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2 / 2)

剛才突然來這麼一句,雖然是幫劉朝東解圍,更多的是想親眼見證中醫國粹。

寧世清拿的雖然是手術刀,但他骨子裡稀罕的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國粹中醫。隻不過,沒有一點學中醫的天賦,這才棄中醫改西醫。

劉朝東因為損友,“嗯!要不大家一會一起過去瞧瞧老祖宗留下的國粹?自從那位病人醒過來之後,沒少宣傳中醫!住院部有幾位正在醫院接受保守治療的病人都轉到中醫部了!那位病人就認準了小杜,小杜這才破例同意!”

芽兒一手銀針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會議室裡有幾位那天在手術室親眼目睹的當然想要再一睹為快,沒趕上的也想看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銀針。

就聽紛紛應道,“百聞不如一見,當然要去看看!”

劉朝東也難得開了一句玩笑,“也幸虧大多數病人都根深蒂固的相信那句,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要不然,讓那位大媽再在住院部宣傳下去,咱們的飯碗都快被小杜搶走了!”

眾人轟然失笑時,芽兒正好和史蒂芬教授推門進來,不由打趣的接了一句,“劉醫生,什麼被我搶走了?”

“說一會要去看你給那天的那位急診病人施針,其他書友正在看:!”劉朝東不是八麵玲瓏的性子,尷尬的笑笑,模棱兩可的回了芽兒一句。

劉朝東心裡不停腹誹,難怪老話常講,背後莫說人。瞧瞧,這不被人逮了一個正著,雖說沒說什們壞話,

芽兒也不欺負老實人,倒是寧世清性性子急的追問了一句,“萱瑾,你什麼時候施針?到時候一定要叫上我!”

芽兒見是盯著自己看了一上午的寧醫生,哭笑不得的蹙蹙眉。要不是這人眼神清亮,說不定都要虛榮的這人對自己一見鐘情呢!

看了看腕上已經指向十一點鐘的手表,芽兒征求史蒂芬教授的時間道,“教授,下一位病人的會診不如安排在下午?”

史蒂芬教授聳了聳肩,無論多少次,每次看到小可愛的銀針,隻能感慨中醫的神奇!

芽兒看了看會議室裡神色不一的眾人,回剛才的臨時休息室拿了自己的行醫箱過來,出發時一行人浩浩蕩蕩。

住院部的單人病房裡,前兩天芽兒搶救過來的老人,正斜倚在床上看著窗外大雪紛飛,嘴裡跟老伴念叨冒著大雪回家取午飯的小兒媳婦,神色安寧平和。

芽兒他們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打斷了病房裡相攜一生的一對老夫妻間的脈脈溫情。芽兒和劉朝東他們都一愣,隨之心裡一暖,醫生最喜歡看到心存希望的病人。

病床前,清瘦的先生正握著老伴的手,幫著老伴活動手腳,突見老伴蒼白臉上突然間煥發了一抹神采,心裡鈍鈍的高興,扭頭一看,趕緊起身招呼一群醫生。

何老先生心裡清楚,用老伴的原話來講,自己好強了一輩子,沒想過自己臨老了還要受這份罪。老伴私下常跟自己說,得了這種隨時到閻王爺那裡報到的病,還住什麼醫院啊,就在家裡熬著,熬不過去了直接拉火葬場火化,也好過三天兩頭往身上插管子受罪!

不過,相濡以沫了一輩子,何老先生哪舍得讓老伴先走,哄著勸著讓老伴遭這份罪,哪怕多陪自己一天兩天也是好的!

這老兩口家境小康,子女們都孝順,老太太也不舍得丟下老伴孤零零一個孤老頭子,哪怕幾度病危,也一直強撐著,真的是醫院的常客了。

這何老太太在醫院送走了多少病友,看慣了了人生無常,也見多了久病床前無孝子。越是這樣,心裡就跟油煎似的,一方麵飽受病痛折磨,也不想拖累子女。另一邊,又惦記著老伴孤苦和子女們的孝心,好死不如賴活著。

平日裡,那麼開朗樂觀的老太太也被病痛折磨的憔悴,連笑聲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上次昏厥,模糊間隻記得五臟六腑冰冷的全給凝住了似的痛楚,老太太事後想起來,都以為自己差點就撐不過去了,隻記得,冰冷的器械聲。

人沒有經曆過,不知道瀕臨死境是什麼樣子!何老太太隻記得飄飄忽忽間,一身冰冷,突然記起來從沒紅過臉的老伴,乖巧可愛的小孫孫,孝順的兒女們,當時就拚命的想掙紮,卻被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拉著拽著都快踏上奈何橋了。

就在那時,不知道被誰猛的一拉,隻覺得渾身一鬆,一股勃勃生機流淌過四肢百骸,哪怕自己身體如貧瘠乾枯的老樹,留不住那勃勃生機,也清楚的記住那陣陣暖意。

何老太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記得陣陣舒暢的暖意,隻知道自己得高興的活著,認真的活著,哪怕多活一天兩天也好!

