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接機口,杜爹踮著腳尖高舉著濃筆重墨的接機牌,大半個身子探到護欄裡,憨厚樸實的臉上寫滿了熱情。Du00.coM
萬裡迢迢,拖著病軀小心翼翼的懷揣著一分希望,踏上這個陌生的東方國度,安德魯和埃文斯雖然不知道此刻對方的心情如何,但無法忽視自己心底突然湧出來的一絲茫然無措!
當看到一位黑發黑眼的中年男人高舉著寫著自己的名字的接機牌,臉上的笑容猶如老友久彆重逢時的自然親切,身體的不適和旅途的疲憊在這一刻全一掃而光,相視一眼,兩人詭異的生出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見對方一行人推著行李車疾步而來,芽兒看了看早誇張的敞開了懷抱的杜爹,仿佛多年老友似的親近的高喊對方的名字,挑了挑眉毛,有些忍俊不禁。
記得愛德華老先生是爹見到的第一位外國人,當時,愛德華老先生才隻是張開雙臂還沒擁抱呢,爹又驚又嚇,當時擺著手連退了三步。而如今,杜爹頗有些入鄉隨俗的從容淡定,早習慣了這些西方禮節!
用芽兒的話來講,杜爹如今越來越有國際範了。
英語說的不好怕什麼,杜爹敢說。再說了,還有一種通用的肢體語言呢!
杜爹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往外蹦,還帶著濃濃的京話味,但壓根不用芽兒翻譯,一邊比劃一邊說,再加上熱情豪爽的“結實”擁抱,愣是把自己一番熱烈歡迎之意表達的酣暢淋漓!
而安德魯他們嘴裡則是生硬拗口的“你好”,襯著杜爹一口京味的蹩腳英語,雙方第一次會麵雖然不夠嚴謹,但多了兩分親近和隨意!
杜爹英語講的顛三倒四,但不帶一丁點磕巴的,落在芽兒眼裡,此刻自家老爹彆有一番人格魅力!
安德魯留著一臉豪邁的大胡子,不過,臉上透著一股子陰鬱的病氣,整個人也顯得有些萎靡。埃文斯身形不比安德魯的敦實,更高大一些,也更顯的消瘦單薄。杜爹熱情的跟人家擁抱的時候,胳膊愣是沒敢使勁!
兩人笑容雖然燦爛,但眼底的青黑色掩不住旅途的疲憊和身體的不適。
杜爹雖然沒芽兒一眼斷症的本事,可也看在眼裡。寒暄了幾句,杜爹指了指早淪落為背景板的寶貝閨女,再比劃了比劃爺倆有那麼一兩分相似的五官,語氣裡更流露出七分驕傲和三份自豪,說自己是爹地!
“發熱”一來念著太拗口,二來吧,杜爹覺得“發熱”沒爹地顯得親昵!
杜爹朝旁邊稍微挪了挪,安德魯一行人這才來得及跟芽兒打招呼!
“杜,我們都認得你!你比照片上的還要甜美可愛!”
來機場前,光顧著臨時忙接機牌了,一時慌亂,等到了機場,芽兒才發現自己腳上踩著一雙繡著兔子耳朵的棉拖鞋。
肥嘟嘟的麵包服,童趣的棉拖鞋,芽兒打扮的隨意,對比在m國時,媒體宣傳當中的正式,多了幾分鄰家女孩的嬌俏。安德魯表情誇張的說著,就要給芽兒一個大大的擁抱!
嚇得杜爹下意識的用胳膊一擋,嘴裡大驚小怪的連聲驚呼,“No,No!Baby!”
杜爹自娛自樂式的英語還沒好到連懷孕也會說,一時情急,表情誇張的虛掩著寶貝閨女的腹部,連聲喊Baby!
眾人莫名之間,視線移向芽兒的肚子,頓時恍然大悟!
芽兒微微歎了一口氣,朝安德魯一行人無奈的聳了聳肩,歉意的解釋了一句!
而拜杜爹剛才一驚一乍所賜,一行人也終於成了接機口眾人的焦點。
見狀不好,杜爹趕緊幫著提了倆大行李箱,帶著一行人趕緊朝停在機場外的車那邊走!
上車後,安德魯和埃文斯才接著介紹了和他們同行的另外三人。
安德魯和埃文斯兩人其實以前並不認識,用他們的話講,也是這次同行才間接促成了兩人格外神奇有緣的友情!
一行一共五人,兩位年輕人是安德魯和埃文斯的子侄。身形敦實健碩一些的,是安德魯的小兒子丹尼爾,而埃文斯是由侄子大衛陪著一起來中國的!
艾瑪是一行人唯一的女性,也是兩人出發前臨時請的一位專業護士,因為航行的時間過長,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可能因為終於踏上了這個神奇的東方國度,也可能杜爹剛才的態度太過熱情,又或者想起來對麵這位容貌精致甜美的中國女孩的神奇醫術,介紹完這些,安德魯和埃文斯似乎終於放下心了,神色更顯疲憊,歉意的朝芽兒笑了笑,手忍不住按壓隱隱作痛的腹部。
見狀,艾瑪趕緊熟練的從隨身背包裡找出一個藥瓶,丹尼爾也從背包裡翻出來兩瓶礦泉水。
看了一眼藥瓶上的熟悉的英文單詞,芽兒微微蹙眉,“這是止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