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翟耀輝不由收起了在家人麵前嘴角的那抹笑意,就像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寶刀,寒光凜冽,氣勢逼人。不過,身上那身半舊的軍裝跟手裡提著滿滿當當的編織袋有些違和。
正在訓練場上對打的兩隊人馬好像突然被禁錮了似的,力有千鈞的拳頭驀地停在半空,漂亮的回旋踢也失去了目標,翟耀輝重重一哼,那排失去目標的回旋踢腳底頓時發虛。
幸好,緊急瞬間,一排整齊劃一的漂亮的鯉魚打挺,眾人下盤穩穩的釘在訓練場上,另一邊力有千鈞的拳頭重新揮了過來,兩隊人嘴裡的口號比剛才還要渾厚響亮!
吹著號子的那位悄然背過身去,偷偷抹了一把嚇出來的冷汗,給那群差點丟臉的兵匪一個威脅的眼神,才跑了過來。
“頭,你不休假給我們娶小嫂子去了嗎?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放心吧,你就是不在,那群猴崽子也不敢偷懶!”趙鵬滿臉賠笑,說這話的時候,趙鵬自己都心虛,心裡暗暗叫苦,政委也真是,不是說翟頭這幾天忙著娶媳婦,不會過來了嗎!
“出拳無力,腳下發虛!從下午開始,每人身上的負重再增加十公斤!”翟耀輝眼中的那抹笑意快的一閃而逝,看著那群越發賣力的手下,清冷的宣布道。
趙鵬臉頓時垮了下來,人卻早已條件反射似的敬禮,大聲喊道:“是!”
“你負重增加二十公斤!”
“是!”趙鵬喊的比剛才更大聲,目送翟耀輝離開。人卻隻敢在翟耀輝背後努了努嘴,自己身上平時已經三十公斤的負重了,再加上二十公斤,就是五十公斤,這正好相當於一位大姑娘的體重。頭真不夠厚道,他背媳婦,讓自己背沙袋!
翟耀輝剛走,那群兵匪正好訓練結束,也沒人有心思哀嚎憑空增加了了十公斤的負重,一個個圍著趙鵬。
“趙副,頭手裡提的啥?我遠遠就聞著甜絲絲的!是不是喜糖啊?”
說話這人甕聲甕氣,長得又黑又壯,兩條胳膊上的肌肉疙瘩幾乎能把軍綠色背心撐破,神態倒是很憨厚,邊問邊抽著鼻子聞。
“對啊!頭不是給咱們娶小嫂子去了嗎?怎麼這節骨眼上回來了!這不是往莊軍醫和柳軍醫傷口上撒鹽嗎?哎,這正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啊!”王大腦袋邊誇張的扶額歎息,一邊撚著蘭花指說學逗唱!這人人如其名,瘦的跟麻杆似的,就剩下一不擔心下雨的大腦袋,身材跟旁邊那位黑大個沒法比。但是人家比的是腦袋瓜子,幾乎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尤其是在觀察地形上。
不過,他還沒說完,一左一右被趙鵬和侯亮拍了倆腦崩。
尤其是侯亮,上一次芽兒來部隊探親,就是侯亮接的人,很是不滿意王大腦袋的對比,“莊軍醫和柳軍醫是咱們部隊的軍花不假,但跟咱們小嫂子沒法比!”
周圍有好幾位曾見過芽兒的都拚命點頭,眼見為實,他們長這麼大,就從沒見過那麼精致可人的小姑娘。哎,還是小姑娘呢,翟頭咋就下的了手呢!
而侯亮斟酌半天詞彙,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兵匪,沒啥好形容詞,“反正啊,咱們小嫂子漂亮的跟仙女兒似的!關鍵是性子好,最愛笑,不像咱們部隊倆軍花整天清清冷冷,咱們小嫂子一笑還有倆酒窩!”
“對!對!尤其是笑起來,特彆顯小!跟咱們頭站一塊,就跟大哥哥領著小妹妹似的!”有人很是讚同侯亮的總結,順道還大著膽子調侃了一句翟耀輝,“咱們的嫂子可是名副其實的小嫂子!”