知道眉眼如畫的小姑娘就是上次給自己施針的人,老太太的笑意裡也多了兩分溫暖,好看的:。不管幾位病友怎麼說,自己就相信這小姑娘醫術不俗。

“小丫頭,麻煩你了!”聲音雖然聽著有氣無力,但輕快的很。

何老先生聽老伴說過,哪怕這小姑娘站在一群白大褂中間青澀稚嫩的很,但何老先生看見芽兒依舊很高興,比何老太太更高興,連語氣都鄭重的很。

“小杜醫生,正好叫著難受呢,要不你趕緊給紮幾針!”

人就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哪怕醫院這邊明確說過,連子女也勸,小杜醫生壓根沒有取得正式的行醫資格,也不是醫院的醫生,何老先生相信老伴的話,至少因為這位小姑娘,老伴臉上不再偶爾露出那生無可戀的頹然。

比起從容的何老太太,何老先生就差把芽兒當成靈丹妙藥了!

說實在的,芽兒沒想到這老兩口會拜托醫院方請自己施針。更沒想過,醫院竟然還真的同意在病人住院期間讓自己施針!自己可不是聲名遐邇的教授,這何老太太的情況跟主動送上門的張老爺子不一樣,自己施針有什麼意外,可以說完全是醫院的責任。

芽兒把行醫箱放在床頭櫃上,“何爺爺,何奶奶,我的情況您們二位想必也都了解了。我不是醫院的醫生,你們確信需要我施針嗎?”

芽兒必須得跟這老兩口講清楚,何老太太是醫院的病人,但自己不是醫院的客座醫生。何老太太的情況對自己來講不算是燙手山芋,但多少有些為難。

“嗯!確信!是不是還需要我簽同意書什麼的?”何老先生顯然早有準備,壓根不等芽兒回答,刷刷幾筆就在床頭櫃前那張自己早就起草好就差簽字的同意書簽下自己的大名,然後才遞給芽兒。

芽兒哭笑不得的看著塞到手裡的同意書,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認真了一遍,不得不感慨何老爺子這同意書起草的縝密,然後才遞給劉朝東。

病床上,何老太太就覺得這小醫生一笑宛若春暖花開,還沒施針呢,自己就覺得身上舒坦不少,這小醫生模樣長的忒賞心悅目了。

見芽兒光看那份同意書了,沒有說話,趕緊安慰道“丫頭,我們相信你!就是你真給我紮壞了,也不需要負任何責任!這一點,大家都可以做見證!”

芽兒被這位開朗樂觀的老太太給安慰的,不由失笑,指了指身後的十幾位白大褂道,“好!您對我有信心就好!對了,何爺爺,何奶奶,劉醫生他們想觀摩我給你施針的過程,要征求你們的同意!順便劉醫生他們也算是對我的見證和監督!”

“沒問題,我這一把年紀了,也不怕你們醫生看。”何老太太不愧是短短兩天就充分給芽兒做了宣傳,性格果然爽快的很。

“那好!何奶奶,咱們先來切脈,然後再施針!”芽兒仿佛也熏染了何老太太的爽利,身後一眾白大褂早就讓出空間來。

半個小時後,芽兒輕撚最後一根銀針針尾,收針。

而病床上,何老太太神色安詳,連氣色都神奇的好了積分,正酣甜的小憩。斂氣凝神有半個來鐘頭的眾人,終於敢大喘氣了,病房裡,呼吸聲此起彼伏。

芽兒都沒注意到,劉朝東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擠到後麵,最前麵的幾位是中醫部的那幾位老中醫,正眼神灼熱的盯著自己。

比起劉朝東他們這些主攻西醫的直顧著看熱鬨的半桶水,幾位老中醫才真正的內行。他們不是沒聽說過宋老他們的高足精通銀針之術,但沒想到如此玄乎其神!無論是從切脈,還是施針,這白白淨淨的小姑娘舉手投足無不是大家風範,他們已經老嘍。

作者有話要說:過了一個年,在家嬌慣壞了!更新晚了,長毛君補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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