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兒挑眉偷偷的瞄了一眼嘴角含著笑意卻佯裝一臉慍怒的翟耀輝,在自己的記憶裡,這個男人一直都一如現在,眉眼清俊,性格剛毅穩健。
衣兜裡還靜靜的揣著剛領到手的大紅本,芽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笑容就像是偷腥的小狐狸似的,歡快狡黠。管他是不是戀童癖,管他是不是娃娃親,管他是不是老牛吃嫩草,這個頂天立地的會疼自己會寵自己的男人是屬於自己的!
翟耀輝也不問自己小媳婦在偷樂什麼,任由小媳婦格格竊笑,大衣內兜的大紅本暖的胸口滿滿的,掌心裡包著的小手柔軟嬌嫩,西下的斜陽把倆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一大一小倆身影漸漸的重疊在一起,金黃的餘暉給倆人罩上一層朦朦柔光。
日落西山的殘陽帶走了最後一縷溫度,路上的行人縮著脖子漸漸行色匆匆起來。
倒是倆人,腳步一直都慢慢悠悠,順路去給家裡的老爺子們買小酒小菜。
以前的時候,皇城根下流傳著這麼幾句諺語,“……王府井前大柵欄,還有那小小門框胡同一線天”,。
當年門框胡同幾乎彙集了京城所有的特色小吃,店麵都是數一數二年份悠久的老字號。隻不過,解放後傳承數代的老字號漸漸收歸國有,今年夏天的時候才陸陸續續的重新開業。雖然沒有了解放前原汁原味的京韻,但有幾家小吃依舊是老字號。
如今天兒冷,杜爺爺他們偶爾出來,夏天的時候,老爺子們每天傍晚都趕頭一份出來,順手拎幾份小吃回去。
家裡的老爺子最愛吃的就是爆肚馮家的爆肚,還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麵的白水羊頭,百吃不厭!帶著兩份下酒小菜回去,芽兒敢打包票,老爺子們保準吃人嘴軟。
酒香不怕巷子深,倆家老字號小店前還真人滿為患,等芽兒和翟耀輝拎著打包的小菜到家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就連平常下班沒個準點的杜皓軒他們也早都到家。
一家老少脖子都伸的老長,就等著小兩口回家開飯了!
大院子裡,還掛著前兩天掛上去的大紅燈籠。一陣小冷風吹過,大紅燈籠隨風搖曳,青石路上的紅黃的光暈也變得忽明忽暗,一如火炕上杜爺爺忽陰忽晴的臉色。
倆老爺子下了一下午棋,杜爺爺輸多贏少,也不能說贏少,準確的說是壓根沒贏過。杜爺爺本來等著翟耀輝回來幫自己扳回一局呢,結果,這小兩口光顧著談情說愛了。
“爺爺,奶奶,爹,娘,我們回來了!”芽兒人未至,聲先到。進了客廳,滿客廳都是烏壓壓的腦袋。可不,二三十號人,客廳再敞亮,也顯得有些擁擠。
芽兒眼尖,第一眼就看到李爺爺偷偷朝自己擠眼使眼色。順著李爺爺的眼神望過去,自家老爺子臉色可夠黑的。
芽兒趕緊從翟耀輝手裡搶過來打包的小菜,笑的格外諂媚,“爺爺,我和翟哥哥回來時特意買了爆肚馮家的爆肚給你們添菜,他家的生意真火爆,在那裡排了好長時間的隊!”
杜爺爺一看寶貝孫女那溜須拍馬巴結的小模樣,雖然明知道自家芽兒話裡水分很大,而且句句都是幫翟耀輝那臭小子托詞,還是忍不住笑了。
杜奶奶頓時也樂了,這老頭明知道自己在孫女麵前繃不住臉還非鬨小性子讓芽兒哄,這把年紀了也不嫌丟人。
杜媽他們是小輩,不好笑話老爺子,轉而問芽兒道,“領到結婚證了?”
“嗯,領到了!要不是掛著婚姻登記處的牌子,我還以為頒發獎狀呢!我拿給你們看!”芽兒杏眼樂的一眯,知道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紅塑料封裡薄薄一張紙,沒有照片,隻有署名,獎狀上常見的大紅帷幕,連措辭都跟獎狀差不多!
興致滿滿的從自己衣兜裡掏出來獎狀似的大紅本,然後又去翻翟耀輝的衣兜,“翟哥哥,把你的也拿出來!”
杜媽和杜家大姑她們看著塞到手裡的結婚證,一人一邊捏著芽兒的兩腮,笑罵了一句,“你這個小臭丫頭,什麼獎狀不獎狀的,瞎說啥呢!”
不過,嘴裡罵著卻不耽誤她們傾著身子招呼大家一起看。
杜皓宇兄弟幾個對獎狀似的結婚證興趣不大,他們吃醋的是自家捧在手心的寶貝妹妹對翟耀輝親昵自然的小動作,有一種最珍貴的寶貝被人搶走了的辛酸。
杜家大姑她們幾位當娘的討論完結婚證,才注意到杜皓宇他們心不在焉的表情,突然話鋒一轉,拽著芽兒問道,“芽兒,你哪天有空?哪天陪著我們相兒媳婦?”
作者有話要說:年底忙翻了,最近短毛頻繁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