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傳六耳。所謂秘密,乃是不為人所知,一旦被人知道,就稱不上秘密了。
芽兒背負著重生和隨身小千世界的秘密,如何不知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機事不密則則害成”的道理。
上一世的杜萱瑾,孤身一人在人情冷漠的世界裡摸爬滾打,從小看破人心,看似淡然,其實最是冷心冷情。這樣的杜萱瑾怎麼會不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當年,自己為什麼把空間的秘密告訴爺爺他們?無它,上輩子杜萱瑾孤單清冷一世,這一世,乍然擁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嗬護自己的家人,芽兒有些患得患失,想霸占這份世上最純粹無私的親情,好看的:。
芽兒有些貪得無厭,在享受汲取這份溫情時,不想有任何秘密橫在自己和家人之間,也想給家人最好的,更想成為家人最獨一無二的寶貝。
二則,哪怕現在想起來,芽兒也不會否認,當時自己內心深處何嘗沒有試探的意思!上一輩子,對家人對親情的極度渴求,成了杜萱瑾唯一的執念。當時,芽兒何嘗不是有意拿這個秘密去賭,賭注就是這份最溫情的愛。
要是賭贏了,那從此以後,家人和親情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守候驚愕獨一無二的瑰寶。萬一賭輸了,在自己徹底淪陷在家庭溫暖之前,拿這個秘密,換自己及早抽身的機會。
毫無疑問,芽兒賭贏了,所以芽兒再也不想去賭。
芽兒心裡很清楚,其實自己的秘密在家人,在翟耀輝麵前,早就暴露無遺了,一切早有跡可循。
但同樣的,芽兒內心的那杆天平,守護家人的一世祥樂安寧也遠超出秘密的重量。
芽兒不是有意瞞著同床共枕的身邊人,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隻不過,芽兒沒想到,竟然如此猝不及防。
藥房裡的燈光很亮,照在那張瑩潤精致的臉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寧靜,安然。剛才,秘密被看破的那一瞬間的心虛和慌亂早就消失不見。
芽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清冷的藥香可以讓內心很快平靜下來。暖意撲麵的爐火,焦香的烤紅薯的味道,旁邊男人身上傳來的安心熟悉的溫熱,是此刻芽兒最好的慰藉。
翟耀輝搬了一個椅子坐在芽兒旁邊,火盆裡的爐火漸熄時,偶爾拿火棍扒一下爐火,濺起劈啪幾粒小火星。
翟耀輝不錯眼的盯著自己剔透靈動的小姑娘,沒有消失不見,就靜靜坐在自己身邊,鼻端是自己熟悉的讓人沉溺的清幽淺香,入目還是自己最愛的嘴角微翹的狡黠,乖巧甜美,翟耀輝仿佛能聽到心跳聲逐漸平靜下來,那份驚恐終於稍減了幾分。
翟耀輝天生是暗夜叢林中行走的王者,經曆過無數次命懸一線的生死危急,從第一次執行任務時,他的字典裡就沒有惶恐失措二字。然而就在剛才,翟耀輝知道了什麼叫驚恐,如墜入冰窖般喘不上氣來的驚恐。
剛才那畫麵太過匪夷所思,翟耀輝從來不會質疑自己的判斷力,翟耀輝不敢眨一下眼,害怕自己心愛的小丫頭仿佛田螺姑娘似的,自己一眨眼就不見了!
兩人就這麼,一人抓藥,一人看著抓藥,一室靜默,偶爾藥櫃抽屜響起幾聲悉索聲,火炭的劈啪聲!有些秘密,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雪後的冬夜格外冷,陣陣寒風吹過,幾乎是滴水成冰!
從藥房裡出來,芽兒剛被爐火烤的暖洋洋的,首當其中灌了一身冷氣,凍的一個激靈。不過,刺骨的寒意卻抵不過自己想抽出手來豎豎領子時手心突然被攥的生疼。
翟耀輝下意識的握緊溫玉般的小手,仿佛自己一鬆手,自己的小姑娘就要翩然飛走。
芽兒低頭看看,那隻骨節分明的修長的大手緊緊攥著自己,似乎在幾不可察的顫動,粗糙的手掌心潮濕冰涼,沒有了以前的乾燥溫熱。
借著雪光,芽兒定定看著一手緊攥著自己,另一隻手端著火盆的翟耀輝,神色深邃的猶如頭頂的蒼茫夜穹,陰影下藏著的是對未知事物的茫然和不安。
芽兒心軟的一塌糊塗,明明是寒意徹骨的冬夜,身上卻感到陣陣暖意流過,這人不會是山海怪異的神話看多了,以為自己是妖靈變身,害怕自己嗖地就不見了吧,。
芽兒頓時忘了心裡的糾結,大著膽子,墊著腳尖,使壞的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臉頰上濕熱的甜蜜的襲擊來得突然,芽兒做完壞事還沒來得及逃跑,翟耀輝心下稍定精準的把手裡拎著的還沒熄滅的火盆扣在雪堆裡,直接扛起精靈化身的小媳婦,
重心一下子高了很多,芽兒嚇得哇哇大叫。肩膀上小媳婦嚇得張牙舞爪,翟耀輝嘴角不經意的翹高了幾分,這樣多好,生動鮮活,不像剛才那麼清靈淡然!
