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1 / 2)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老話一點都不假。<-》[*****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彆看胡添樹陪著同病房的老者天馬行空的胡侃了小半個上午,老者說到慷慨激昂處,臉上一副佩服的五體投地狀,胡添樹也隻是覺得老者住院無聊,陪老人打發時間。

雖然老者字裡行間聽著也很玄虛高深,胡添樹多少也有點忌諱,可真要說到相信眼前這位老者是鐵口直斷,那也是萬萬不能的。老者不張嘴還好,氣度雍容儒雅,頗有幾分風骨,可一張嘴,胡添樹寧肯相信老者年輕時候曾當過混口飯吃的江湖術士。

不過,都說了人不可貌相,胡添樹估計很快就得打臉改口了。俗話說事實勝於雄辯,人家老爺子還真有幾分本事。

窗外的冬陽明媚耀眼,兩隻小麻雀從病房樓前那棵隻剩下虯曲枝椏的古樹上飛下來,落在窗外,嘰嘰喳喳在窗外水泥磚上曬起來太陽。

翟耀輝剛才陪孟德柱又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直接留那兒等檢查結果呢。說實在話,翟耀輝是真的不大願意見到比翟耀楠那瘋丫頭還糟心的小王護士了。

老者顯然是醫院的常客了,小半晌午都快過去了,也沒看見老者家人來照顧老人家。病房裡,除了胡添樹和孟德柱,也就胡添樹正攙著在病房裡遛彎的老人。

正坐在靠窗的床沿上的孟德柱,輕輕拍了拍曬了一會太陽變得說不出來舒坦的傷腿,好笑的看著窗外那兩隻嘰嘰喳喳找地方避風頭曬太陽的扁毛畜生,嘴裡忍不住嘟囔了一聲,憨厚滄桑的臉上也掛著三分笑意。

窗外麻雀的嘰喳聲聽著有點吵,也算是邊遛彎邊侃天說地的一老一少伴了一回奏。

小麻雀嘰嘰喳喳叫的輕快,說累了的老者也漸漸看透這姓胡的年輕人態度裡的敷衍,剛才聽的那麼投入,顯然是在逗自己開心。

老者眉毛一挑,倏的又放鬆下來,罷了,難得有人耐心陪自己閒聊。

“哎,好漢不提當年勇,當年有頭有臉的人誰不知道我鐵口直斷張!”老人總結陳詞,正好也溜達累了,拍拍胡添樹的胳膊。

胡添樹很有眼色的趕緊把老爺子重新攙到病床上斜躺著,對老者的那句大俗即大雅的“好漢不提當年勇”,也隻是笑笑,並不接話。

老爺子當年的叱吒風雲自己不知道真假,就說剛才說弟妹命格清貴,那不明擺著的!弟妹長得好氣質清雅不俗,一看就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清貴。至於老翟,那就更不用說了,幾年未見,氣場雖然收放自如,但眉峰間的淩冽,換個膽小的說不定都能嚇尿褲子!

最關鍵的是,胡添樹覺得就自己這憨厚脾氣,怎麼會跟人發生口角!自己當家作主,日子過的順心的胡添樹顯然忘了自己當時炒所長時的混不吝的勁頭!

胡添樹彎腰細心的幫老者掖了掖被角,正好錯過門口那四男一女正朝病房裡麵進來。當然,胡添樹也錯過了正舒坦的斜靠在病床上的老者看到來人時眼神裡閃過的那一抹晶亮。這姓胡的小子不信自己的話,看著吧,必犯口舌馬上就應驗了!

等孟德柱聽見動靜背過身來,胡添樹細心的又給老者背後塞了一個枕頭,四男一女都已經進病房裡來了。

微側一邊,在前麵帶路的中年人穿著白大褂,胸口前掛著副主任醫師的牌子,顯然是醫院的醫生。

就看這人臉上討好中帶著巴結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最中間那位年輕人才是正主。說實在話,那年輕人容貌真不差,俊眉修目,隻不過,愣是被眉峰間的桀驁和陰沉破壞了。臉色泛青,眼白渾濁,顯然酒色傷身,!

要讓胡添樹說,這人油頭粉麵的,一看就是紈絝子弟!瞧瞧他那頭,梳的油光鋥亮,不知道往腦袋上抹了幾斤發油呢!

白瞎了挽著他胳膊的那位年輕大姑娘了,身材高挑,一頭大波浪愈發襯得唇紅齒白,容色豔麗,按說倆人挺般配的,可站一塊怎麼看怎麼彆扭!

