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 聽說你病了。你男人讓我來看看你。”
江眠月其實這幾天心情挺抑鬱的, 扶桑有好幾次微信找她,她都狀若無事地敷衍過去。一是覺得有點兒丟臉, 即便是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麵前;二是因為不想把負能量傳遞過去, 讓所有人替她擔心。
如今,她在病房門外調整了好久的情緒, 被一個寸頭男人調戲說像老母雞,才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推開房門走進去。
扶桑從膝蓋窩內抬起頭, 見到許久未見的江眠月, 熟悉感立馬就上來了,張開手臂向她求抱抱:“月月,你這幾天死哪去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扶桑的直覺一直都很準。
“沒有啊。”江眠月眼珠子轉了轉, 掩飾得極好。
“屁啊。經常打你電話你不接,微信找你聊天牛頭不對馬嘴的, 敷衍死了。噯,對了, 你以前不是老在朋友圈罵那個小屁孩和禿頭老板嗎?現在怎麼不罵了?他們轉性了?懂得你的好?”
扶桑一口氣問了一大串問題,江眠月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隻能笑著擺擺手,說:“這些你就彆管了, 我想通了, 何必老給自己找麻煩, 找不痛快, 所以我辭職啦。現在在一個小公司上班, 五險一金,穩定清閒。”
扶桑了然,也很讚成她這樣的做法:“什麼工作啊?”
江眠月找回了自信:“專業對口。”
“切。”
“對了,你這是什麼病啊?連院都住上了,看起來挺嚴重的。怎麼外麵還有個男人守著?”江眠月轉移了話題。
扶桑原本眉飛色舞開心的表情立馬暗淡下來:“什麼病?不知道。但我覺得應該是十年前那場病複發了,但是還不確定。傅希不在,沒人告訴我。”
“不是吧?”江眠月驚訝得張大了嘴,她當然聽說過扶桑十年前的那場大病,那會兒醫療條件差,發現不及時,還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至於外麵那個男的,傅希的手下,說是保護我的,我總覺得他就是在膈應我。”
“嘖。”
*
江眠月在醫院陪扶桑吃了頓飯後,莫名其妙就被穆楓叫了出去。
江眠月個子高挑,因為剛從工作崗位趕過來的原因,腳下的高跟鞋未脫,伴著包臀裙和正規的職業裝,顯得整個人有股淡雅脫俗的味道。
走出去時,噠噠噠噠的高跟鞋聲細微地穿透著穆楓的耳膜,在裡麵百轉千回繞了繞,最後把男人的耳廓都燒紅了。
這一自然的生理反應落在江眠月的眼裡,竟覺得有些有趣。
她快步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問他:“噯,你是軍人?”
穆楓痞帥的功能自動消失,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開玩笑:“還彆說,你這樣的樣貌挺適合去當臥底的啊。”
“為什麼?”
“長得就很壞啊。”江眠月怕傷害這位軍人小哥,不敢說得太過分,隻粗略地表達了這個意思。
穆楓咬了咬牙,跟上去。
早上隻是初步猜測到扶桑的病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現在結果已經明確了。
江眠月到醫師辦公室的時候,主治醫師瞧見她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問:“咦,你們是扶桑病人的家屬嗎?那個男人呢?”
男人?
江眠月反應極快:“哦,他有點事離開了,我是扶桑的好朋友,扶桑的媽媽現在已經在來帝都的路上。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跟我說,需要決策的我可以打電話征求意見。”
“好,你過來。”
江眠月在裡麵待了將近一個小時,穆楓站在門口,從口袋摸根煙出來,剛想點燃,突然想起這裡是醫院,被一個小護士瞪了幾眼後,便咬進嘴裡,低著頭,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至女人表情凝重地從醫師辦公室挪出來,才快速拽下牙齒間咬著的香煙,扔進垃圾桶,上前一步問:“怎麼樣?沒什麼大事吧?”
“這事可大了。”江眠月從沒這麼焦慮過,扶桑的確是胃穿孔複發了,其實這種胃病放在醫療技術發達的今天不算什麼。
壞就壞在,扶桑是二次發病,這事真的大發了。
江眠月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手緊緊拽住衣服的下擺,內心暗罵無數遍扶桑這小妞平時的生活作息飲食到底是有多不規律啊,不多久,她又開始痛恨起自己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怎麼沒有監督提醒她一下。
走回病房的這一路,江眠月想東西想到入了神,以至於絲毫沒發現身旁比她高了一個頭的男人,痞痞地笑了笑,突然彎腰攥住她的嫩手。
她的手掌很冰涼,他卻很溫暖。
一大一小兩隻手重疊在一起,江眠月嚇得當即甩開,疑惑地看著他。
穆楓真的是一條不折不扣的萬年光棍,除了老姐老媽,就沒怎麼和女孩相處過,看江眠月這表情意識到自己冒犯了,收回手,還嘖嘖有理地道:“我不攥著你,你就把你的襯衣拔.出來了。”
江眠月垂眸一看,果然......
白色的職業襯衫原本安安穩穩地塞在深黑色的包臀裙裡,此時出來了一小塊。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腳步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