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法語!
法語!!!
許曼言淩亂了……
傅臨江什麼時候去學的法語,明明兩人剛在一起時,還屬於頂多說句“我愛你”的水平,要不然遊個非洲也不會找她當翻譯。
“沒想到文森特你還會說法語。”愛德華這個傻哥哥,樂嗬嗬的儘在狀況外。
“不算精通,日常簡單交流還可以。”
傅臨江雲淡風輕的和愛德華告了彆。
看著他彎身進入黑色賓士車駕駛位,許曼言驀地想起來,難怪前兩天停車時她將車停好,瞅著這輛車的車牌號眼熟。
雖然車換了,車牌號依舊是傅家常用的那幾輛中的,數字吉利,又順又發。
她曾經淩晨時分,一夜又一夜地站在窗戶後,殷殷切切盼著傅臨江駕車歸來,當車輪胎駛入幽暗庭院,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響起時,仿佛是暗無光日的天地裡唯一的救贖,點亮了夜空,溫暖了寒窗。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黑色賓士車緩慢拐了個彎,帶著那串曾經熟悉的數字一起,消失不見。
時間是良藥,原以為深刻的記憶,不知不覺在歲月裡斑駁了痕跡,有關於傅臨江的零碎細節,褪去感情那層美化的濾鏡,便沒了光彩,平平無奇。
當時的惘然若失,如今隻道尋常。
許曼言臉上帶了淺淡的笑。
愛德華將手插進兜,走近說:“文森特是我在本地,見過的最有能力,最優秀的年輕人。”
“年輕人。”
許曼言輕笑,糾正他:“卷卷,你說他是年輕人,可他比你年紀大。”
愛德華挑眉,詫異問:“你怎麼知道我比他小,他看麵相,非常年輕,應該和你差不多大。”
無心之言,點中要害。
許曼言總不可能直接承認,她看過傅臨江的護照,她不僅知道他出生於哪一年,還知道是幾月幾日,甚至連時辰是午時,那天太陽特彆大,剛出生的他臉蛋紅紅的像喝醉了酒一樣都知道。
錯開愛德華的目光,許曼言語調平平,“亞洲人抗衰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彆人看你,還以為你至少大我七八歲。”
愛德華:“……”感受到了嘲諷。
“像媽媽真好!”許曼言挑釁的抬起下巴。
“該死的神秘東方力量。”愛德華扶額,配合地作出我懂的表情。
“什麼神秘的東方力量,魔法嗎?”西米聽到後半截,好奇問。
愛德華從後座伸長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那是一種神奇的天賦,有利於時間旅行,你和你媽媽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身上應該也有。”
“所以……這代表,我可能不是個麻瓜,而是個小魔法師?”
西米心心念念的依然是魔法世界。
“呃……”
問題把愛德華難住了,他為難地看向許曼言求助。
許曼言將今下午愛德華在客廳的吐槽還了回去。
“讓你糊弄小孩,該!”
“我說什麼了我,你能說她不就是縮小版mini版的你?她現在的樣子和你小時候的照片一模一樣。好多次看著她,我都差點脫口而出想喊妹妹!”
“嗬嗬,你也太誇張了,而且重點是她像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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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時段的市中心,哪怕是周末,沒有了上班族通勤的壓力,依舊車流緩慢,暮色漸染天際,尾燈交錯亮起。
傅臨江本打算一個人去畫語江閣吃飯,偶遇過後,愛德華、許曼言、西米三人同行的畫麵腦海裡縈繞不去,他索性將正在附近陪女友購物的陸冕喊了過來。
也不坐專用的包廂,而是選了個角落的卡座,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江水,映著城市燈紅酒綠蜿蜒而去。
那個孩子喊他叔叔。
穿得粉粉嫩嫩可可愛愛,長得很像許曼言,聲音軟糯,是他曾經想過的,他和許曼言生的孩子會有的樣子。
眼緣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許曼言長得是真好看,誰都無法否定的那種漂亮,哪怕傅臨江自恃從不以貌取人,第一次見她,也不由得卷起手指,眼皮子顫了顫。
見麵那天,她脂粉未施,頭發簡簡單單披散在肩膀上,但就是明豔生動得像一朵花,開在黃沙漫天的荒漠,開在水草貧瘠的草原,搖曳生姿與眾不同,美到得天獨厚。
傅臨江第一次覺得,以貌取人,原來還是有些道理的!
兩人感情還好時,許曼言也會問:“你想要幾個孩子,喜歡男孩,女孩?”
傅臨江不假思索地回答:“女孩,長得像你一樣的。”
想必會可愛得心都要化了。
許曼言人生中他來不及參與的過去,也許可以在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兒身上,窺得一二。
事實證明,她生的孩子,的確像她,的確長得無與倫比的可愛。
回憶如水,點點滴滴,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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