回廊裡,剛安家落戶芽兒還沒來得及取名字的那隻退役軍犬,俯爬在自己的木窩前,前腿屈膝伏地,後腿肌肉緊繃,喉間幾聲低不可聞的輕吼,融著夜色中,蓄勢待發!
就連那兩隻憨態可掬的幼犬也從毛毯下麵鑽出來,一唱一和的低吼,
大黑動也沒動,翻了翻眼皮,少見多怪,那不是打架!
芽兒不知道自己被大黑鄙視了,寬敞的大床上,兩人連體嬰似的身影交疊。
暖意融融的房間裡,不時逸出曖昧的唇舌交纏的嬌喘聲,良久方歇。
等芽兒杏眼裡春情褪下,神色恢複清明,呼吸漸穩,人已經被塞到被窩裡,被翟耀輝緊緊的禁錮在懷裡。
芽兒斜靠在床頭上,隻覺得纏在腰上的胳膊勒的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用力推了推,絲毫不動,倒是惹得翟耀輝眼神愈發幽深,嚇得芽兒頓時老實下來。
翟耀輝收緊胳膊,懷裡的溫玉軟香讓心漸漸平靜下來,偶爾低頭輕吻波光漣漣的星眸,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確信懷裡小人兒的真實存在,不是自己的南柯一夢。
芽兒也安靜下來,靜靜的聆聽男人平穩下來的心跳聲。過了好長一會而,見翟耀輝沒開口的意思,偏頭緊盯著翟耀輝的眼睛,直接開門見山,“翟哥哥,你不問我?”
芽兒這話問的沒頭沒腦,頗有些大傷風景,滿室溫情頓時消失不見!翟耀輝下意識的摟緊了自己的寶貝,芽兒都以為得不到答案時,翟耀輝突然低頭在小媳婦飽滿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記,“想問!不敢問!”
在翟耀輝三十多年的人生裡,藥房的那幅畫麵完全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匪夷所思,比光怪陸離的山海誌異、童話故事都來的難以置信!
翟耀輝隻是單純的喜歡自己捧在手心裡看著長大的精靈古怪的小丫頭,不願意深想。幾可起死回生的救命良藥,智者近妖的聰敏,還有剛才憑空變物的那一幕!自家小丫頭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神奇?這丫頭真的不是誤入人間的精靈?真的不是自己的黃粱一夢?
這幾年,翟耀輝執行的都是絕密任務,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存在。不過,哪怕真的見到傳說中在昆侖山深處修行追求長生大道的世外高人,哪怕這世界上真的有排山倒海之大能,心性堅定如翟耀輝,都不會像今天晚上似的如此患得患失。
芽兒聽著翟耀輝語氣幽幽,神色晦暗不明,不由好笑,反問道,“為什麼不敢問?”
芽兒可是沒少聽說翟耀輝小時候就是桀驁不馴的刺兒頭。長大後冷冽嚴肅的麵具下,一樣的霸道強勢,從容自信!
“怕你不見了!”翟耀輝視線細細描繪自家小媳婦的神態、眉眼,好半響才鄭重道。
翟耀輝一時間消化不了顛覆了自己所有認知的畫麵,是真的害怕自己小媳婦不見了,“我怕我問了,你這個墜入凡間的精靈會從此消失不見!你會一直都在對不對?”
芽兒是第一次見這人如此猶豫不決,倒是忘了自己的糾結忐忑,。好吧,芽兒隻是心裡不願意承認,翟耀輝在自己的分量超出了秘密的重量!
偷偷看了一眼翟耀輝,強忍住喉間逸出來的笑意,這人真的當自己是田螺姑娘了!
芽兒坐直了身子,讓自己氣質顯得更加清靈出塵,語氣也帶著拋卻五情六欲的清冷,垂首輕聲道,“翟哥哥,對不起,我真的是到凡塵曆練的精靈!如果被人”
還沒說完,芽兒已經被翟耀輝長臂一攬一放,呈女上男下的曖昧姿勢跨坐在男人修長結實的大/腿上,脖子就被翟耀輝緊貼著咬的生疼,就聽他咬牙切齒威脅道,“芽兒!”
芽兒笑點不高,說到自己道凡塵曆練時就笑的腸子打結,肩膀聳動不止,翟耀輝雖然還沒完全從剛才那一幕中震驚回過神來,不代表芽兒這點小把戲就能瞞得過去!
翟耀輝這次真的是毫不手軟,似乎隻有牙齒下血管裡溫熱的血液流動,才能安撫內心的無法宣泄的暴虐和鋪天蓋地的驚恐,自己的小姑娘是有血有肉的,好好的在自己懷裡。
芽兒也被翟耀輝眼神裡那一閃而逝的驚恐給嚇到了,有些歉意的抱住男人精瘦的腰,此心安處是吾鄉!
齒間似乎嘗到了血液的腥鹹,翟耀輝才鬆嘴,舌尖舔了舔咬破了皮的深深的齒印記,這是自己印下的烙印!
翟耀輝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平複了內心無法抑製的焦躁不安,老老實實趴在自己的懷裡腦袋還討好的蹭了蹭的小丫頭,氣頓時不打一處來。一隻手緊緊摟住纖細柔嫩的柳腰,另一隻大手狠狠的拍在緊/致挺翹的香臀上,這小丫頭,非得要自己的老命!
啪,啪,啪!每一巴掌打的又快又急,毫不留情麵!
芽兒疼的呲牙咧嘴,兩眼淚汪汪,也不敢喊疼,自己真的嚇到這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