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 陳唐唐遇佛拜佛,遇塔掃塔, 遇到有緣人便參禪講經。
一日,幾人走在路上,因為是一條較為坎坷的路,敖烈便沒有變作馬。
孫行者道:“要不我背著師父吧?”
敖烈立刻跳了起來:“要背也是我背。”
八戒笑盈盈道:“要不我來?我還從未與師父親密接觸過。”
陳唐唐搖手:“為師無妨。”
她步履輕快,看上去確實沒有他們想的那般嬌弱。
敖烈一邊走一邊道:“怎麼想都覺得高老莊那裡發生的事情透著一股古怪。”
孫行者立刻向他投了一個讚賞的神情。
“對了,”敖烈饒有興致地望著八戒,“你原來不是天蓬元帥嘛, 為了什麼緣故被貶下凡間的?”
八戒摸了摸臉, 笑眯眯道:“大概是因為我太好看了,好看到犯了天規天條?”
孫行者:“你的豬皮真厚!”
敖烈擺出作嘔的姿態。
陳唐唐“哇”了一聲:“真的嗎?原來你這麼厲害。”
八戒:“……”
明明是自己說的玩笑話,現在怎麼感覺像是坑到自己的樣子。
八戒摸了摸鼻子:“不……”
他突然腦筋兒一轉, 詢問道:“你們兩個又是因為什麼被貶下凡的?”
孫行者笑了一下:“大鬨天宮。”
敖烈不好意思地搖了搖手:“燒了殿上明珠。”
八戒:“……”
看上去好像都比他要厲害。
陳唐唐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家都是被天宮貶下凡來取經的?難道這也是一番改造?”
三個徒弟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她的身上。
“師父。”敖烈眼睛明亮。
“那您是……”孫行者有些好奇。
“您也是被貶下凡嗎?”八戒微笑問。
陳唐唐摸摸下巴:“不能吧?為師總覺得上天對為師格外優待,被貶下凡應該沒有這個待遇。”
“或許正像是八戒所說……”陳唐唐微微一笑,在陽光下盛放,“為師運道好到犯規。”
三人無言以對。
“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孫行者警惕道:“這山如此之高,山澗深不見底,山路又如此坎坷, 明明有樹林,卻聽不到鳥叫。”
敖烈忙點頭:“真滲人。”
八戒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誰能鬥的過我們?況且……”
八戒笑眯眯地睨了一眼陳唐唐:“師父還能吃妖怪呢。”
陳唐唐:“……”
休、休要取笑!出家人吃個妖怪怎麼能說是吃呢?應該說是超度, 對, 超度。
正在這時, 山嶺上突然一陣惡風大作。
敖烈提高聲音:“糟糕, 起風了,而且……這風還不是一般的大。”
孫行者指揮:“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話音剛落,他與八戒竟同時行動,一左一右抓住師父的兩隻手臂,分彆往兩邊拉。
陳唐唐覺得自己快被他們兩個撕裂了。
敖烈驚恐道:“喂!你們做什麼呢!師父疼!”
孫行者與八戒同時回頭,這才發現彼此做了同樣的事情。
“你放手!你這個呆子!”孫行者怒道。
八戒:“你才該放手!”
陳唐唐驚呼一聲。
哇,這風好像又大了。
兩人以為自己拽疼了師父,竟同時鬆開手。
一旁的敖烈趁機拉著陳唐唐躲到一處避風的石縫中,那石縫裂開一道口子,正好能塞進去一個人。
“師父你快進去。”敖烈說著話,卻不小心兜了一嘴的沙子。
陳唐唐被敖烈推進石縫中,她三個徒弟則並排站著,堵住了石縫。
“你們怎麼辦?”
孫行者道:“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師父不必擔心我。”
敖烈也安慰道:“海上的風浪可比這兒大多了。”
“那八戒你進來躲躲,我往裡縮縮,還能留出一塊地方。”
孫行者和敖烈齊齊扭過頭盯著他,似乎在說“敢進去,打斷你腿”。
八戒無奈道:“你們到底把我想象成什麼人了,我雖然犯點懶,但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和師父搶地盤……風又大了,這未免也太大了些。”
孫行者道:“一股妖風,說不定有妖怪,你等我聞聞這風。”
八戒輕笑一聲:“你什麼時候從哮天犬哪裡淘換了一個狗鼻子?”
孫行者不客氣道:“總比你那大豬鼻子好,除了吃沒有半點用處。”
話說著,孫行者雙手插進風中,輕輕一攪動,手指一撚,撚了一縷風遞到鼻尖輕嗅。
八戒問:“聞到什麼?”
孫行者瞥了他一眼:“聞到你放了個屁。”
八戒:“你放屁!”
孫行者:“你看你這不就用嘴放了。”
八戒:“……你這猴子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了?”
他抬起手臂拐了孫行者一下。
孫行者麵色微沉,放開了手中的風。
八戒也不與他玩笑。