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挨了這一通胖揍,袁浩難得福至心靈,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好幾遍心虛的翟家大姑,瞳孔瞬間放大後又縮成一條細縫,自家老媽不至於這麼不靠譜吧!
但是回放剛才這場無妄之災的前前後後的畫麵,除了這一不靠譜的猜測外,智商不低的袁浩實在想不出來還有第二種可能!
袁浩深吸了一口氣,蹙著眉,定定的瞅著眼神遊移的母親,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媽,你剛才該不會誤以為我對芽兒有什麼想法吧?”
所謂知子莫若母,自家兒子不至於這麼不靠譜!夾道正處於風口,被瑟瑟寒風一吹,翟家大姑也漸漸冷靜下來,正眼神遊移不定的理虧呢,被兒子這堂而皇之的挑破,那張保養得宜被歲月淡忘了的表情鮮活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窘迫和尷尬!
欲蓋彌彰的狠狠挖了袁浩一眼,期期艾艾的罵道,“小兔崽子,不知道小聲點啊!”
自己鬨餓這場烏龍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是趕緊包袱款款回m國吧!要不然,不說彆人,至少老爺子肯定不會給自己這個麵子!
“您這個時候知道讓我小聲了,剛才擰我耳朵時咋不多想想?”剛才自己遭受的那場皮肉之苦實在冤枉,終於得表清白的袁浩氣的直跳腳,這老媽也太不靠譜了!
是,不說芽兒那古靈精怪的性情和才華橫溢,單憑芽兒那精致長相,是男人都難免會有那麼丁點想法!
自己也不例外,但當初那顆愛慕的小種子還沒種下呢,就被母親大人揮劍斬情絲了!這些年,自己一直可是把芽兒當親妹妹疼的,雖然跟對翟耀楠那丫頭的態度有些不大一樣,但翟耀楠也隻能當弟弟當哥們啊!
自己這行的端坐得直,連小心眼吧唧的二哥都不至於誤會,自家脫線的老娘從哪兒看出來自己對芽兒不死心了!
正尷尬不已的翟家大姑見自己都服軟了,這小子竟然還不依不饒起來了,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一把捂住袁浩的嘴,謹慎的左右觀望了一下日過後半響格外安靜的院子,確認了那四隻學話格外快的扁毛家夥不在旁邊那棵古鬆上,才長鬆了一口氣,壓低了嗓門氣壯道,“哪能怪我嗎?誰讓你小子那麼直勾勾的盯著芽兒看,還一臉的幽怨!”
什麼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袁浩嗚嗚呀呀的比劃了半天,才勉力掙脫了翟家大姑捂嘴的手,趕緊舉手投降,“行,我錯了還不行嗎!”
今天上午還是風和日麗,深秋季節難得的暖意融融!但隨著日漸偏西,突然漸漸起風了,瑟瑟寒風再次吹來,卷起夾道裡未掃淨的落葉,簌簌作響,平添了一份蕭條和清冷。
因為家裡添了四個剛出生十分嬌嫩的小家夥,家裡早早的燒上了地暖和火炕,剛才在溫暖如春的客廳裡,袁浩隻穿了一件運動衛衣,沒來得及套夾克衫就被翟家大姑擰著耳朵揪出來了,小冷風一吹,袁浩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媽,咱回屋行嗎?”
翟家大姑出來的時候也沒穿外套,沒了心事,知道是自己大驚小怪想多了,心裡不再躥火,翟家大姑也覺得冷了,抱著胳膊搓了搓,“回屋,回屋!”
不過,剛抬腳,不放心的翟家大姑又扭頭叮囑了袁浩一句,“等回屋後,要是有人問,你可不能說我剛才那什麼……”
袁浩掰正翟家大姑,半推半擁著母親趕緊回屋,一邊還哭笑不得的應道,“行,我保準不說!”
自己也不敢說啊!萬一小心眼的二哥記仇咋辦?
兒子這麼配合,翟家大姑難得理虧,訕訕的補充了一句,“那等會兒回屋後,我幫芽兒看孩子,你們兄妹倆談正事!”
袁浩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兩下,敷衍的點點頭,沒有戳破翟家大姑這是自己想逗那四個小家夥了偏偏圍不上去,找借口呢!
可惜,被小冷風吹的蠍蠍螫螫的娘倆剛穿過夾道,就下意識的腳步一頓,正好看見正院翟耀輝正朝房間裡搬李爺爺養的那幾盆蘭花呢!
知道這幾盆蘭花是芽兒特意給李爺爺淘換的,是老爺子的心頭好,一看外麵起風了,正好從前院回來的翟耀輝幫著搬進屋子裡,正好逮著這娘倆!
有道是做賊心虛,娘倆看見翟耀輝就跟見鬼了似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硬著頭皮,也“害怕”侄子的翟家大姑抿了抿被風吹亂的碎發,“耀輝,幫你李爺爺搬花呢!”
說著,死道友不死貧道似的拽住準備快步躲回客廳的袁浩,“你還愣著乾什麼,一起幫你二哥搬啊!”
“大姑!”翟耀輝手裡端著僅剩的兩盆,臉上不見絲毫波瀾的笑笑,跟翟家大姑打招呼!但餘光貌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恨不得當鴕鳥的袁浩,看得袁浩頓時汗毛直豎。
偏偏翟家大姑肚子裡藏不住話,剛訕訕的快走了兩步,又忍不住駐足扭頭,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多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幫著搬的?剛才起風了,這蘭花凍不壞吧?”
知母莫若子,袁浩聞言頓時臉色一苦,殺雞抹脖子的朝翟家大姑使眼色,翟家大姑這才回過神來,訕訕一笑,沿著青石路快步回客廳了!
被拋棄的袁浩壓根不敢挪步,乾脆耷拉著腦袋一副鵪鶉狀,二哥不會真聽到了吧?
見藏不住心事的母子倆一個狼狽而逃,一個當烏龜,翟耀輝眼底不禁閃過一抹笑意!那幾盆蘭花上午曬太陽時,就放在夾道牆根這邊,翟耀輝聽力過人,剛才還真的聽見了。
袁浩繃緊了肉皮,等了半天也沒見翟耀輝有什麼動靜,小心翼翼翻翻眼皮,沒有錯過翟耀輝嘴角那一閃而過的隱隱笑意,頓時心頭一涼。
袁浩一臉苦相,嗷的一聲撲了過來,抱著翟耀輝打滴溜,就差沒舉手發誓了,“二哥,親二哥,你彆聽我媽她瞎說,我真對芽兒沒任何想法,就是想找芽兒商量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