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言又仔細看了看呂照。
她不意外呂照拒絕去唱k, 傅臨江是個有精神潔癖的,在他身邊的人,無關工作隻有酒色的局不摻合是對的。
隻是連喝杯茶都唯恐避之不及, 就有點意外了, 眼神的閃躲,避著她的模樣,好像他想避的其實不是一杯茶,而是她……本人。
有點意思!
難道她推斷錯了, 他其實認識她?
許曼言對大家敷衍地笑了笑:“我和呂特助一樣,也不想去唱k, 待會兒你們玩, 我家正好在附近,想早點回家。”
“許曼言你……”
曾帥一聲輕嗬,顧及到在彆的公司人麵前鬨開了不好看,暫時沒對許曼言當場發脾氣。
唱k的局最終還是沒成,呂照有心阻撓, 離開前把劉經理也拖走了。
馮諾公司一行人走出包廂, 曾帥站在畫語江閣門口,想來想去終於還是沒管住嘴, 沒好氣地沉下臉, 對挽著挎包正準備步行回家的許蔓言說了句:“你也太拿不出手了。”
白瞎了可以恃美行凶的長相, 還有無可挑剔的身材。
劉經理愛美女,如果有美女同行, 談事情相對好說話,和他打過幾次交道的曾帥早知道。
許曼言來到市場部, 整層樓人都在私下傳, 二組來了個仙女, 出色的外貌驚豔眾人,連那些模特都要往後排。
所以,曾帥不僅向組長溫方建議這次出來談事情帶上許曼言,甚至還說,如果人能來事,把她從二組挖過去,調/教好了以後也許是個王炸。
結果大失所望,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砸在手上。
畫語江閣停車坪前,撩動樹葉的夜風有些燥熱,人的心情和氣溫一樣,容易著急上火。
許曼言冷眼掠過曾帥,還有他身邊那幾個一組的男同事。
被她的目光挑釁到,曾帥不甘示弱的揚起下巴,語調拔高:“怎麼著,你還不服氣?”
邊上一個男同事企圖打圓場,拉住他胳膊想將人往車裡帶:“算了算了,人家是女孩子,臉皮薄,初來乍到的,可能還不習慣應酬。”
“什麼女孩子。”
曾帥臉紅脖子粗的掙開拉扯他的手,“我看過她的資料,都二十八歲了,還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賣什麼純,裝什麼清高!”
邊上男同事皺眉:“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說話注意分寸,多少留點麵子。”
可惜曾帥的嘴,一旦開始開炮,跟吃了火/藥庫似都要炸,捂都捂不住。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連十來米開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一個實習助理,還沒轉正,算什麼同事,前輩的話都不聽,要給她什麼麵子!今天又不是要她去陪人上床。再說了,哪怕是上床又怎麼了,平日裡穿得跟個**似的,指不定跟多少人睡過!”
啪!
一記耳光,清脆響亮!
許曼言麵無表情地看向曾帥,聲音出奇的冷靜:“今晚我當你酒後失言說錯話,一個耳光,還你嘴臟對我的失禮。”
“你tm……”
罵罵咧咧的曾帥還想還手,餘下幾個男同事怕繼續鬨下去收不了場,合力製他住往車上帶。
“使不得使不得,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曾帥你今晚酒喝多了。”
……
吵吵嚷嚷,一地雞毛。
被坐在車裡還沒離開,將車窗半開的呂照儘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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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開完例會,呂照將文件送到傅臨江辦公室。
傅臨江近期沒有住在桂花弄的彆墅,這事情四個特助中,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呂照琢磨來琢磨去,還是覺得傅臨江的心思太深,跟海底針似的猜不透。
若說他搬家多的舉動是為了許曼言,可許曼言回c城已經一個多月,傅臨江似乎從來沒有做出過什麼行而有效的舉動,去主動討佳人歡心。
若說不是,哪裡不住偏偏要住許曼言樓下,瓜田李下的,難免有伺機而動的嫌疑。
文件很多,傅臨江一頁一頁看過去,至少要花上半小時。
呂照站在旁邊候著,看著他那張平靜如水的臉,故意提及昨晚在畫語江閣包廂遇見馮諾公司那邊的人,對方請求船台展覽中心預留一個月的時間,用於秀場裝修的事情。
傅臨江眼皮子都沒有抬,依然專注於手上的一份報表數據,間歇在上麵劃一兩筆做標記。
聽完,隻淡淡說:“這事情你問一問陳江就可以,他評估決定。”
言下之意。
——該誰管找誰,來問他純屬多此一舉。
呂照不是職場小白。
他當然知道,若隻是要做個決定,他和公司分管船台中心的部門領導通個氣商量就好,壓根不用問到董事長傅臨江麵前。
像傅氏集團市值還有商業版圖這麼大的公司,若事無巨細,通通請示到傅臨江麵前才能批複,那傅臨江再有能力,再生出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
將欲言又止的話在心裡掂量了又掂量,呂照低眉順目,語調沒有起伏地開了口:“昨晚……我在馮諾公司那邊還見到個人,許曼言許小姐,她也在。”
說完,一室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