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身邊的男人以手作拳,隱隱聽出了話裡的火藥味,嘴角盛著點笑意,注意力已完全被像是發光體的許曼言吸引。
注意到他在看她,許曼言禮貌地點頭,淡淡的笑了笑。
一切儘在不言中,萬千星辰在她眼裡閃耀。
男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追逐過去,在許曼言和徐笑笑已經邁開腳步,往前走出一兩米遠後,終於耐不住心裡的悸動,追了上去。
“兩位小姐貴姓,我今天雖然來看畫展,但不是很懂畫,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
傅萱和江安珍被痛痛快快地拋在腦後。
展廳裡安靜,許曼言淺笑輕柔的聲音即使隔得遠,依舊清楚傳來。
“我倒是不介意,不過先生您不是和江太太她們一起來的嗎,難道不用繼續和她們一起?”
男人連忙解釋,“我和她們不熟,第一次遇見,一起順路走了十幾米,話都沒說上幾句。”
他不是傻子,傅家母女經人介紹衝他而來,有何用意心知肚明,本來經覺著那女孩家世挺好,模樣清粥小菜的,還算過得去,有機會發展一下也可以。
但有眼前的許曼言在,兩邊一番交鋒,珍珠的光華又豈是魚目的寡淡可比,完完全全襯托出傅家女兒的無味無趣,他自己白手起家,身家豐厚,無所謂有沒有親家幫襯,若要及時行樂,當然選擇賞心悅目的大美女!
看著前方結伴走遠的身影,傅萱眼裡滿是屈辱,迅速彌漫出霧氣。
她先是氣得說不出話,終於能發出聲音時,已是哭腔:“許曼言她這個狐狸精,胡說八道什麼,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的畫,是沒有那麼好,當成展覽品掛在這是因為母親大力主張的緣故,但反正是慈善義賣,旁的人明麵上除了稱讚也不會多說什麼,誰知卻被拆穿個徹底,還是當著心儀對象的麵。
最糟糕的是,許曼言就是隨便說了幾句話,便勾得她和媽媽看上的人跟著她跑了!
太沒麵子了!!
看著女兒受了欺辱的樣子,江安珍心裡也不好受,臉色青青白白的變換,若不是顧及在公共場合不好看,怕是要破口大罵了。
她不好當場發作,隻能咬著牙將怒氣強自壓下,憤憤不平道:“沒有關係,萱萱,那男的不是好東西,什麼科技新貴,無非就是個暴發戶,禮貌廉恥都不懂,才會隨隨便便被許曼言那種人勾引。”
兩母女都覺得受到了侮辱,沒了心思繼續在畫展上相看相親對象了,但江安珍是畫展的籌辦人,走不開隻能依舊在展廳呆著,碰到幾位老熟人,大家都明顯感覺到她情緒不對,不如往常興致高,被問是不是有什麼事,隻能隨便含糊其辭了過去。
到了閉館時間,活動結束,大家各自三三兩兩往外走。
許曼言依舊是和徐笑笑一起,打算向徐母餘向蘭打個招呼再離開。
餘向蘭近來日子舒心了不少,連帶著臉上氣色紅潤,人顯年輕,有人好奇她是不是做了什麼醫美項目,她朗聲笑著:“沒呢,就是兒女長進,認識了新的好朋友,做父母的心裡開心……”
看見許曼言來了,連忙招呼,“曼言,晚上有沒有時間,到阿姨家去吃頓便飯。”
許曼言身後跟著個牛皮糖,沒等許曼言答應或者拒絕,站出來笑嘻嘻地說:“阿姨你晚了一步,曼言今晚要和我一起共進晚餐。”
態度自來熟得無比自然。
要不是看在他當工具人,幫賺了幾十打臉值的份上,許曼言恐怕當場會拆穿。
她是打算和徐徐笑笑一起共進晚餐,可沒答應會帶上他!
幾位富太太中,有人將笑嘻嘻的男人認了出來,私下犯起了嘀咕。
“這位不是……江安珍給女兒看中的科技新貴江川嘛,怎麼和餘向蘭的女兒和朋友搞到一塊。”
“等等。”
有記性好的人,皺著眉,覺得眼前笑魘如花,明豔得光芒四射的許曼言非常眼熟,“這不是,不是……那個……那個……”
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旁邊人跟著著急:“誰啊!”
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來了,“曼言,許曼言,不就是傅家兒子傅臨江的前妻嗎?”
幾個人麵麵相覷,用震驚的表情消化眼前一團亂麻的八卦。
有人梳理總結了下。
“也就是說,傅家女兒傅萱看上的江川,今天來相親,看上了和傅家兒子傅臨江離婚的許曼言,而且打算追她。”
“這都是什麼孽緣啊!”
“彆說啦彆說啦,江安珍和她女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