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時候,人們常以嬌客稱呼新姑爺。<-》沾了自家小媳婦的光,翟耀輝這個新鮮出爐的女婿難得受到鞭炮相迎的待遇,
大門口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等芽兒哄好了鬨小性子的杜爺爺,小兩口被眾人簇擁著烏拉拉往正院走。
回到客廳,芽兒偎著杜媽她們在炕沿坐定,看看窗欞上依舊簇新的大紅剪紙,再看看眼眶微澀、神情激動的老太太她們,再次真正感受到自己已經嫁人的真實。
杜媽拉著閨女的手,小手還是那麼熱乎貼心,杜媽的心也漸漸踏實起來。
誰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芽兒這個新嫁娘在杜奶奶她們眼裡依舊是手心的寶。倆老太太盤腿坐在炕頭上,乾燥的手掌心摩挲著寶貝孫女細滑嬌嫩的小手,仿佛沒看見自家芽兒白裡透紅的好氣色似的,張嘴就追問,“芽兒,這兩天過的好不?住的地方還適應不?吃飯啥的還都習慣不?”
心裡剛踏實了點的杜媽聽到老太太們這麼問,拉著芽兒的手不由握緊,緊緊盯著芽兒,就想確認自家閨女嫁人這兩天確實沒有受委屈。
芽兒左瞧瞧右看看,幾位老爺子和杜爹他們還好,倆老太太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起來,芽兒心裡一陣酸一陣甜,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自己又不是抵給黃世仁的楊喜兒!
偷偷看了一眼正端著茶杯喝茶的翟耀輝,芽兒總覺得有點心虛。
幸好,杜家大姑反應快,立馬就回了杜奶奶她們一句,“娘,你們這是瞎操什麼心呢!耀輝這麼稀罕芽兒,翟叔和翟嬸子他們又都疼她,你們還沒搬到京城前,芽兒以前都把那裡當第二個家了,她能有啥不適應的!”
杜家大姑的嘴皮子利索,說話就跟炒豆子似的一套一套的,說起話來,壓根沒彆人能插話的空,“我看呐,她比在家還隨便自在呢!聽說啊,昨天有人一覺睡到下午!今天回門,也沒見這小丫頭早點起床,這都快中午了,才到家!”
芽兒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家大姑替自己解圍,接著就被羞紅了臉。大姑這是幫自己呢,還是在坑自己呢?
“大姑,好看的:!”芽兒一聲嬌嗔,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史蒂芬教授他們剛才都沒進屋!
替杜爹招呼女婿的杜家二叔他們,這會除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打圓場了!
老太太的話不大好聽,可杜家大姑插科打諢羞小兩口,也不大合適!杜家二叔最老實,尷尬的看一眼翟耀輝,就見這個侄女婿仿佛沒聽見似的穩穩的端著茶壺給大家續茶。
也不能說他沒聽見,以前隻記得這小子整天清清冷冷,老成持重的很,第一次近距離看他眼角都流淌著笑意。那笑容就像是,杜家二叔有點形容不上來,怎麼說呢,就像多年前進山的時候,碰到的那隻剛吃飽喝足的老虎,懶洋洋的。
杜爺爺可不知道杜家二叔腦子裡想的啥,要是知道了,說不定一巴掌就拍在杜家二叔的腦門上。翟耀輝可不就是一頭吃飽喝足的老虎,吃的還是自家芽兒!
不過,杜爺爺分得清,以前還沒結婚就算了,如今已經結婚了,小兩口之間的事兒,老人到底不好多摻和!
杜爺爺甚至還假模假樣的數落了芽兒一句,“芽兒,你翟爺爺他們都疼你,你也彆持寵而嬌太隨便嘍!耀輝,你也是,你比芽兒年長幾歲,以後該說她的就說,彆太寵她!”
翟耀輝當然能看出來杜爺爺這話說的多言不由衷,就順著杜爺爺的意思答應了一句,“爺爺,芽兒現這樣就很好!”
“知道啦,爺爺!”芽兒笑的柳眉彎彎,脆聲答應。自家爺爺說這話時明顯口不對心,與其說是數落自己,莫若說是在提點翟哥哥!
如果說小兩口是人精,看出來杜爺爺言不由衷。那杜爺爺就是老狐狸,何嘗聽不出來小兩口看破了自己那點小心思。
人越上了年紀,越要麵子。杜爺爺老臉一紅,嗆聲道,“知道就好!一直都是孩子脾氣,這兩天一通電話也不往家裡打!知道今天回娘家,還慢慢悠悠,不知道大家都等著呢!”
芽兒見老爺子老話重提,衝想幫自己張嘴的老太太們擠了擠眼,故意拉長聲調,“哦,原來我這是回娘家啊!”
說回娘家這三個字,芽兒小嗓子還帶了點失落和幽怨,明顯一副爺爺你現在都把我當外人了的語氣!
除了那倆一直在芽兒腳邊打轉悠想吸引自家姐姐注意力的胖娃娃,一家老少都聽出來芽兒是啥意思!
杜爹他們偏了偏頭,強忍著笑意不去看老爺子被堵的又氣又笑的老臉。倒是李爺爺,仗著虛長幾歲,很不厚道的輕笑出來。
杜爺爺被寶貝孫女反將了一軍,憋的吹胡子瞪眼,可偏偏又不舍得說芽兒一句重話!正好看到翟耀輝眼中含笑,跺了跺腳,指著翟耀輝笑罵了一句,“你看你,你都把這小丫頭寵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