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其實無外乎兩件事,吃吃喝喝與走親訪友。择天记www.x5200.com走完親訪完友,新年基本上就算是過去了。
今年是年前立的春,通俗一點講,在節氣上,去年的年頭和年尾有兩個立春,也就是所謂的雙春年。那今年就成了無春年,俗稱寡春年。
很多數著節氣過日子的老一輩都認為,雙春年適宜結婚生子,雙春顧名思義它意味著“多子多福,婚姻生活幸福美滿”。相反,寡春年又稱寡婦年,“寡年無春,不宜結婚”。
當然了,這番話是過完年,芽兒無意問到哥哥他們的婚期有沒有商定下來時,杜爺爺臨時給芽兒普及的這些民俗!
人們常說“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茶花渣”,很多時候都是男人不愁娶,女人愁嫁。
擱在三十年後,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還能說是女人最美的年齡,但在八十年代,絕對屬於大齡女青年的級彆了。
葉卿她們就屬於這個最尷尬的年紀,正月初六那天,幾家親家聯袂登門拜年,其實隱隱也有催婚的意思。
杜爺爺看節氣種了大半輩子莊稼,對是年前春還是年後春這些最在乎,這關乎到什麼時候播種,什麼時候種莊稼啊!倒是寡婦年不寡婦年的,杜爺爺不太顧忌。說白了,這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事兒。
隻是,杜爺爺私底下曾經和杜爹他們商量過,有意一起操辦七個孩子的婚事,這樣即省心也熱鬨喜慶。總不能連著舉辦七次婚禮,這一樁樁的,先不說親朋好友嫌不嫌累,自家人也不一定能夠操持的過來!乾脆啊,幾個孩子的婚事一起操辦,到時候不管哪家親家他也挑不出好歹來!
杜皓宇他們當然沒意見,杜爺爺唯一擔心的是幾家親家樂不樂意一起辦婚禮。
那天中午,飯桌上談興正濃,彼此心知肚明的商量婚期的事兒,杜爺爺就隨口提了這麼一句,自家不顧忌這些,但保不準哪位親家有這方麵的忌諱!
做父母的對子女幸福的期許從來都不帶打一分折扣的,還彆說,說到了這些,幾家父母當下麵麵相覷。說起來,竟比杜爺爺還忌憚這事兒。不管迷信不迷信的,萬一真有婚嫁方麵的妨礙該怎麼辦?
就是有人不大忌諱,但見另外幾家在乎這些,心裡也直打鼓。自家真要是堅決要求今年就結婚,看似無可厚非,但很可能因為這事,讓閨女還沒進門就跟妯娌們生了嫌隙!
那天,在杜家到底沒商定婚期。回家之後,再跟親朋一念叨這事,眾說紛紜,有不信的當然也有很講究的。自家人都商量不下,又顧忌杜家有意一起操辦婚事,一時間,婚期遲遲定不下來。
中國人結婚這選日子的門道多,急也急不來,慢慢挑吧。
挑日子的事兒,杜皓宇也幫不上忙,初八就背著沉甸甸的行囊直接回基層了。杜皓宇任職的隻是偏遠山區的小鎮長,大年初一那天開始,就有秘書一天三通電話彙報基層工作,翟耀揚是主抓一市經濟的一把手,更是大忙人。
倆當父母官的哪怕回京城過年也沒耽誤工作,倒是翟爺爺和杜爺爺他們看了,先忍不住催人了,這明擺著身在“曹營心在漢”嘛!這次兩人為了趕時間,乾脆都直接坐飛機先飛回省城。
兩個在外地工作的初八那天就離開了,初九那天正好是周一,剩下的幾個人也都上班去了。在八十年代,大學生十分吃香。杜皓宇他們又是第一批畢業的大學生,工作了有五六年,在單位裡早成了中流砥柱,可沒有漫長閒適的年假。
至於郭小海和翟耀霆他們,這幾天忙的幾乎都不著家。元宵節商場正式營業,商品是否都及時上架了,營業員和管理人員是否各就各位了,宣傳工作是否充分,幾人忙的就差沒直接住在商場了。就連杜清河他們也被郭小海拉了壯丁。
史蒂芬教授這幾天也經常和芽兒出入附屬醫院,觀察年前那十幾場心臟手術的術後恢複情況。回到家,一老一少一會爭的麵紅耳赤,一會埋頭寫寫畫畫。那陣仗,連杜爺爺都躲得遠遠的。
這幾天,逛夠廟會的杜家二叔他們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屬。
以前,都說好了的過完元宵節再回去,但在京城一住就小兩個月,說不想老家那肯定是假的!
雖然人們常說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但是同樣有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老家那頭還有一攤子事兒呢。
杜家二嬸惦記清河灣的老父親老母親,杜家大姑年前雖說跟婆婆大吵了一頓,但天底下無不是的父母,架不住丈夫掛心,自己那兄弟媳婦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至於杜家小姑,家裡的婆婆再摳門,也是一直偏心丈夫這小兒子。
一想老家那攤子事兒,搬到京城的話題再次暫時擱淺,倒是有些歸心似箭。
這不,連同胡添樹和孟德柱兩家,都零零碎碎的開始忙著打包收拾行李了。
這麼忙活了兩天,行李都方方正正的打包好了,就又跟無頭蒼蠅似的不知道該忙活什麼了。
還是昨天晚上,芽兒跟翟耀輝打電話念叨這事兒時,翟耀輝隨口就提了一句。芽兒強撐著眼皮,好容易才逮到忙到半夜才回家的郭小海。
兄妹倆躲在牆角唧唧咕咕的一商量,把剛關上電視各自準備回自己方將睡覺的一家人驚了一跳!
啥?明天要不要爬長城去?爬!不到長城非好漢,可不是一定得爬一回!
杜家二叔他們這才想起來,他們也來京城好幾回了,長長短短的住了不短時間,四九城下的大街小巷都摸的爛熟,就是沒爬過長城!
再一聽芽兒和郭小海說,要是願意去爬長城,明天郭小海會叫一輛麵包車專門負責接送!
都有專車接送了,這還有什麼說的!隻要明天不刮風下雪,一定得爬!
這不,今天一大早,性子溫和向來不大愛出頭的杜家二嬸就睡不著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在被窩踢踢丈夫,“現在這才六點,外麵天色這麼亮,應該是晴天吧!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風,長城在荒郊野外的,築的又高,有風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