這群人,大多數人都跟在翟耀輝身邊至少有五六年的時間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平時訓練時,對翟耀輝這個當頭的敬畏如虎,執行任務也是絕對的服從。但私底下,誰都知道,翟頭是麵冷心熱的,最護短!
在這群精壯的大男人粗噶的笑聲陣陣,神色曖昧時,趙鵬就覺得汗毛一豎,條件反射似的遠遠的往唯一一棟二層小樓望了一眼,正對著訓練場的那扇窗戶後,頭正看著大夥呢!
趙鵬不敢再多說,趕緊揮散了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兵匪!每次說頭的壞話都被抓包,然後是加重訓練,偏偏這群人樂在其中,屢教不改。
翟耀輝不想回家吃苦瓜,中午少不了跟自己手下那群人在食堂吃大鍋飯。午飯過後,才讓趙鵬通知了幾人,到自己房間裡開會。
翟耀輝的單身宿舍擠的滿滿的,還是上午訓練場上的黑臉大個,快言快語問道:“頭,又有啥任務?俺還等著喝喜酒呢,有任務能換人不?”說著,眼神卻骨碌碌轉,沒離開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已經扁了小半的編織袋。離的越近,甜味越濃,終於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翟耀輝無奈的看著自己手下這員心腹大將,就看他那身健碩的肌肉,也知道絕對屬於軍事素質過硬的那類,還是那種麵憨心明的!缺點就是太貪嘴,當然,貪嘴有貪嘴的好處,這人的鼻子比狗鼻子都靈敏。
“是啊,頭,有任務換人吧!大家都等著喝喜酒呢!我們可是殺出重圍,才獲得喝頭的喜酒的資格的!我可是連著幫老王他們洗了一個月的臭襪子!”趙鵬他們也都紛紛嚷嚷,喝頭的喜酒容易嗎,哪位不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
“既然你們非要喝喜酒,那我要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幫我擋酒!一定要給我擋住了!”翟耀輝除了過來送喜糖,最重要的是要確認他們幾人的酒量!
翟耀輝不知道老爺子們都送出去多少請帖,光看那密密麻麻的賓客名單就頭皮發麻。尤其是這幾天,翟耀輝老覺得心驚肉跳,脊背發涼,那幾位大舅子小舅子看自己麵色不善。而且,翟耀輝很清楚,自家小媳婦明裡暗裡有多少愛慕者。隻不過,那時候小丫頭年紀小,那些人還沒開竅,這才讓自己搶了先。
前兩天,自己親自給那些人送喜帖的時候,翟耀輝可是收到不少j□j裸的挑釁!
喝酒,翟耀輝不怕。翟耀輝怕的是醉酒誤事,耽誤自己的洞房花燭夜!
翟耀輝這任務不倫不類,趙鵬他們幾人一愣過後,都樂的肩膀直聳,啪的立正站好,大聲喊道,“頭,保證完成任務!喝趴下了也幫頭頂住!絕不耽誤頭的洞房花燭夜!”
幾位大老爺們扯著嗓子喊,翟耀輝都能聽到隔壁張政委已經起身開門過來一探究竟。把編織袋往黑臉大個懷裡一塞,“喜糖你們拿下去自己分!至於那些不能去喝喜酒的兄弟,告訴他們一聲,哪天我跟你們嫂子單獨再請他們!”
“是!”又是立正,啪的敬禮。然後,趙鵬他們隨之就又露了原形,“頭,這次我們都喝了喜酒,那下次我們可不可以也一起?”
翟耀輝看著這群人得寸進尺,冷目一挑,嚇得趙鵬幾人抄起那袋子喜糖,魚貫而逃。
這廂,翟耀輝跟同事戰友提前分喜糖。家裡那邊,杜家二叔他們在杜媽出來接了三趟終於也順順當當的到家了。
彆看杜爹是新手,開車的水平真不錯!讓胡添樹來評價的話,就倆字,穩當!可關鍵是太穩當了,從始至終車速一直保持在二十碼以內!到了車來車往的路段,連人力三路車都能趕上杜爹開的那輛麵包車。
就這樣,杜家二叔和倆姑爺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杜爹都大驚小怪,連連誇杜爹能耐!可把杜爹樂的,吃午飯都沒能合攏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一覺睡過頭,才發現更文時間又變成了壞習慣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