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
不,在絕對的力量麵前, 沒有什麼所謂的“技巧”或是“辦法”。
隻有一句話——不要慫, 就是杠。
“硬杠嗎……”不二歎息。
龍馬的答案, 正預言了單打三號的走向。
這是一場殘忍的、不見血卻依然血腥無比的廝殺。
誰都不甘示弱,誰能堅持到最後, 誰就是最後的勝者。所有人為之震撼, 卻沒有人能阻止。不忍心看下去, 卻也不忍心阻止。
那個平常存在感並不強的河村, 總是一副友善又弱氣的樣子,隻有拿起球拍時才會精神百倍、氣勢十足, 而這一次……
他在用儘力量去燃燒生命的火焰, 龍馬有這樣一種感覺:這不像是在打一場網球比賽, 而更像是——
戰鬥。
為了聖杯死戰到底什麼的, 也不過如此了吧。
明明是白熱化對決,現場的氣氛卻像是被寒冰凝固了一般, 被兩百多個觀眾包圍的球場四周鴉雀無聲。
隊員們沉默著, 教練們也陷入兩難的境地, 直到那顆黃色小球的落地,才好像讓人有了才重新呼吸的餘地。
“雙方無法繼續進行比賽, 因此——”裁判特意提高的聲音在場內回蕩,“單打三號, 結果無效!”
接著, 他也歎了口氣, 從裁判椅上跳下來, 走向了兩位受傷的選手。這時,場邊在響起了細碎的唏噓聲。
一場單打比賽居然會以這樣的結果告終,實在出人意料。
想必勝券在握的跡部也不可能預料到如此,龍馬看向對麵,難得看到了跡部嚴肅、蹙眉的一麵。
許久,他才說了一句什麼,看口型,似乎是——
“真了不起。”
“冰帝的樺地,也真了不起啊。”龍馬聽到乾的歎息聲。
“一般人,可沒有辦法堅持和河村進行波動球的對拚吧?”
“看著木訥的樣子,沒想到能有這種毅力,不簡單。”
“可是,那個樺地……”菊丸的眉毛都糾結地皺起來了,“看上去就像個機器人一樣,他真的有自我意識嗎?”
“這才是可怕的地方。”不二開口,“我相信,這是他自己的意願。”
其他人都沒吭聲,似乎用沉默表示著讚同。
菊丸摸了摸手臂,打了個寒噤:“真可怕,幸好他不是雙打的!”
“那可不一定……”
乾說著,勾起食指,指了指後麵。菊丸扭頭,看到了穿著聖魯道夫隊服的兩人。
“在都大會的複活賽中,樺地崇弘在雙打一號中出場。”乾簡短的一句話,意味深長。
“啊……”他捧心口,“可怕。”
“哥,”在後麵默不作聲看了一整場的比賽不二裕太,此時眼見得暴露了,有些不太情願地舉起手,揮了揮,“你們打得不錯啊。”
不二拾起地上河村的球拍,聞聲望來,燦爛地一笑。
“……唉。”在青學眾人的注目禮下,裕太收回手,順勢捂住了臉,“為什麼我們要來看比賽?”
柳澤看了他一眼,詫異道:“說什麼話,不是你想來看的嗎?”
“閉、閉嘴啦!”
“喂,裕太同學,對前輩怎麼說話呢!”
“那麼——”不二用指尖撥了撥球拍的網線,正要說什麼,餘光一轉,發現龍馬不知何時坐在了場內的指導席上。
他頓了頓,才道:“這裡視野不錯,要好好看啊。”
——等等!教練,這沒問題嗎?
青學眾人瞪眼。
教練領著倆受傷的娃,頭也不回地朝他們擺擺手,揚長而去。
——部長?!
眾人又轉向手塚。
手塚麵不改色,無動於衷地雙手環胸:“安靜,看比賽。”
“青學還真是奇怪。”
冰帝留意到這一幕,忍足小聲說:“放任一個一年級生當場內指導,太寵了吧。”
寵……??
隊友們都被這形容詞肉麻得抖了一抖,紛紛側目。
“我還以為,他們的新生是吉祥物一樣的存在呢。”向日晃著腿,“不然,怎麼不讓他上場咧?肯定是水平不夠啦。”
“那可未必。”忍足很有見地地分析著,“單打一號和二號必然要留給手塚和不二,他們的地位,肯定是不會動搖的,至於剩下的……”
“你是指,要把名額給前輩的意思?”
“不,”忍足搖頭,“他們的副部長不也沒有上場嗎?感覺是臨時調整的,雖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至少,肯定不是因為輩分。”
“沒錯。”跡部頷首。
“搞不懂青學在想什麼。”向日坦白道。
“彆提了。”忍足歎息,看向慈郎,“其他人也很難理解為什麼我們會讓這樣一個人當正選吧……”
此時,搖搖晃晃走上球場的橘發少年仰著頭,伸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自己的對手。
“那麼,我可以開始了嗎?”不二禮貌地詢問著。明明臉上是溫和的淺笑,卻讓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慈郎一個激靈。
*
……“我不忍心看下去了。”菊丸宣布。
“殘忍,太殘忍了。”桃城痛心疾首。
海堂:“嘶——”
不要誤會,他是在倒抽一口冷氣。
“怎麼樣,見識到了嗎?”乾雙手撐著額頭,高深莫測地勾起詭異的笑容,“這就是不二的實力。”
“……不。”
眾人紛紛看向手塚。
“不僅如此。”他隻是平淡地說了一句,便不再開口。
“我也覺得,”桃城摸著下巴說,“一場屠殺一樣的比賽,怎麼能讓不二前輩用儘全力呢?——更可怕的地方肯定還藏在後頭呢!”
哦?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大家又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