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兩步。
就在蘇繡芳再往前踏上一步，就要走到落地玻璃那裡時，姚媄人捧著自己的腦袋，“ 媽。” 她急忙喊出聲，“ 我的頭好暈哦, 你幫我看看額頭是不是更加燙了？”
心跳急速跳動, 她隻能慌張地找這麼蹩腳的借口。害怕媽媽不相信，她還輕哼幾聲，表明自己真的不舒服。
蘇繡芳腳一頓, 直接返身走回去，“ 頭很暈？我看看。” 她伸手探著女兒額間的溫度，感受了一下，還是跟剛才差不多啊, 她疑惑，“ 疼了？”
姚媄人搖搖頭，不疼了, 就是暈。” 體溫跟之前差不多, 但是看到姚媄人紅透透的小臉, 蘇繡芳以為她燒得厲害。
“ 媄媄, 你待會先把藥給喝了，明天還不行，我們就要再去醫院了。”
“ 好。”
姚媄人點點頭, 還是極度緊張，繃緊的腦袋也昏昏脹痛, 她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不得不開口：“ 媽媽，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躺一下，待會藥涼了，我會喝的。”
看得出來女兒很不舒服，蘇繡芳摸摸她發燙的小臉蛋，臉上都是心疼的神色：“ 好，那媽媽先下去了，你記得把藥喝了。”
“ 我記得的。”
姚媄人自己躺落在床上，把臉半遮掩在被子裡麵。
“ 那我先下去了，要不要幫你關燈？”
姚媄人臉上一熱，“ 不不要了。”剛才黑暗中的感觸太強烈，姚媄人心都顫了。
“ 好。” 蘇繡芳直接留了一盞昏黃的燈，“ 媽媽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關上門離開了。
姚媄人躺在床上，細細地聽著門外的動靜，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遠了，她才鬆了一口氣，緊張過後，渾身愈發虛軟無力。
舒陌從陽台外走進來，看到的是輕薄的米黃色被單下，女孩眼睛半闔，翹長的睫毛微微輕顫著，顯然是醒著的。視線下移，看到嬌小的身子裹成一團，他的唇角彎了起來。
很快，他走過去床邊坐下，低頭看著她。之前周圍漆黑，他根本沒有看清楚，現在光線昏黃，也足以讓他瞧個仔細。
不知道是發燒，還是剛才被他抵在被子裡麵親的原因，此刻，女孩一張臉帶著桃花的粉嫩，配著微微嘟起而不自知的小嘴，就像掛枝頭那熟透的櫻桃，誘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 媄人，怎麼不睜開眼看我？”
舒陌低頭湊過去，輕聲問道。
姚媄人眼睛緊閉，又濃又黑的睫毛顫了幾下。
被那小扇子顫得心癢，舒陌伸出手指，輕輕地撩撥了幾下它，小扇子抖得更歡快了。
不一會兒，姚媄人裝不下去了，任誰這樣被人撩著自己的眼睫毛玩弄都受不了。
“ 討厭你……”
她輕顫著，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汪春水盛滿在烏目中。
舒陌心神一恍，女孩的眼睛又濕，又亮，泛著盈盈水光，眼角因為哭過的原因，帶著淺淺的薄紅，小模樣可憐巴巴的。
“ 討厭我？” 他薄唇一掀，有點壞，“ 剛才是誰在被子裡麵說喜歡我，喜歡我……” 後麵的話不言而喻。
姚媄人的臉都是如火燒般，滾燙滾燙的，她無力地瞪了他一眼，一點震懾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