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準備去浣衣局一一排查的時候,係統播報聲突然響起。
叮——
【玩家江衍已完成《孔雀東南飛》犯人搜捕任務。】
江衍也沒想到會遇到如此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事情。
那個負心漢正是孫飛宇的工友。
所以能這麼快找到人,孫飛宇也算是歪打正著地立了不少功的。
江衍看了眼身邊的小胖子,多少有些不忍拋下他。
所以一會兒如果要重新分組的話……也問問孫飛宇的意見吧。
不過如果沈亦很想和他一組怎麼辦?有點難選啊。
而沈亦那邊根本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在他們調查負心漢行蹤的這兩天時間內,沈亦把城主那二百一十一位妻子摸得很透。
根據管家所說,這位城主被負心漢傷害過。
而且那人還是做絲布生意的。
結合語文課本中這一詩詞單元,沈亦很快想到了《詩經》中的那一首《氓》。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這首《氓》講的也是一個女子被負心漢傷害的故事。
與男子初見時,男子說是來以布換絲做生意的,其實是來偷偷看望她。
性格單純的女孩子迅速與其墜入愛河。
然而愛情有多甜,婚姻就有多苦。男子婚後性情大變,對女子大不如前,成了薄情寡義之人。
所以沈亦分析,城主的感情經曆很有可能與這位《氓》的女主角相似。
她來到這座以女子為尊的城市,掌握了這麼大的權力,怎麼可能不去報複傷害過她的男人?
而報複他的最好方式……就是將他養在後宮裡,日複一日地感受著她曾經被負的體驗。
經過一番調查,沈亦很快找到了那個嫌疑最大的前夫哥。
此人被安排在城主府最偏僻的彆院。
院子不大,長了些雜草,隻有一個小廝伺候著。
沈亦過去的時候院子的主人正在跟小廝發火:“昨日就說今天廚房有燉乳鴿,鴿子在哪兒呢?”
小廝小心翼翼地解釋:“城主今日新娶了一房,據說那位是個廚子,上好的食材都送去那邊院子了……”
“廢物!”男人失聲怒吼,摔碎了桌上的茶盞,也不知道這聲廢物到底是說的是那小廝,還是他自己。
沈亦踏進院門,正巧跟迎麵走出來的小廝撞上。
小廝瞪大眼睛:“您……您是……”
沒等沈亦答話,屋裡的人已經出來了。
他身材發福,額頭已經有些許謝頂,比起城主其他兩百多位妻子,這位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他看到沈亦,立刻皺起眉:“你誰?”
這位前夫哥雖然外表並不英俊,衣著倒是體麵的。
屋內的陳設也不算差,紅木桌椅,各色古玩,廊庭一角還掛著聒噪的八哥鳥籠。
可他的生活條件卻與脾性是完全相悖的。
他暴躁易怒,明明對這樣的生活充滿的怨言,卻又仿佛不得不忍著什麼。
沈亦突然想起管家的那句話:“城裡隻有一個男人拿到過城主的路引,可不知為何,他並沒有離開過。”
他很快明白了。
或許對這位負心漢的最大折磨並不是將他囚禁,而是給他離開的機會,他卻習慣了富足的生活,即使日日備受精神折磨,也無法由奢入儉,回到物質相對匱乏的生活中去。
溫水煮青蛙。
是精神對物質的妥協,讓他永遠生活在有機會卻無法走出去的痛苦裡。
沈亦勾了勾唇,看向麵前的男人:“為什麼你拿到了路引,卻不舍得離開呢?”
男人表情僵住。
他打量著沈亦的著裝,看到那件紅色裡衣時終於明白:“你就是她……今天新娶的那個?”
沈亦直接了當:“我想要你的路引。”
前夫哥立刻暴跳如雷:“我為何要給你?!你到我這裡來乾什麼,來炫耀嗎?!我才不像其他人一樣會嫉妒,我告訴你,我恨她!”
“我恨她恨得要死,我-日日都盼著她死呢!”
“她死了,你這八哥也得死。”沈亦指著房梁上的鳥籠,“你這院子也得被收走,你再也穿不到這麼舒服的衣服,沒有下人伺候你,更彆提吃鴿子了……”
男人雙手握成拳,又緩緩鬆開,妥協般的問:“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我說了啊,我想要你的那個路引。”沈亦道,“又想過舒坦日子,又想被人尊重,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路引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用了。”
“還不如給我,至少……以後沒人跟你搶鴿子肉了啊。”
-
江衍從城主那裡兌換了路引,然後來到沈亦暫時居住的房門前。
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沒人應。
又敲了幾遍之後,屋子裡始終沒動靜。
江衍不禁皺眉,用了點力氣推開不怎麼結實的房門。
然後就看到房間空無一人,隻有桌麵上擺了一張字條:
【我先出城了,勿念。】
作者有話要說:江衍:高高興興來接老婆,結果老婆先跑了
PS:明天小沈包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