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端不信:“你還敢狡辯?說實話。”
他猛的上前一步,就捏住了曼曼的下巴。
男人在力氣上永遠大於女人,曼曼伸手去扳,就如蚾蜉撼樹,哪裡動得了分毫?疼的曼曼眼淚都掉下來了,道:“奴婢沒有狡辯,奴婢真的隻是路過,連進都沒進,更沒和人私下相約。”
陳雲端冷笑一聲,俯視著曼曼,道:“不做虧心事,你跑什麼?”
他單憑借她跑就認定她跟人通奸,也太武斷了吧?到這會曼曼已經確認陳雲端壓根不知道假山石洞裡發生的事,他如此氣勢淩人,也不過是想當然耳,借此詐她罷了。
如果他真的懷疑,隻怕當時就會派人去假山石洞裡搜尋,把所謂的“奸夫”捆綁起來等候發落,又何必私下單獨審訊自己?
曼曼氣惱的道:“夜裡獨行,聽到風吹草動,害怕是本能,我跑又如何?你要是不信,大可當場拿住奸夫做證據,又何必虛張聲勢,嚇唬奴婢?難道說你威逼奴婢,拿到供詞,便可致了奴婢的通奸之罪嗎?”
曼曼還真沒說錯,陳雲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一個小小的丫環,生死都在主人的一念之間,壓根沒人去搜羅什麼證據。隻要陳雲端認定了曼曼有罪,他連審都不必審,要不是顧及著處置了曼曼,陳雲正會鬨事,陳雲端根本就不必把她帶到這來。
怎麼想是一回事,可被人指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陳雲端不過是個普通人,他可沒有寬宏大量到既往不咎的份上,聽曼曼這麼一說,臉色登時一變,下手的力道越重,除掉她的心思也就更盛:“蘇曼曼,伶牙利齒也救不了你。”
曼曼的心就是一沉。她從陳雲端的神情,從他下手的力道已經感覺到了他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決心。
人的求生本能是強大的,這一刻曼曼隻想著活。她從前百般委曲求全,不過是想暫時靠著陳家這棵大樹活著,可她怎麼也沒料到,這棵大樹所給她的威脅遠遠超過了給她的蔭蔽。
曼曼想也不想的抬腳,狠狠的朝著陳雲端的腳上踩去。
她的力道不算大,但勝在出奇不意,又因為太過急切,姿勢遠遠超出尋常,原本抬腳的動作,竟直接頂到了陳雲端的要害之處。
兩下受到痛擊,陳雲端疼的變了臉色,手下一鬆,曼曼脫身而出,她就跟個蒼蠅一樣,明知道門是反鎖的還是朝著門撲過去,大聲喊道:“開門——來人啊——”
門板隻輕微晃動了下,根本達不到曼曼想要的驚天動地的效果。她的眼睛裡直冒火,要是手裡有一把斧子就好了,她絕對會把這門扇劈開。要是她有一副神力也就罷了,不知道她細弱的手臂能不能掄起那酸枝木的圈椅。
她還隻是在狂亂的發愁階段呢,陳雲端已經從疼痛中回過勁來,見她去撞門,又不管不顧的大喊大叫,當下便飛身朝她撲壓過來。曼曼身小力弱,被他大力一衝,整個人就壓在了門扇上。此時她顧不得能否脫身,隻來得及憑借本能的驅使,慘然的一聲尖叫:“啊——”
特麼的陳雲端,你還真是我的煞星,一次兩次,你怎麼竟揀一個地方下手?
脆弱的小包子壓在門扇上,原本就瞧不出什麼曲線,此時更是壓的和門扇一樣平,可那疼卻是撕心裂肺的疼,而且持續永久,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儘頭。
曼曼疼的臉色慘白如紙,冷汗唰一下就淌了下來,更甚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