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
傅萱咬了咬嘴唇,眼裡迸出抑製不住的怒氣,“你怎麼還和她呆在一起!”
她心裡著實生氣,想著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勾搭了一個又一個,難道還想再坑哥哥一次。
傅臨江抬眼,側過臉不悅道,“我要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好,彆的不用瞎操心。”
傅萱要是不瞎操心,那她就不是她了。
許曼言默默往嘴裡塞了塊果盤裡的哈密瓜。
吃瓜,看戲!
果然,如許曼言所料,傅萱不肯罷休。
自從上次畫展被取笑之後,她暫時歇了相親的念頭,少有出來應酬,今天是心血來潮想吃點和平日裡不一樣的,才精心打扮出了家門。
本來撞見許久沒回家,將母親氣得身體不舒服的哥哥,她還有些驚喜,想說幾句好話讓哥哥回心轉意,回家哄一哄母親。
誰知道他變本加厲,居然又和許曼言攪和到了一起。
前些日子打架吃的虧,難道還沒能讓他腦袋清醒嗎?
氣急敗壞之下,傅萱差點跳腳:“哥,許曼言她都已經攀上了彆的男人,接近你肯定不懷好心,你不要上了她的當。”
“傅萱,慎言。”
傅臨江生起氣來,通常連名帶姓一起喊,這次也不例外,聲音裡帶著淩厲冷意,“你再亂說話,不要怪我把你的信用卡停了。”
傅家的財產繼承製度等級分明,雖然資產龐大,但除了正兒八經的繼承人傅臨江外,哪怕同父同母的傅萱,除了傅老爺子私下贈予的珠寶房產,也隻有一筆幾千萬的基金,供她長到二十五歲以後每年定額支取一部分作為生活開支。
而且還要滿足已婚的條件。
這也是傅萱為什麼急著相親的原因,隻有結婚了,她才能正式動用那筆錢。
她和傅母一樣,自己的小金庫,不動產什麼的是萬萬不想動用的,都算做儲蓄,平日裡能出手闊綽,毫不擔心金源,全仰仗於傅臨江給她的高額度信用卡。
一聽要停卡,傅萱人都炸了,眼眶漸紅,活像遭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聲音都在發抖:“哥哥,你不能這樣,就為了這個女人欺負家裡人,為了討她歡心,不惜傷害媽媽,傷害我!”
傅臨江向來極不耐煩情緒勒索,聲音愈發不帶溫度:“什麼欺負不欺負,傷害不傷害的,不過是吃頓飯,不要上綱上線。”
眼看著兄妹倆越吵越烈,許曼言不介意表現得綠茶一點,她麵帶為難的看看傅臨江,又看看傅萱,輕聲說:“你們倆不要因為我吵架,我們不在這吃了,塔克餅打包帶走,我打個車回去帶給西米。”
傅臨江怎麼肯讓她走。
他攔住起身欲走的許曼言,目光警告意味十足地掠過傅萱,逼得傅萱下意識抿唇閉嘴。
許曼言提油澆火,搖搖頭:“還是不要因為我產生什麼誤會,你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一家人,三個字,輕而易舉刺痛傅臨江。
明明他,曼曼,西米,三個人可以是幸福快樂的一家,卻生生被親人朋友以各種莫名其妙、不堪其擾的舉動製造阻礙,生生攪黃。
他側過身,“傅萱,如果你一定要在公眾場合吵,那我不介意和你說清楚,你也可以將我的意思帶回去,明明白白的轉告給媽媽。”
有些話,早就悶在心裡,隻是不說罷了。
原以為會像陳年爛穀子爛芝麻一樣,等待時間慢慢消解,或者時不時膈應一下。
今天不吐不快。
“對於那個家,我早已經失望透頂。或許從爸爸去世那年起,我就不過是一件工具,維持著你們的臉麵,財富,地位。我的意誌在你們看來,都必須建立在不影響你們利益的基礎上,否則就是不孝和不義。這種虛偽假大空的親情我已經膩了,以後如無非常必要,我不會再回桂花弄,你們好自為之吧!”
“哥哥,你怎麼能!”
傅萱驚恐萬分,她已經懵了,一時間不確定傅臨江說的是真話還是氣話。
“我能。”
神色厭倦的瞥過眼,傅臨江冷漠而決絕,“如果你再胡說八道,我不介意做點什麼,讓你頭腦更清醒一點。”
“我……我告訴媽媽去。”
傅萱幾乎是落荒而逃。
餐廳裡的服務員察言觀色,見幾人鬨完了,終於端上西米心心念念的牛肉塔克餅,兩人之間原本就不怎麼美好的用餐氣氛,在傅萱的闖入後,更加破壞殆儘,彼此吃著盤裡的食物,半響沒有說話。
許曼言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傅臨江清冷寡淡的麵上。
除開對她根深蒂固的偏見和傲慢,傅萱性格是大小姐了點,不算壞到骨子裡不可拯救的那種,偶爾有點小聰明,有時候又愚蠢得過於明顯,剛才不管不顧說出些不合時宜的話,完全在許曼言預料當中。
但傅臨江的反應,饒是她有心小小的挑撥,依然出乎意料的大。
聽話裡意思,是要與傅家人劃清界限,可能嗎?
傅臨江,他真的辦得到嗎?
大概是目光過於關注,傅臨江無形之中感覺到,薄薄眼皮抬起。
“曼曼,你怎麼老看我?”
被抓個正著,許曼言不自在地移開眼,“沒,我看你乾嘛,又不下飯。”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