當然,有一點倆人般配的很,這大姑娘顯然也是一位目下無塵的清高主子。從進病房手帕一直堵著鼻子,眉間緊蹙,秀氣的扇著風,滿臉嫌棄。

胡添樹和孟德柱倆人腦子裡念頭一樣,這大姑娘那脖子都不酸嗎,抬的怎麼看怎麼都跟東北自家院子裡的大白鵝似的,都是用鼻孔看人的!這姑娘長得是不差,那小皮靴踩著也挺洋氣的,可要是跟精致清雅的弟妹一比,立馬落了下成。

更彆說這氣質上的天差地彆了,牡丹花雖然豔麗華貴,卻也豔麗的庸俗,遠不如那株空穀幽蘭的清雅彆致。

胡添樹和孟德柱不知道這人還是熟人!芽兒這會不在,要是在的話,準得要哀嚎一聲冤家路窄,今天絕對出門不宜。還能是誰,是已經收拾好心情的鄭大姑娘。

暫且先不說鄭月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就說那張香餑餑似的病床。

來人顯然都對病房裡的胡添樹他們視若無睹,胡添樹剛要搭話呢,穿白大褂的那位中年人指了指病房的角落,“三少,這就是我剛才跟你提到的病房了,雖然是雙人間,但勝在乾淨又向陽!咱們醫院最近這段時間病房太緊張,實在騰不出來單人病房。”

當然,也是看出來羅三少對後麵那位斷了一條腿剛手術完的小跟班不是那麼的看重。斷腿的要是眼前這位主,彆說單間了,就是高乾病房自己也能給無權無職的羅三少騰出來。誰讓人家投的好胎,攤上一個好爺爺好爹,可不是皇城根下小圈子裡的太子爺!

白大褂嘴裡的羅三少抬了抬眼皮看了兩眼,手一擺,穿了一身黑西裝身材健碩還戴了一副黑墨鏡的男人立即從後麵推著輪椅過來。

胡添樹和孟德柱倆人看得眼睛直抽,這咋給港台片黑社會似的,戴黑墨鏡的這位仁兄步伐沉穩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要說,從一行人進來,胡添樹和孟德柱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戴墨鏡的這位身上,不知道怎麼滴,有點氣味相吸的手癢了!

因為手癢,剛才那話說的明明白白,倆人都沒反應過來,人家瞧中了他們的病床!

羅三少用下巴頦點了點靠窗的那張病床,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腿上裹著石膏,小眼睛塌鼻梁顯得格外賊眉鼠眼的人,漫不經心的開了口,“亮子,你自己看看這病房環境還成?要是不行,讓劉主任再幫忙換一間!”

毛亮是羅家三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按輩分該喊羅三少也就是羅少強一聲三表哥。羅少強雖然看不大上尖嘴猴腮長了一副小人相的毛亮,但毛亮這人臉皮厚,又慣會看臉色,諂媚巴結更是手到擒來,吃喝玩樂的餿主意又多,也漸漸成了羅三少的貼身跟班!

至於毛亮裹著石膏的那條腿,也是陰差陽錯替羅少強擋的災。要不然,在京城紅帶子的那小圈子裡人稱一聲三少的羅少強也不至於尊駕屈就此地。

說句誇張點的,毛亮對羅三少也算是救命之恩,羅少強也願意給毛亮幾分麵子。

毛亮見羅少強說的客氣,小眼睛一眨巴,差點沒擠出來幾滴貓尿來,激動的結結巴巴,“三…三哥,你瞧著行就行,我…我都聽你的!三哥,你對我實在是太……太好!”

時不時打一個小嗝,最後,猛地吸了一下都快流到嘴裡的鼻涕,感動的是又哭又笑。雖然小腿鑽心的疼,但真他媽的值了。看以後誰還敢他媽的說自己是三哥養的一條哈巴狗,這可是救命之恩,自己這下子可是抱結實了三哥的大腿。

毛亮塌鼻子上掛著兩串流出來又吸回去的長鼻涕可真把人惡心壞了,好看的:。

鄭月如捂住鼻子的手帕挪到嘴邊上,幾欲作嘔。麵色陰沉的羅三少也被惡心的往旁邊躲了躲,這樣的跟班帶出去都丟自己的人!

最鎮定的莫過於在病床上等著“看好戲”的老者,還有眼不見為淨的墨鏡哥。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