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陽光溫柔,一室靜謐。
潔白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他臉部線條清晰分明,相貌英俊,身形卻很瘦削,一看就是病了很長時間的樣子。
大概是床上躺了太久的原因,身體雖然被人打理的很乾淨,但仍然散發出淡淡的中藥味。
床邊坐著一個麵容姣好、美豔絕世的女孩。
她左手端著碗,右手伸出,正好落在男人的鼻子上,看樣子正打算捏住他的鼻子,撬開他的嘴,把藥灌下去。
慕顏妍忽然打了個激靈,她像靈魂歸位一般漸漸蘇醒。
目光落在床上的病人臉上,又轉移到手裡的藥碗,在病人和藥碗之間來回轉移,最後徹底定格在了藥碗上。
那隻端著藥碗的手指白皙纖細,卻好像吐著信子的毒蛇。
如果她沒猜錯,那是一碗毒藥。
她穿書了。
穿成了一本言情裡給植物人衝喜的惡毒女配。
書裡原主不甘心嫁給一個植物人,可又貪圖他的財產,在衝喜半年後,終於忍不下去而選擇毒死他。
可是她不知道,一天前床上躺著的這個男人已經醒了,也早就知道了她的毒殺計劃,就等著她實施的時候抓個現行,好把她送進監獄。
她沒有絲毫察覺,還按原計劃實施,就在她說完“阿征,起來吃藥了,”的話之後,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床上躺了快一年的病人忽然醒了過來,用那種特彆犀利又薄涼的眼神看著她,聲音不高但極有衝擊力:“毒婦,去死!”
然後用手一推,原主就倒在了地上,一碗毒藥隨著她的摔倒而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屋外快速衝進來的人奪了過去,留作了證據。
床上躺著的男人是首富韓家的“獨孫”,現在就要繼承皇位的男人,那命可珍貴著呢。
他生性薄涼,性格陰森毒辣、手段殘忍、還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又加上從小錦衣玉食的養大,眼高於頂,常常覺得自己就是站在最高處的神,睥睨著腳下的芸芸眾生,高傲到不可一世。
可想而知原主會得到怎樣的報複。
她先是被送進了監獄,後又得到了監獄的特彆關照,沒用多久精
神失常人就瘋了,在一次疏於關押的時刻,她從樓上一躍而下,然後書裡就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
慕顏妍渾身一抖,看著床上的男人都不帥了,下一秒她就可能被抓現行,必須儘快扭轉局勢才行。
可是原主密謀下毒的事已經暴露,就算她現在神仙下凡都沒用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情急之下,沒有時間的慕顏妍乾脆利落的扔了毒藥碗,一手握住韓征的大手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衣服,大半個身體都壓在他的胸膛上。
哭的撕心裂肺:“老公啊,你如果死了我可怎麼活!”
她拖長了音調,真好像死了男人一般,“你還年輕怎麼能就這麼去了……”
她一邊哭著,一邊偷偷的睜開一隻眼,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男人的臉色。
韓征確實昨天就醒了,因為躺了太久的原因,他行動不怎麼正常,也沒有什麼精神。
不過從半年前他就有意識了,慕顏妍把他當成植物人,做什麼事也不避諱,這就讓他對她要做的所有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慕顏妍這個毒婦,竟然想要下毒殺了他,他現在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受到懲罰。
如果千刀萬剮不需要償命,他真恨不得殺了她。
不過他是首富韓家的孫子,有大好的人生,是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的,還是把她送到監獄最合適。
正等著她做出喂毒藥的動作,然後就可以抓現行的韓征,忽然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