跟前的一座望塵莫及的高山,。

杜萱瑾是b大所有男生公開愛慕、欣賞的女神,是b大所有莘莘學子仰望的小考神。杜萱瑾明明是中醫學的新生,卻站在了同級外語係的講台上。

杜萱瑾是b大建校史上的第一個由世界知名學府主動申請的醫科交換生,也是第一個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攻讀完m國醫科的人……

以前,鄭月如才是被眾星捧月的那一個,她享受那種恣意的驕傲的被人吹捧的感覺。所以,每次聽到杜萱瑾這三個字,鄭月如心裡那種巨大落差就加深幾分。

鄭月如當然不願意隨意低頭,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鄭月如有時候都會忍不住去想,自己在杜萱瑾眼裡,說不定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大學畢業時,鄭月如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真的偷偷鬆了一口氣。

吃一塹長一智,鄭月如心裡很清楚,成了翟家孫媳婦的杜萱瑾早已經不是自己隨便能去招惹的了,自己的最好選擇就是退避三舍。

進了外交部的鄭月如,這次因為沒有了杜萱瑾的珠玉在前,當真稱得上是意氣風發、如魚得水。

可惜,彆忘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的老話,鄭月如發現已經成了自己心裡一根刺的杜萱瑾真是陰魂不散。

電視機裡,在那麼多媒體麵前,站在中國一號首長身側的萬眾矚目,聚光燈下的那張臉耀眼的差點讓鄭月如嫉妒的發狂,勉強被理性壓抑住的嫉妒如洪水出閘。

電視機裡,m國媒體對杜萱瑾一句接一句的誇張但不失事實的評論,猶如魔音穿耳,一下接一下的重重敲在鄭月如心坎上,咚,咚,咚,鄭月如就覺得心跳加速,熱血湧上頭,心底那座關押著嫉妒的牢籠越來越鬆,不甘和嫉憤的情緒充斥整個大腦。

有那麼一瞬間,鄭月如不錯眼盯著電視機裡的眼神裡閃過一道摧毀一切的灼熱和瘋狂,心底隱隱有一道聲音在叫囂,毀了她,毀了她!

鄭月如發現自己似乎一直都生活在杜萱瑾的陰影下,想要掙脫她,卻一直掙脫不了。隻有毀了她,才能毀掉自己心坎的那道鎖。

沉浸在嫉妒的世界裡的鄭月如,盯著電視的表情顯得格外猙獰,直到曹鸞剛才不經意的那一問,才驚醒了鄭月如。

曹鸞聲音柔和,語氣也很平和隨意,鄭月如就像是被人咣當潑了一頭冰水,不由打了一個激靈,徹底回過神來。鄭月如收斂神色,可是臉色依舊顯得有些蒼白,似乎被自己剛才那個瘋狂的念頭給嚇到了。

可惜,連鄭月如自己也沒意識到,嫉妒的種子一旦落地,很快就會生根發芽。

鄭月如不大自在的扯了扯嘴角,因為剛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聽清楚曹大姐剛才問自己什麼,回答一時有些遲疑。

曹鸞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電視機上,並沒注意到鄭月如的遲疑,而答案,曹鸞已經從無所不知的媒體報道中找到了。

“天哪,沒想到小杜竟然是學中醫的!我一直都以為她是科班出身經過專業學習的。如果不是特彆了解西方文化和習俗,小杜的英語絕對不會這麼原汁原味,太精彩了。”

曹鸞身為女性,才剛三十多歲的年紀就做到外交部的王牌翻譯官,語言上的天賦占得比重並不多,更多的是因為曹鸞有著者的通病,癡。這會,曹鸞半閉著眼睛,神色享受顯然聽的如癡如迷,差點要拍案擊節了。

當然,嘴裡還不忘跟鄭月如探討,“小鄭,你注意到了沒有,小杜她就是連那些俚語和很專業性的生疏詞彙都用的很精準,發音連最細微的鼻音和語氣都那麼自然。如果閉上眼睛細細去聆聽的話,似乎和電台的專業新聞播音員沒有任何區彆,其他書友正在看:。”

曹鸞正聽得入迷,沒有看到自己每讚上一句,鄭月如的表情就扭曲一分,眼神也顯得有些陰鬱莫測。

最後,鄭月如匆匆丟下一句話,幾乎落荒而逃,“曹姐,我去楊燦她們房間看看!”

曹鸞後知後覺的睜開眼睛,隻看到了鄭月如有些狼狽的背影,不明所以的補充了一句,“也好!如果那幾位大學生代表的語言能力和機敏能有小杜的三分功力,這次訪問活動你就不用操他們的任何心了。”

鄭月如握在門把上的手因為用力太過,幾根青色的靜脈血管清晰可見,隨後掩門而出。大晚上的,站在走廊裡發呆顯然是一件很引人注目的事兒。鄭月如雖然很想一個人呆一會,可又沒有什麼地方可去,正好隔壁楊燦她們房間的門虛掩著,隱約聽得見嘰喳聲,不由敲門,推門進去。

進去後鄭月如就後悔了,想退出去已經晚了。周旭他們四個男生也都在楊燦和劉萌萌她們的房間,六個人圍著電視坐了一圈,語氣興奮,正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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